简短的ted演讲稿(通用3篇)
布琳。布朗致力于研究人与人的关系——我们感同身受的能力、获得归属感的能力、爱的能力。在TED休斯敦一次富有感染力的幽默谈话中,她跟我们分享了她的研究发现,一个让她更想深入了解自己以及人类的发现,洞悉人性也更了解自己。同时建议父母,全心全意去爱,即使没有回报、即使很困难,也要勇敢面对,因为感到脆弱代表我还活着,我们要相信自己够好,绝对值得被爱。
那我就这么开始吧:几年前,一个活动策划人打电话给我,因为我当时要做一个演讲。她在电话里说:“我真很苦恼该如何在宣传单上介绍你。”我心想,怎么会苦恼呢?她继续道:“你看,我听过你的演讲,我觉得我可以称你为研究者,可我担心的是,如果我这么称呼你,没人会来听,因为大家普遍认为研究员很无趣而且脱离现实。”(笑声)好。然后她说:“但是我喜欢你的演讲,就跟讲故事一样很吸引人。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称你为讲故事的人比较妥当。”而那个做学术的,感到不安的我脱口而出道:“你要叫我什么?”她说:“我要称你为讲故事的人。"我心想:”为什么不干脆叫魔法小精灵?“(笑声)我说:”让我考虑一下。“我试着鼓起勇气。我对自己说,我是一个讲故事的人。我是一个从事定性研究的科研人员。我收集故事;这就是我的工作。或许故事就是有灵魂的数据。或许我就是一个讲故事的人。于是我说:”听着,要不你就称我为做研究兼讲故事的人。“她说:”哈哈,没这么个说法呀。“(笑声)所以我是个做研究兼讲故事的人,我今天想跟大家谈论的——我们要谈论的话题是关于拓展认知——我想给你们讲几个故事是关于我的一份研究的,这份研究从本质上拓宽了我个人的认知,也确确实实改变了我生活、爱、工作还有教育孩子的方式。
我的故事从这里开始。当我还是个年轻的博士研究生的时候,第一年,有位研究教授对我们说:”事实是这样的,如果有一个东西你无法测量,那么它就不存在。“我心想他只是在哄哄我们这些小孩子吧。我说:“真的么?”他说:“当然。”你得知道我有一个社会工作的学士文凭,一个社会工作的硕士文凭,我在读的是一个社会工作的博士文凭,所以我整个学术生涯都被人所包围,他们大抵相信生活是一团乱麻,接受它。而我的观点则倾向于,生活是一团乱麻,解开它,把它整理好,再归类放入便当盒里。(笑声)我觉得我领悟到了关键,有能力去创一番事业,让自己——真的,社会工作的一个重要理念是置身于工作的不适中。我就是要把这不适翻个底朝天每科都拿到A。这就是我当时的信条。我当时真的是跃跃欲试。我想这就是我要的职业生涯,因为我对乱成一团,难以处理的课题感兴趣。我想要把它们弄清楚。我想要理解它们。我想侵入那些我知道是重要的东西把它们摸透,然后用浅显易懂的方式呈献给每一个人。
所以我的起点是“关系”。因为当你从事了20xx年的社会工作,你必然会发现关系是我们活着的原因。它赋予了我们生命的意义。就是这么简单。无论你跟谁交流工作在社会执法领域的也好,负责精神健康、虐待和疏于看管领域的也好我们所知道的是,关系是种感应的能力——生物神经上,我们是这么被设定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这儿。所以我就从关系开始。下面这个场景我们再熟悉不过了,你的上司给你作工作评估,她告诉了你37点你做得相当棒的地方,还有一点——成长的空间?(笑声)然后你满脑子都想着那一点成长的空间,不是么。这也是我研究的一个方面,因为当你跟人们谈论爱情,他们告诉你的是一件让他们心碎的事。当你跟人们谈论归属感,他们告诉你的是最让他们痛心的被排斥的经历。当你跟人们谈论关系,他们跟我讲的是如何被断绝关系的故事。
所以很快的——在大约开始研究这个课题6周以后——我遇到了这个前所未闻的东西它揭示了关系以一种我不理解也从没见过的方式。所以我暂停了原先的研究计划,对自己说,我得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它最终被鉴定为耻辱感。耻辱感很容易理解,即害怕被断绝关系。有没有一些关于我的事如果别人知道了或看到了,会认为我不值得交往。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种现象很普遍;我们都会有(这种想法)。没有体验过耻辱的人不具有人类的同情或关系。没人想谈论自己的糗事,你谈论的越少,你越感到可耻。滋生耻辱感的是一种“我不够好。"的心态——我们都知道这是个什么滋味:”我不够什么。我不够苗条,不够有钱,不够漂亮,不够聪明,职位不够高。“而支撑这种心态的是一种刻骨铭心的脆弱,关键在于要想产生关系,我们必须让自己被看见,真真切切地被看见。
你知道我怎么看待脆弱。我恨它。所以我思考着,这次是轮到我用我的标尺击溃它的时候了。我要闯进去,把它弄清楚,我要花一年的时间,彻底瓦解耻辱,我要搞清楚脆弱是怎么运作的,然后我要智取胜过它。所以我准备好了,非常兴奋。跟你预计的一样,事与愿违。(笑声)你知道这个(结果)。我能告诉你关于耻辱的很多东西,但那样我就得占用别人的时间了。但我在这儿可以告诉你,归根到底——这也许是我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在从事研究的数十年中。我预计的一年变成了六年,成千上万的故事,成百上千个采访,焦点集中。有时人们发给我期刊报道,发给我他们的故事——不计其数的数据,就在这六年中。我大概掌握了它。
我大概理解了这就是耻辱,这就是它的运作方式。我写了本书,我出版了一个理论,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它其实是,如果我粗略地把我采访过的人分成具有自我价值感的人——说到底就是自我价值感——他们勇于去爱并且拥有强烈的归属感——另一部分则是为之苦苦挣扎的人,总是怀疑自己是否足够好的人。区分那些敢于去爱并拥有强烈归属感的人和那些为之而苦苦挣扎的人的变量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些敢于去爱并拥有强烈归属感的人相信他们值得被爱,值得享有归属感。就这么简单。他们相信自己的价值。而对于我,那个阻碍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最困难的部分是我们对于自己不值得享有这种关系的恐惧,无论从个人,还是职业上我都觉得我有必要去更深入地了解它。所以接下来我找出所有的采访记录找出那些体现自我价值的,那些持有这种观念的记录,集中研究它们。
这群人有什么共同之处?我对办公用品有点痴迷,但这是另一个话题了。我有一个牛皮纸文件夹,还有一个三福极好笔,我心想,我该怎么给这项研究命名呢?第一个蹦入我脑子的是全心全意这个词。这是一群全心全意,靠着一种强烈的自我价值感在生活的人们。所以我在牛皮纸夹的上端这样写道,而后我开始查看数据。事实上,我开始是用四天时间集中分析数据,我从头找出那些采访,找出其中的故事和事件。主题是什么?有什么规律?我丈夫带着孩子离开了小镇,因为我老是陷入像杰克逊。波洛克(美国近代抽象派画家)似的疯狂状态,我一直在写,完全沉浸在研究的状态中。下面是我的发现。这些人的共同之处在于勇气。我想在这里先花一分钟跟大家区分一下勇气和胆量。勇气,最初的定义,当它刚出现在英文里的时候——是从拉丁文cor,意为心,演变过来的——最初的定义是真心地叙述一个故事,告诉大家你是谁的。所以这些人就具有勇气承认自己不完美。他们具有同情心,先是对自己的,再是对他人的,因为,事实是,我们如果不能善待自己,我们也无法善待他人。最后一点,他们都能和他人建立关系,——这是很难做到的——前提是他们必须坦诚,他们愿意放开自己设定的那个理想的自我以换取真正的自我,这是赢得关系的必要条件。
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他们全然接受脆弱。他们相信让他们变得脆弱的东西也让他们变得美丽。他们不认为脆弱是寻求舒适,也不认为脆弱是钻心的疼痛——正如我之前在关于耻辱的采访中听到的。他们只是简单地认为脆弱是必须的。他们会谈到愿意说出"我爱你",愿意做些没有的事情,愿意等待医生的电话,在做完乳房X光检查之后。他们愿意为情感投资,无论有没有结果。他们觉得这些都是最根本的。
我当时认为那是背叛。我无法相信我尽然对科研宣誓效忠——研究的定义是控制(变量)然后预测,去研究现象,为了一个明确的目标,去控制并预测。而我现在的使命即控制并预测却给出了这样一个结果:要想与脆弱共存就得停止控制,停止预测于是我崩溃了——(笑声)——其实更像是这样。(笑声)它确实是。我称它为崩溃,我的心理医生称它为灵魂的觉醒。灵魂的觉醒当然比精神崩溃要好听很多,但我跟你说那的确是精神崩溃。然后我不得不暂且把数据放一边,去求助心理医生。让我告诉你:你知道你是谁当你打电话跟你朋友说:“我觉得我需要跟人谈谈。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因为我大约有五个朋友这么回答:”喔。我可不想当你的心理医生。“(笑声)我说:”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说:”我只是想说,别带上你的标尺来见我。“我说:”行。“
就这样我找到了一个心理医生。我跟她,戴安娜,的第一次见面——我带去了一份表单上面都是那些全身心投入生活的人的生活方式,然后我坐下了。她说:”你好吗?“我说:”我很好。还不赖。“她说:”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一个治疗心理医生的心理医生,我们不得不去看这些心理医生,因为他们的废话测量仪很准(知道你什么时候在说真心话)。(笑声)所以我说:“事情是这样的。我很纠结。”她说:“你纠结什么?”我说:”嗯,我跟脆弱过不去。而且我知道脆弱是耻辱和恐惧的根源是我们为自我价值而挣扎的根源,但它同时又是欢乐,创造性,归属感,爱的源泉。所以我觉得我有问题,我需要帮助。“我补充道:”但是,这跟家庭无关,跟童年无关。“(笑声)“我只需要一些策略。”(笑声)(掌声)谢谢。戴安娜的反应是这样的。(笑声)我接着说:“这很糟糕,对么?”她说:“这不算好,也不算坏。”(笑声)“它本身就是这样。”我说:“哦,我的天,要悲剧了。”
(笑声)
(悲剧)果然发生了,但又没有发生。大概有一年的时间。你知道的,有些人当他们发现脆弱和温柔很重要的时候,他们放下所有戒备,欣然接受。(我要声明)一,这不是我,二,我朋友里面也没有这样的人。(笑声)对我来说,那是长达一年的斗争。是场激烈的混战。脆弱打我一拳,我又还击它一拳。最后我输了,但我或许赢回了我的生活。
然后我再度投入到了我的研究中,又花了几年时间真正试图去理解那些全身心投入生活的人,他们做了怎样的决定,他们是如何应对脆弱的。为什么我们为之痛苦挣扎?我是独自在跟脆弱斗争吗?不是。这是我学到的:我们麻痹脆弱——(例如)当我们等待(医生)电话的时候。好笑的是,我在Twitter微博和Facebook上发布了一条状态,“你怎样定义脆弱?什么会让你感到脆弱?“在1个半小时内,我收到了150条回复。因为我想知道大家都是怎么想的。(回复中有)不得不请求丈夫帮忙,因为我病了,而且我们刚结婚;跟丈夫提出要爱;跟妻子提出要爱;被拒绝;约某人出来;等待医生的答复;被裁员;裁掉别人——这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我们活在一个脆弱的世界里。我们应对的方法之一是麻痹脆弱。
我觉得这不是没有依据——这也不是依据存在的唯一理由,我认为我们当代问题的一大部分都可以归咎于它——在美国历史上,我们是欠债最多,肥胖,毒瘾、用药最为严重的一代。问题是——我从研究中认识到——你无法选择性地麻痹感情。你不能说,这些是不好的。这是脆弱,这是悲哀,这是耻辱,这是恐惧,这是失望,我不想要这些情感。我要去喝几瓶啤酒,吃个香蕉坚果松饼。(笑声)我不想要这些情感。我知道台下传来的是会意的笑声。别忘了,我是靠“入侵”你们的生活过日子的。天哪。(笑声)你无法只麻痹那些痛苦的情感而不麻痹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情感。你无法有选择性地去麻痹。当我们麻痹那些(消极的情感),我们也麻痹了欢乐,麻痹了感恩,麻痹了幸福。然后我们会变得痛不欲生,我们继而寻找生命的意义,然后我们感到脆弱,然后我们喝几瓶啤酒,吃个香蕉坚果松饼。危险的循环就这样这形成了。
我们需要思考的一件事是我们是为什么,怎么样麻痹自己的。这不一定是指吸毒。我们麻痹自己的另一个方式是把不确定的事变得确定。宗教已经从一种信仰、一种对不可知的相信变成了确定。我是对的,你是错的。闭嘴。就是这样。只要是确定的就是好的。我们越是害怕,我们就越脆弱,然后我们变得愈加害怕。这件就是当今政治的现状。探讨已经不复存在。对话已经荡然无存。有的仅仅是指责。你知道研究领域是如何描述指责的吗?一种发泄痛苦与不快的方式。我们追求完美。如果有人想这样塑造他的生活,那个人就是我,但这行不通。因为我们做的只是把屁股上的赘肉挪到我们的脸上。(笑声)这真是,我希望一百年以后,当人们回过头来会不禁感叹:”哇!“
(笑声)
我们想要,这是最危险的,我们的孩子变得完美。让我告诉你我们是如何看待孩子的。从他们出生的那刻起,他们就注定要挣扎。当你把这些完美的宝宝抱在怀里的时候,我们的任务不是说:”看看她,她完美的无可挑剔。“而是确保她保持完美——保证她五年级的时候可以进网球队,七年级的时候稳进耶鲁。那不是我们的任务。我们的任务是注视着她,对她说,“你知道吗?你并不完美,你注定要奋斗,但你值得被爱,值得享有归属感。”这才是我们的职责。给我看用这种方式培养出来的一代孩子,我保证我们今天有的问题会得到解决。我们假装我们的行为不会影响他人。不仅在我们个人生活中我们这么做,在工作中也一样——无论是紧急救助,石油泄漏,还是产品召回——我们假装我们做的事对他人不会造成什么大影响。我想对这些公司说:嘿,这不是我们第一次牛仔竞技。我们只要你坦诚地,真心地说一句:"对不起,我们会处理这个问题。“
但还有一种方法,我把它留给你们。这是我的心得:卸下我们的面具,让我们被看见,深入地被看见,即便是脆弱的一面;全心全意地去爱,尽管没有任何担保——这是最困难的,我也可以告诉你,作为一名家长,这个非常非常困难——带着一颗感恩的心,保持快乐哪怕是在最恐惧的时候哪怕我们怀疑:”我能不能爱得这么深?我能不能如此热情地相信这份感情?我能不能如此矢志不渝?“在消极的时候能打住,而不是一味地幻想事情会如何变得更糟,对自己说:”我已经很感恩了,因为能感受到这种脆弱,这意味着我还活着。“最后,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相信我们已经做得够好了。因为我相信当我们在一个让人觉得“我已经足够了”的环境中打拼的时候我们会停止抱怨,开始倾听,我们会对周围的人会更友善,更温和,对自己也会更友善,更温和。
这就是我演讲的全部内容。谢谢大家。
(掌声)
我是个说书之人。在这里,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些我本人的故事。一些关于所谓的“单一故事的危险性”的经历。我成长在尼日利亚东部的一所大学校园里。我母亲常说我从两岁起就开始读书。不过我认为“四岁起”比较接近事实。所以我从小就开始读书,读的是英国和美国的儿童书籍。
我也是从小就开始写作,当我在七岁那年,开始强迫我可怜的母亲阅读我用铅笔写好的故事,外加上蜡笔描绘的插图时,我所写的故事正如我所读的故事那般,我故事里的人物们都是白皮肤、蓝眼睛的。常在雪中嬉戏,吃着苹果。而且他们经常讨论天气,讨论太阳出来时,一切都多么美好。我一直写着这样故事,虽然说我当时住在尼日利亚,并且从来没有出过国。虽然说我们从来没见过雪,虽然说我们实际上只能吃到芒果;虽然说我们从不讨论天气,因为根本没这个必要。
我故事里的人物们也常喝姜汁啤酒,因为我所读的那些英国书中的人物们常喝姜汁啤酒。虽然说我当时完全不知道姜汁啤酒是什么东西。时隔多年,我一直都怀揣着一个深切的渴望,想尝尝姜汁啤酒的味道。不过这要另当别论了。
这一切所表明的,正是在一个个的故事面前,我们是何等的脆弱,何等的易受影响,尤其当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因为我当时读的所有书中只有外国人物,我因而坚信:书要想被称为书,就必须有外国人在里面,就必须是关于我无法亲身体验的事情,而这一切都在我接触了非洲书籍之后发生了改变。当时非洲书并不多,而且他们也不像国外书籍那样好找。不过因为!和!之类的作家,我思维中对于文学的概念,产生了质的改变。我意识到像我这样的人———有着巧克力般的肤色和永远无法梳成马尾辫的卷曲头发的女孩们,也可以出现在文学作品中。
我开始撰写我所熟知的事物,但这并不是说我不喜爱那些美国和英国书籍,恰恰相反,那些书籍激发了我的想象力,为我开启了新的世界。但随之而来的后果就是,我不知道原来像我这样的人,也是可以存在于文学作品中的,而与非洲作家的结缘,则是将我从对于书籍的单一故事中拯救了出来。
我来自一个传统的尼日利亚中产家庭,我的父亲是一名教授,我的母亲是一名大学管理员。因此我们和很多其他家庭一样,都会从附近的村庄中雇佣一些帮手来打理家事。在我八岁那一年,我们家招来了一位新的男仆。他的名字叫做FIDE。我父亲只告诉我们说,他是来自一个非常穷苦的家庭,我母亲会时不时的将山芋、大米,还有我们穿旧的衣服送到他的家里。每当我剩下晚饭的时候,我的母亲就会说:吃净你的食物!难道你不知道吗?像FIDE家这样的人可是一无所有。因此我对他们家人充满了怜悯。
后来的一个星期六,我们去FIDE的村庄拜访,他的母亲向我们展示了一个精美别致的草篮————用FIDE的哥哥用染过色的酒椰叶编制的。我当时完全被震惊了。我从来没有想过FIDE的家人居然有亲手制造东西的才能。在那之前,我对FIDE家唯一的了解就是他们是何等的穷困,正因为如此,他们在我脑中的印象只是一个字——————“穷”。他们的贫穷是我赐予他们的单一故事。
多年以后,在我离开尼日利亚前往美国读大学的时候,我又想到了这件事。我那时19岁,我的美国室友当时完全对我感到十分惊讶了。他问我是从哪里学的讲一口如此流利的英语,而当我告知她尼日利亚刚巧是以英语作为官方语言的时候,她的脸上则是写满了茫然。她问我是否可以给她听听她所谓的“部落音乐”,可想而知,当我拿出玛丽亚凯莉的磁带时,她是何等的失望,她断定我不知道如何使用电炉。
我猛然意识到“在他见到我之前,她就已经对我充满了怜悯之心。她对我这个非洲人的预设心态是一种充满施恩与好意的怜悯之情。我那位室友的脑中有一个关于非洲的单一故事。一个充满了灾难的单一故事。在这个单一的故事中,非洲人是完全没有可能在任何方面和她有所相似的;没有可能接收到比怜悯更复杂的感情;没有可能以一个平等的人类的身份与她沟通。
我不得不强调,在我前往美国之前,我从来没有有意识的把自己当做个非洲人。但在美国的时候,每当人们提到”非洲“时,大家都会转向我,虽然我对之类的地方一无所知。但我渐渐的开始接受这个新的身份,现在很多时候我都是把自己当做一个非洲人来看待。不过当人们把非洲当做一个国家来讨论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挺反感的。最近的一次例子就发生在两天前,我从拉各斯搭乘航班,旅程原本相当愉快,直到广播里开始介绍在”印度、非洲以及其他国家”所进行的慈善事业。
当我以一名非洲人的身份在美国读过几年之后,我开始理解我那位室友当时对我的反应。如果我不是在尼日利亚长大,如果我对非洲的一切认识都是来自于大众流行的影像,我相信我眼中的非洲也同样是充满了美丽的地貌、美丽的动物,以及一群难以理解的人们进行着毫无意义的战争、死于艾滋和贫穷、无法为自己辩护,并且等待着一位慈悲的、白种的外国人的救赎,我看待非洲的方式将会和我儿时看待FIDE一家的方式是一样的。
我认为关于非洲的这个单一故事从根本上来自于西方的文学。这是来自伦敦商人JohnLocke的一段话。他在1561年的时候,曾游历非洲西部,并且为他的航行做了翻很有趣的记录。他先是把黑色的非洲人称为“没有房子的野兽”,随后又写道:“他们也是一群无头脑的人,他们的嘴和眼睛都长在了他们的胸口上。”
我每次读到这一段的时候,都不禁大笑起来。他的想象力真的是让人敬佩。但关于他的作品极其重要的一点是它昭示着西方社会讲述非洲故事的一个传统,在这个传统中,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充满了消极、差异以及黑暗,是伟大的诗人RudyardKipling笔下所形容的“半恶魔、半孩童”的奇异人种。
正因为如此,我开始意识到我的那位美国室友一定在她的成长过程中,看到并且听过关于这个单一故事的不同版本,就如同之前一位曾经批判我的小说缺乏“真实的非洲感”的教授一样。话说我倒是甘愿承认我的小说有几处写的不好的地方,有几处败笔,但我很难想象我的小说既然会缺乏“真实的非洲感”。事实上,我甚至不知道真实的非洲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位教授跟我说我书中的人物都和他太相近了,都是受过教育的中产人物。我的人物会开车,他们没有受到饥饿的困扰。正因此,他们缺乏了真实的非洲感。
我在这里不得不指出,我本人也常常被单一的故事蒙蔽双眼。几年前,我从美国探访墨西哥,当时美国的政治气候比较紧张。关于移民的辩论一直在进行着。而在美国,“移民”和“墨西哥人”常常被当做同义词来使用。关于墨西哥人的故事是源源不绝,讲的都是欺诈医疗系统、偷渡边境、在边境被捕之类的事情。
我还记得当我到达瓜达拉哈拉的第一天,看着人们前往工作,在市集上吃着墨西哥卷、抽着烟、大笑着,我记得我刚看到这一切时是何等的惊讶,但随后我的心中便充满了羞耻感。我意识到我当时完全被沉浸在媒体上关于墨西哥人的报道,以致于他们在我的脑中幻化成一个单一的个体———卑贱的移民。我完全相信了关于墨西哥人的单一故事,对此我感到无比的羞愧。这就是创造单一故事的过程,将一群人一遍又一遍地呈现为一个事物,并且只是一个事物,时间久了,他们就变成了那个事物。
而说到单一的故事,就自然而然地要讲到权力这个问题。每当我想到这个世界的权力结构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一个伊傅语中的单词,叫做“nkali”,它是一个名词,可以在大意上被翻译成”比另一个人强大。”就如同我们的经济和政治界一样,我们所讲的故事也是建立在它的原则上的。这些故事是怎样被讲述的、由谁来讲述、何时被讲述、有多少故事被讲述,这一切都取决于权力。
在东京的这个学校,五岁大的孩子们能引发拥堵,窗户是留给圣诞老人爬进来的。让我们来看看:世界上最可爱的幼儿园,由建筑师TakaharuTezuka所设计。在这段演讲中,他向我们讲述了这一设计的由来以及它如何真正让孩子们的天性得到解放。
这是我们在20xx年设计的一个幼儿园。我们把它建成了一个环形。在屋顶上面,是一个无尽的循环。如果你是一名家长,你就知道,小孩儿们喜欢不停的转圈。那么这就是房顶的样子。
为什么我们要把它设计成这样呢?这家幼儿园的园长说:"不,我不想要护栏。”我说:“那不可能。”但他坚持说:“那要不……就在屋顶边做一圈向外延伸的防护网?这样它就能接住跌落的小孩儿?“(笑声)我说:“那不可能。”
然后,当然,政府的官员告诉我:“当然,你必须得有护栏。”但我们还是可以把那个防护网的想法在树上实现。那儿有三棵从屋顶穿出的树。我们被允许用绳索当作护栏。但是,当然,绳索对小孩儿来说根本没用。他们会故意掉进去。然后更多人掉进去,还有更多,更多……(笑声)有时会有40个小孩儿同时围着树一起玩儿。那个爬在树枝上的男孩儿,他很爱这棵树,一直在不停的啃树皮。(笑声)
当幼儿园里搞活动的时候,他们就坐在围栏的边缘(观看)。这画面从下面看起来很美。简直就是动物园里的猴子。(笑声)喂食时间到~(笑声)(鼓掌)
我们把房顶尽量做得低矮,因为我们想让孩子们在屋顶上玩,而不是缩在屋檐下。如果房顶太高,你看到的就只有天花板了。
还有洗脚的地方——那儿有很多种水龙头。你可以看到,有弹性的软管…让人忍不住想用它往朋友身上喷水玩,还有淋浴的喷头…还有前面的这种…是很普通的水龙头。但是如果你仔细看,这小男孩其实并没在洗他的靴子,他是在往靴子里灌水……(笑声)
这家幼儿园完全是开放的,几乎整年都开放着。它的内部和外部之间,没有明确的界限。因此,这意味着,基本上,这个建筑,就只有一个屋顶。同样的,它的教室之间也没有界限。所以那里没有任何听觉上的阻碍。要知道,如果你把很多小孩放进一个安静的封闭空间,他们中的一些人会变得非常紧张。但在这个幼儿园里,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去紧张。因为到处都没有界限。
他们的园长说,如果角落里的那个男孩儿不想呆在教室里,我们就放他走。他最终会回来的,因为这是个圆,他会转回来的。(笑声)
最关键的是,通常在这种情况下,小孩儿会试图藏在某个地方。但在这里,他们走掉之后,就只能绕一圈回来。这是个自然的过程。
其次,我们认为,噪音是非常重要的。你得知道,小孩儿在噪音里睡得更香。他们是不会在安静的空间里睡着的。在这家幼儿园里,孩子们在课堂里表现出惊人的注意力。大家知道,我们人类原本就是在那种充满噪音的丛林里长大的。——他们需要噪音。你还能够在嘈杂的酒吧里跟朋友聊天。你本来就能够适应嘈杂的环境。
当今时代,我们一直在尝试要控制所有的事情。但在这里,它是完全开放的。你们也应该知道:我们能在零下二十度的冬天滑雪。夏天,你去游泳海边的沙子高达50摄氏度。我们就是这样适应环境的。而且我们人类是防水的。不可能因为一场雨就融化了。所以,我们认为小孩儿就该呆在室外。这才是我们对待他们的正确方式。
这是他们分隔教室的方式。他们本来应该帮助老师的。但…他们没有…(笑声)不是我把他放进去的……这就是教室了。还有洗手池。他们在水池边聊天。而且教室里总是有一些树的……一只猴子想要把另一只猴子钓上去。(笑声)看,猴子们。(笑声)每个教室都至少有一个天窗。这样在圣诞节的时候,圣诞老人才有地方爬下来。
这是幼儿园的附属建筑,就建在那个椭圆形幼儿园的旁边。这个建筑只有5米高,可是里面设计了7层的空间。当然,这导致它的天花板非常矮。因此我们不得不考虑安全问题。所以,我们放了两个孩子进去,一个女孩儿,一个男孩儿。他们努力地钻进去。他撞到头了。他没事。他的骨头很硬。他适应能力很强的。因为这是我儿子。(笑声)他还在试着看能不能安全地跳下去。然后我们放了更多孩子进去。
东京的堵车太糟糕了,你懂的。(笑声)前面那个司机,她还得好好学学开车。在这个年代,孩子们需要接触一些轻微的危险。因为在这种状况下,他们就会学会互相帮助。这就是社会。这些(教育)机会正是我们如今逐渐丧失的。
现在看这幅图,它展现了一个男孩在9:10到9:30之间的运动轨迹。这栋建筑的周长是183米。它真的已经不能算小了!所以这个男孩,一早上就运动了6000米。最令人惊讶的还不止这个。这家幼儿园里的孩子们平均运动距离是4000米。与大多数幼儿园相比,这里的孩子有着最高的运动能力。园长说了:“我们不需要督促他们进行户外锻炼。把他们放到屋顶上就行。就像放羊一样。“(笑声)他们就会不停地跑啊跑。(笑声)
我的观念就是,不要去“控制”他们,也不要过多地“保护”他们,——他们有时也需要摔倒,也需要受点伤。这样他们就会从中学到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我认为,建筑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可以改变人们的生活。这座幼儿园,就是其中一个尝试,它改变了孩子们的生活。
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