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台湾学者蒋勋最近在大陆十分走红,谈论艺术的《艺术概论》《中国美术史》,谈论生活的《生活十讲》《孤独六讲》等等,都深受读者宠爱,《蒋勋说红楼梦》更是由上海三联一辑、二辑地连着出版,据说要出到第八辑。为什么当当网上蒋勋的书节节走俏?他靠什么魔力征服读者?笔者认为,他用自己独有的方式和你谈心,轻轻淡淡,柔美醉人,让你和他一齐走,一齐看,一齐思考,一齐应对——这难道不是我们期望许久的读书的享受吗?
在当下这个时刻,效率决定一切的机器化时代,为了生存,为了名利,为了爬得更高些,为了情妇再多些,无数的人都在忙碌着,去展现生命的卑微、现实的严酷与制度的不公。人作为社会的机器,无目的地运转、消耗着,在喘息的间隙,谈论着住房、孩子,蒜菜的价格……想一想,在这个现实里,谁静下心来读书、谈心,谈生的好处,存的价值?在忙碌一天后的夜晚,关掉电视,应对家人,相互交流,彼此倾听?——太久远了,久远得令我们怀念、流泪。我们渴望交流,却将门窗持续加固;渴望热热闹闹,却在喧闹后陷入更深的孤独。换句话说,这天没有人耐心地和我们说话,认真地与我们交谈,更没有人让谈话充满爱,盈满美。蒋勋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出现,以美学家特有的思维和情感切入孤独,融个人记忆、美学追问、文化反思、社会批判于一体,指出如何完成孤独、给予孤独、尊重孤独。因此,他让我们惊喜,让我怀疑,让我们审视自己,体察内心。
据说,电影明星林青霞为了听蒋勋的讲座,曾在一段时刻每周专门从香港乘飞机赶到中国台湾。《孤独六讲》就是蒋勋六次讲座的结集。书中的他像在跟你随意闲聊,一段段文笔优美的随感录式的文字,一个个生动的生活故事,留给现代人“一小段阳光,一小段享受,一小段沉思”,并在书中寻得异样的共鸣;然后去疗世俗的伤。
在《孤独六讲》里,作者与我们交流残酷青春里野兽般奔突的“情欲孤独”,众声喧哗却无人聆听的“语言孤独”,始于踌躇满志最后落寞寂寥的“革命孤独”,潜藏于人性内在本质的“暴力孤独”,不可思不可议的“思维孤独”,以爱的名义捆缚与被捆缚的“伦理孤独”。我们能够很随意地寻找到自己的对应:“在这个城市里有一种长期被忽略、被遗忘、潜藏在心灵深处的孤独”;“快速而进步的通讯科技,仍然无法照顾到我们内心里那个巨大而荒凉的孤独感”;“每个人都在说,却没有人去听”等等。孤独原来无处不在,原来令人如此害怕。
然而,作者认为,“孤独没有什么不好,使孤独变得不好,是正因你害怕孤独”,“在孤独中有一种很饱满的东西存在”,孤独是和自己相处,和自己对谈,人心真正的丰富,正是靠了孤独。儒家文化“不谈保密,不注重个人的私密性”,国人也正是在这样的文化传统下,远离孤独,逃避孤独,耻谈孤独,从而使每个人成为不尊重自己和别人的孤独的人,而这样的状态不利于大家成为现代公民。作者说,“推动民主不仅仅是政府的事,也是每个人的职责,而这些首先要从尊重自己和他人的孤独开始”。
蒋勋在一次理解采访时说,“孤独”在汉字里是很负面的意思。但在西方文字里,“孤独”字根sol的原义是太阳,说明每个个体在宇宙之间都是唯一的,不可代替的。因此,孤独就应是人的一种权利,每个人都就应应对自己,叩问自己的灵魂,探寻灵魂的秘密,在最隐秘的空间摇醒自我,完成美致。在书中,读者能够跟着作者去感受、体悟、反思、学习,去慢慢明白:美学的本质或许就是孤独。
《孤独六讲》文图并茂,深远高迈,行文天马行空,语言精妙流畅,插图优美和谐,让读者在品读孤独之美的同时,也可领略作者独特的文字之美、意境之美。
语言孤独,语言的不准确性,造成了人与人之间的心理隔阂。即语言孤独
当我认识到语言的神奇的时候,也在高中的觉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心智结构被一本书改变的时候,我发现我自己开始转变的时候,我开始思考语言背后的神奇。文字,语言代表着一个人的内在思想。从那时候起我要拿起文字去追求自己的真善美。追求世界的真善美。
但是语言的局限性,又造成额内心世界与外在的隔阂,我想去表述自己的感受,却永远不会被明白的明白,据说这是悖论?这个社会越来越孤独,每个人都在倾述,但是你的倾述的好处又会有多大呢。沉默吧。佛的教诲,就是说不得,说不得,一说即是错。深刻我还是没有体悟多少,至少佛的教诲就是要随顺自然,超越善恶,超越美丑,一切都是主观的决定。不好有任何的情绪来给身心带来束缚。如此大的境界,是受佛法的影响。带着对佛法的信念,去慢慢感受。合掌,善哉!
说到儒家经典,书中说,儒家的经典是不重视语言的精准性,因此看着寥寥数语的古文,很会造成很大的歧义的。一向对“君子之交,淡如水”有很大的疑问。
书中有个论点“当语言不具有沟通性时,语言才开始有沟通的可能”很有意思的论点,我想难道是心的感受吗?不交流,怎样会有沟通的可能,确然,交流会有误解的可能。
书中说到中国文字是比较有弹性的文字,不像法国的文字比较严谨,不会产生歧义,一般来说诗比较美是正因,语言的不准确,给每个读者留下自己的想象空间吧!
我这人有个不好的习惯——一本书我能够反反复复地读上好几年。这个学期,在“莫言热”的大潮下,我选取了蒋勋的《孤独六讲》和吴思的《潜规则:中国历史中的真实游戏》。
蒋勋写的文字总是温和的,中国式美丽的,甚至是阴柔的,或者是缓慢的。力量内敛却极有力极深沉,让阅读世界里面生活的人们无法绕开他,就如同日本作家妹尾河童在细致观察生活这个方面做到了所向披靡,蒋勋的艺术评论也是一种登峰造极了。我早早地在晓风书屋买到青花般色彩的《孤独六讲》,书本的外貌就是一团浓浓的孤独,盘踞手中化不开去。当时我对它的预期是劝导心灵干涸的人们寻找生活的好处云云,万万想不到其实这难以启齿的孤独二字竟能够坦然成为生活的方法。享受孤独也好,思索孤独也好,或曰畏惧孤独还是好,人其实不能总是太苛求,生命中该来的自然会来,如果孤独了,反而能够是新生活的一扇窗。
蓝白色相间的《孤独六讲》,我有的时候坚信它是一本哲学书,正因“这是一个愈来愈孤独的社会,快速而进步的通讯科技,仍然无法照顾到我们内心里那个巨大而荒凉的孤独感”,那里似乎是对人类情感关怀的提出问题环节,我们每个人都急着说话,每个人也都没把话讲完。是不是社会的发展真的应验了人常说的“表面愈华丽,内核愈空虚”呢!蒋勋对孤独的处理是有条理的,他创造了孤独美学,那里面包括:情欲孤独,语言孤独,革命孤独,思维孤独,伦理孤独,孤独。一个人到头来还是一个人,孤独是生命存在的常态,但是主流的声音永远是在避免这个常态,相反地总是更多的讨论群众、外在的形制来造成生活的繁荣。孤独长期不被重视,逐渐边缘化,成为了生存的变态,以前张楚唱“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孤独在每个人心里是不能告诉别人的,正因孤独是软弱的,愚蠢的,不识时务的,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是个拿不到台面上的情绪。
孤独,其实是一种境界,是一个能让我们好好应对自己的机会。我们内心真实的想法,我们在思考中所进行的活动,我们对某件事或是某种时刻的感受,我们是否仔细的琢磨过原因呢?我们对很多事情,都有不一样的感受,有的很深刻很强烈,但是如果要让我们说出原因的时候,我们大概都很难说出来,而需要去思考、探究了之后才能说得出来。其实我们都缺乏对自己的了解,我们以为知道自己的好恶就算是了解自己了,但是仅仅是知道自己的好恶是不够的,我们还要知道我们的好恶的来源。为什么我会这么想?为什么我会这样?当我们能解答这两个问题的时候,我们才能称得上了解自我,而只有在了解自我之后,才能知道自我当中存在什么问题,自我才有可能得到发展。
其实,蒋勋这本书所写的,要比我所感受的更加深刻。无论是情欲、语言、革命、思维、伦理还是上的孤独,都是一种孤独,但是这么多的孤独存在着,也因而造成了社会上的大大小小的问题。儒家虽然说到慎独,然而却没有教会人应对自我的方法。记得之前去逝了的中国台湾圣严法师说过的,“应对它、理解它、处理它、放下它”。我们应当谨记。
孤独作为一种美学,是可能的吗?
这是我翻看蒋勋新著《孤独六讲》前内心最迫切的犹疑。孤独,当下好似流感,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患染过。吊诡之处在于,最害怕孤独的现代人其实最孤独。很简单,现代性的一大特点即是,个体意识的明确。随之而来的既有所谓独立人格的确立,也有此前意想不到的困境,譬如说孤独。更搞笑的是,当人们意识到陷入孤独之境时,第一反应则是回避孤独,这是群居动物的本性,却于解脱孤独无益无用。更深在的问题是,当孤独作为一种群体性症候,我们能否给予孤独多一重维度的探勘,并赋予美学上的好处,使得孤独不再只是一个现代人口中熟滥的词语,心中单一错误的观念呢?
这回,听蒋勋谈孤独,总算能将上述所言一一落实了。书分六辑,分别讲述残酷青春里野兽般奔突的“情欲孤独”,众声喧哗却无人聆听的“语言孤独”,始于踌躇满志最后落寞寂寥的“革命孤独”,潜藏于人性内在本质的“暴力孤独”,不可思不可议的“思维孤独”,以爱之名捆缚与被捆缚的“伦理孤独”,几乎将关于“孤独”的话题论述得题无剩义。蒋勋是美的善述者,知性而动情,于是这给他关于孤独的议论添了一层难得美学观照,正因孤独难谈,谈得不好,读者越发忧悒孤独。
每一天看一章,舍不得快快读完。最喜爱“革命孤独”那一章。中国好革命,但似乎至今未有对革命美学的深度透视,历来谈革命者多是嚣骚空论,催生的不是对于革命的切实了解,反倒激发出不自知的群体盲目。至于由革命而言及孤独,更是少见。在蒋勋看来,“革命跟诗有关,跟美学有关,而它最后导致的是一种巨大的孤独感”,“正因唯有孤独感会让人坚信乌托邦”。革命者并非仅是不满现状,毋宁说对现状的不满只是革命者内心孤独的一种外在表现,巨大的孤独感迫使革命者透过革命来消解或完成自己的孤独。好像书中提到的托尔斯泰,抛弃爵位、土地、财产,毅然出走。若是仅从表面所谓对农奴的关切来明白,未免现实功利了点,在那里,托尔斯泰想要进行的是一场关于内心的革命,自我的革命。爵位、土地、财产不仅仅是他所拥有的物质,同时这些物质是与整个阶级体制紧密联系的。当他决然舍弃这些时,他是在与这背后的阶级体制作战,同时更是在与内心的不安作战。这种内心的革命其实是越出世俗藩篱的,而但凡超越世俗所能容纳之定则之人,必定要饱受讥嘲,正因世俗本身不容许这样。常识告诉我们,这些革命者注定是失败者。
有深意的是,失败者才能获致美学好处。在蒋勋眼里,《史记》就是司马迁为无数失败者所进行的美学书写,他“成功地营造了一个革命者美丽的结局和孤独感”,进而动问“文学是不是去书写一个孤独者内心的荒凉,而使成功者或夺得政权的那个人感到害怕?”,“正因他有所得也有所失,赢了政权却输了诗与美”。这是我读见的对《史记》最好最美的一种解读。
我们这天读《史记》,照样会喜爱那个失败的项羽,而不怎样喜爱那个最终成功的刘邦。理性的读者也许会猜测彼时情形是否果真如此,但“项羽的英雄化正代表了司马迁内心对孤独者的致敬”。那里有颜容憔悴跳水自沉的屈原,有易水畔的荆轲,有不为俗世所容的游侠。因此“司马迁是以《史记》对抗权力,取得权力的人,就失去美学的位置”。
因此再度思考“什么是革命孤独”的问题时,我们会把革命者视为一个怀抱梦想却最终无法实现梦想的人。正因怀抱梦想,因此有诗与美的可能;正因终其世无法实现,也就不可能为任何体制虽捆缚。这种现实好处上的失败造就出强大的美学力量,进而拷问世俗——我们到底能不能容纳他们?有关爱的名言
而一个成熟健康的社会,就应拥有足够多的面向与可能。
那么,现代人如此惧怕孤独,是不是正是正因我们太过单一,社会面向不够丰富呢?
在这个好处上,我歆服蒋勋所言“这本书要谈的不是如何消除孤独,而是如何完成孤独,如何给予孤独,如何尊重孤独”。
昆德拉在评析弗朗西斯?培根时如此说道:“画家的强暴之手以‘突兀暴烈的手势’放在肖像主人的脸上,试图在某个深处,找出肖像主人逃逸的‘我’。”如果借用这个诠释,我愿说,对“孤独”的探讨与珍惜,本质上也正是基于找寻那个逃逸的“我”的企图。在与自己相处之时,我们质问自己,一个人会在何等情形下变得不可辨识自己?又会在何等情形下歪斜到仍然是自己?换言之,一个人之因此为自己的边界,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