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生
写过《人生》、《平凡的世界》
说了多少话
我只记住了一句
日他妈的文学
每次写诗
我都不由自主地重复一下
用一块旧抹布
一件一件清洗着
像一位临时聘请的钟点工
一点点抠出
深藏在灵魂暗处的污垢
擦净人间的油渍
让世界一尘不染
按照天气预报的'意思
披一片夜色如期而来
隔着窗户
说一口地道的乡音
像母亲的絮叨
没完没了
-------赏战李永超书法有感
仿佛记忆里走出的小花旦
穿一身戏装
一双彩鞋踩着越敲越急的鼓点
从京剧里走出
水袖在月光下
掷、荡、撩、绕、抛
一任情绪在人间舞动
喝彩声中
一行小字迈着碎步
圆场
一块糖纸
包住十八岁的秘密
压在记忆的箱底
像一件祖传的首饰
没事就翻出来
轻轻地舔上几口
往事便在舌尖
打转
扭过身
一直钻到牙根
远远地
就相互扑过去
紧紧地缠在一起
这是老电影里的镜头
多年过去
这情景
只在狗的身上发生
月光一针一线
缝补着记忆的碎片
相思如一枚绣球
在黄昏的脚尖踢来踢去
往事歪歪扭扭
走成一行诗
一把利剑
从尘封的史记里抽出
刺向天空
一发发子弹
压进枪膛
一梭一梭射出来
积攒了八十七年的愤怒
被秋天一点就燃
从南烧到北
踢着正步
从一本辞海里走出来
摸爬打
像一帮亲兄弟
一身褪色的迷彩服
不分彼比
攥紧的拳头
只听一把号的指挥
像一片片树叶
在眼前堆着
一辈子照了这么多合影
不是左就是右
从没在中间站过
瞅了半天
还找不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