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歌乐之柔婉转绕人心襟,以宋词之忧愁伴风飘零,以羽裳之轻盈翩然落下,以洞萧之曲催泪磅礴。以蝴蝶不飞沧海舞出轻舟蝶舞飞扬,以大千之世界绘出生命之色彩。
伟人苏武舞出生命之火红,大汉的丹青上书写下了民族不屈的坚贞气节。
悠悠岁月,历尽多少冷暖;滚滚浪花,淘尽多少英雄,但伟人之风永存。朔风凌冽,他与冷月作伴。南顾中原,将“生是大汉人,死是大汗臣”的高贵铭记在心灵深处。胡茄幽怨,他与孤冢为伍,怅望大漠飞雪,将“荣华富贵,千金封侯”的许诺抛置于不顾。地窖冰冷,他讲满口毡毛与草皮一块咽下,浑身的热血却沸腾着一个至死不渝的信念,铭记祖国,精忠报国。冰雪飘零,他用至情睥睨佳肴美酒,铮铮傲骨却敲响千秋的绝唱!
挥一挥羊鞭,锦帽貂裘,他将其扔至云霄深处;弄一支秃笔,矮纸斜行,他雕刻出大汉最深切的眷顾。他是历史的星空中最耀眼的晨星,那一抹鲜艳的红指引着我们勇往直前而又不迷失。
诗人陶渊明绘出万物之绿,诗歌的记载上描绘出世外桃源的悠然自得。
“采菊东临下,悠然见南山”,细细流水,念古至今,那如世外桃源般的地方,飘飘然着一个身影,那悠然自得的样子让人感觉怡然静心,那万山之绿竟比不上那一抹白色的身影,那种“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的感想不是世人能比的。“山径人稀,翠萝深处,啼鸟两三声,霁霞散晓月幽冥,疏木挂残星”大概也就是这般怡然自得的情景吧。
夕阳的余晖,把他的心照得如同明镜,那抹绿色的身影,似在孤独诉说着什么。暗夜星辰映照在他的头顶,大自然之间又多了一抹绿。
诗者苏东坡写下世间之白色,淡泊的万千世界上涂写出了世俗的沉浮无奈。
“把盏临风,牵黄擎苍叹英雄,一蓑烟雨任平生,踏雪飞鸿”。苏东坡的一生极为坎坷,仕途的偃怚,爱情的曲折,辗转的劳累与奔波。多少次,他的心里矛盾重重:放弃仕途,怎能报效祖国,放弃文学,怎能跻身文坛?最终,他将功名利禄换了竹杖芒鞋,他在缺月挂疏桐之夜有感:“人生到处知何似,恰似飞鸿雪踏泥”之淡泊,他不为“蝇头微利,蜗角虚名”所触动,只愿“沧海寄余生”
一夜北风紧,沉默的白色调严厉的接管着人世。浅黄深碧落尽,风雨敲窗,惊破尚余绿意的秋梦,菊残在他袖口,以变灰白。
笔锋划过纸页,书写的人世间有着温度的心灵。缓缓走来,我们无法片叶不沾衣,那就撷下人生中最美的色彩,绘就生之底色。
季节正在马不停蹄地消失……想当初,造物主如此旗帜鲜明地把一年涂上四种颜色:春的碧绿,夏的火红,秋的澄黄,冬的滢白。日月悬浮,乾坤流转,四时行焉,百物生焉,滋养了天地苍生,也哺育了人类敏感的心灵和虔诚的情感。季节是一种秩序,统御着每一阵风,每一片云,每一次悸动,每一回叹息。
而我们正成为秩序的破坏者。
越来越多的烟囱向天空散播着自己的恶毒。人们把co2从禁锢之所释放出来,兴奋的狂躁,纵情地肆虐,在短短数十载光阴间席卷天下。地球开始发烧,季节隐退了身影,而我们陷入歇斯底里的热浪,茫然无所知。
季节正在马不停蹄地消失……
古人敬仰季节,因为季节教会他们一切重要而美好的生命真谛。春和景明,木欣欣以向荣,那是生之奋发;夏日炎炎,骄阳似火,那是生之热烈;秋气肃杀,回风摇蕙,那是生之蕴藉;冬雪冰封,滢然洁白,那是生之肃穆。在季节的变动周流中,人渐渐成长,渐渐感悟,然后满意地叹息一声,尘归黄土。季节是无言的老师,沉默的仲裁者和守护者。子曰:予欲无言。是啊,庇护一切,包容一切而又默许一切的季节,又何需言语呢?
但我们迫切地要求言语。人类不仅梦想着用物质重新构造世界,还憧憬着用言语填充整个世界。漫天飞舞的冰箱空调广告,是人类对季节的宣战书。据说所谓成功的宣传,就是让爱斯基摩人把空调搬回家。而一切正朝着令空调制造商可喜的方向发展。全球气候变暖,冰川的眼泪不可遏止地下流,让幽怨的大海更加凶暴而不近人情。季节的气息已经淡不可闻,人们纷纷躲入空调房,冬天送暖,夏天送凉,心安理得。相信不久空调制造商就会收到北极熊的订单了,那将会是商品经济一个多大的胜利呀!而季节,就在这样的胜利气氛中飘然而去。她脚步轻盈,点尘不惊。
季节的远离已不仅仅使我们的物质生活发生巨大改变,我们的精神思想,正在以令人陌生的方式远离曾经的美好。少女已不屑伤春,壮士也不满于悲秋了。在物欲至上的热流推动下,一切都是更高更快更强。快!快!快!火车要出发,飞机要起飞了!在这个人心浮动的奔腾年代,季节为我们构造的精神家园已然失衡。
季节正马不停蹄地消失,而我们做了什么,去挽留她绰约的身姿和高贵雍容的仪态?醒醒吧,我们需要季节。
我清楚地记得康德曾经说过:"有两样东西我越是思考就越感到无上敬畏之情:我们头上的灿烂星空,我们心中的道德法则。"这句镑刻在人类思想史上的话语,也许很精当地为人类摆脱尴尬境地,提供了柳暗花明的一招坚持自然真理与思想的道德法则。也许这样,人类才可以真正做一棵生长在自然之基上的能思考的苇草。
我相信人类在判断认知事物的时候一定都会烙上思想感情的印迹,更何况是那样一种与生俱来挥之不去的神圣感情。中国历史长河中清风明月般的人物当然有,但是完全割裂亲情毫无私念的例子又实在不算多。而我也许真的不太主张做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否则世界没有了感情,也没有了色彩。
我很喜欢鲁迅,喜欢他那横眉下的犀利思想。先生一定可以算是一个深刻的人。而先生客观冷静的观点绝不是众叛亲离而来的,"无情末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这是先生的诗,而先生也是这样做的。所以先生的面孔永远是鲜活的,泛着血的殷红。
世界失去了亲情的牵绊将会变得多么苍白,多么令人窒息。当然我们也很难接受一个亲情泛滥的、失真与扭曲的世界。我相信人们可以找到一个折中的契合点,而不是偏激地走向极端。
去过草原的人一定会惊异于牧草的柔顺和坚韧,人这棵可以思考的苇草也许也应该这样遵循着自然与思想的双重法则在风中生存。
柔情也许是一把双刃剑,正负的功能淬于一身,但也许它更可以算是一把刻刀,在尊重真理的前提下刻出生活的特质与生命的特质:让生命美丽而不轻佻,繁华而不浮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