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园小记散文(通用31篇

在日常生活或是工作学习中,大家都写过散文吗?散文常用记叙、说明、抒情、议论、描写等表达方式。相信很多人都觉得散文很难写吧?以下是为大家整理的菜园小记散文(通用31篇,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菜园小记散文 篇1

有一只兔子,它有一个菜园。它在里面种了很多很多疏菜,有一天它发现它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罗卜不见了。原来是它的小兔宝宝,很贪吃。吃了早饭,吃了中饭吃了晚饭还是有点饿。它的宝宝把它菜园里的罗卜都给吃完了。接着兔妈妈去找了一个假罗卜玩具,让小兔子宝宝去啃假罗卜玩具,这样就不会吃它的罗卜了。 接着小兔子问:你这种的不是罗卜呀是塑料块块,妈妈说这就是你们偷吃罗卜的下场,你们已经那么大那么胖比妈妈还要肥了呢。你们还偷吃那么多的东西,所以你们得改掉这个坏毛病,太肥了不好,要被人煮去吃了。况且我生了你们三个孩子,一个红烧,一个烤兔串,一个炖的,那些人肯定会把我们一家抓去炖了烤了烧了,所以你们得减减肥,人就会去抓其他动物了。 妈妈在电脑和书上记下了这个约定,小兔子们看到这个约定就不会去偷吃了。它们说不要我们的肚子还没添饱就让他们给填饱了。 兔子妈妈说我去看看菜园。果然又被偷吃了,这次可不是小兔子,是一个菜食动物,它很杂食的,是小老鼠。小老鼠别跑。吃一点没关系,我只是把叶子给咬了,没有咬到鲜嫩的罗卜。接着兔妈妈看到:我的罗卜,你居然敢咬我的罗卜,别跑,你这只臭老鼠。 然后,三兄弟兔子就觉得小老鼠这个帮手不错,这样我们就可以和它一起来偷吃罗卜了。小兔子把菜园里的东西吃完了,妈妈看到它们的嘴巴上有一颗罗卜丁。妈妈说:你们几个,罚站到外边去,把疏菜都给我采收回来。你们还要去写作业。可是小兔子只会吃,不会干这些事。但是明天要上课了,小兔子只能硬着头皮去写作业。然后它们几个就写作业,但是写得完全不对。什么一加一等于三呀,是二加一才等于三,你们这些笨蛋,兔子妈妈骂道,妈妈教它们写作业。它们写得很好……

菜园小记散文 篇2

吃过早饭,我又习惯性地去门前的小菜园里闲转。

菜园最边缘种有些许的油菜,由于前不久吃过菜薹,没舍得拔去,现已金黄色一片,出于同样原因而保留下来的数株香菜,也已开出了淡紫色的花束,她们紧挨着,又相互映衬着,一簇簇,一朵朵,一瓣瓣,争相斗艳,编织成一道流金的篱笆墙,把其间的菜苗保护了起来。而蝴蝶、蜜蜂也赶潮似的聚拢来,在这篱笆墙上又是歌唱又是跳跃,忙碌个不停,成了我们这条胡同里又一道亮丽的风景。

走出了蜂蝶的欢闹,来到与其一步之隔的颇为宁静的豆角地。弯下身子,我惊奇地发现,那刚刚透出头的嫩黄色的豆角,正弓着腰拼命地练习站立呢。她旁边的一小片荆芥依稀可见绿色的眉眼;两畦黄瓜苗还未完全抖落掉身上的泥土,只好含羞地把黄绿装藏在土粒之间。而几株小草,不知何时也恋上了这片的新绿,正自由自在地伸展着纤细的腰肢,炫耀自己的风采呢。而我却不屑于她的妩媚,忙用手轻轻揪掉了她们的小辫子。转身再看不远处那新种下的冬瓜、南瓜、四季豆还都在泥土里孕育、挣扎呢……看着看着不觉感慨,生命之于她们才刚刚开始了,不像我啊,人生已经过半了,不觉有点黯然若失。

不过,靠南边的青笋、韭菜、葱苗及生菜等却让我心情大好,她们郁郁葱葱,馨香盈盈,几乎每天都或多或少地被我们搬上餐桌,由于她们不仅营养丰富,而且吃起来新鲜爽口,成了我们近段时间的至爱。像每次一样,我又拔了一些生菜、葱苗,还割了一大把韭菜,接着便带着满满的收获走出了菜园。

然后,去厨房拿了一个菜盆,放在门楼下,坐在小板凳上,开始一根一根地摘那些绿莹莹的菜苗。先是轻轻抖落粘附在她们身上的一些尘土,接着把黄色的叶片剔除,青绿色的一叶一叶摘下来,仔细地检查,看上面是否裹着破碎的纸屑或干枯的树叶,是否藏有虫蝇或飞蛾的影子,是否有燕子或鸟儿撒落的粪便……当一切都毫无疑问了,再满是怜爱地把她们放在水盆中,一根根洗净控水,等待饭时下锅清炒或凉拌食之。做完这一切,我的心便清爽得如那些被洗涤得干干净净的菜叶片。

对于这个小菜园子,一如我喜爱摆弄的那些文字,一字字的斟酌,一句句的品味,一次次地读,一遍遍的看,翻来覆去的,在其中找寻着欢乐与慰藉。

和平时摆弄文字一样,侍弄这些青菜时,我也是不慌不忙,蛮有兴趣的。惹得婆婆总是嘲笑我,做事太过磨蹭了,为一把青菜费心费神的,累不累啊!照她所说,自己种的菜,有什么好奇的啊,老叶揪掉,按在水盆里,就着水管一冲,干净了,没必要瞅来瞅去、摸来摸去,像宝贝似的!如是在农村这么摆弄着玩,啥农活也被耽误了,一家人不饿掉大牙才怪呢。

我懂老人的心思,那不是刻薄的抱怨,只是一种好奇与不解而已。平日里,我一贯以这种姿势摆弄些瓜果蔬菜,摆弄些花花草草,她有点心疼我,觉得我不懂生活,不会享受生活,有那时间不如或躺或坐,或打打牌,或玩玩电脑(她觉得我一上网就是像小孩子一样的玩游戏,寻开心而已。我也没有给她解释过,她也了解不透文字的魅力的),放松一下疲惫的身心,该多好啊。而我却不这样认为,虽然青菜是自己亲手种植的,不施肥料,不打农药,纯天然的绿色蔬菜,食用起来绝对的放心,不必太讲究的。但因为门外两片宅基地,一片被我们开垦成了菜园,而另一片因为主人前几年种植了几棵白杨树,已枝繁叶茂,下面绿荫如盖,由此便成了一个小型的停车场——我们这个胡同有点狭窄,把车子停在家里极为不方便,所以附近几家的车辆都停在那里,少则两三辆,多则五六辆。车来车往,尘土飞扬的,加上茁壮的白杨又是鸟儿们栖息的天堂,故此作为它们的邻居——我心爱的小菜园也就难得一尘不染了。所以这成了我摆弄菜苗的一个重要原因。

好在菜园的勃勃生机让众邻居也颇为欣赏。他们觉得那是一世外桃源(曾多次向我说起过),每次开车路过此地总是格外小心,尽量远离那些小生灵,不去打扰她们的生活,但终究因为车辆,小菜园还是难得清静的。他们对由此带来的污染还是有些许的遗憾的。走出车子的他们,会抱歉地对我笑笑,夸夸这田园般的风光。有时还会驻足观望,甚至走到菜地的中间去抚摸着那些青菜,用目光和她们交谈,和她们拥抱,仿佛是祈求她们的谅解。看到这些,我总有一种被赏识的甜蜜的感觉。呵呵,好像有一点点虚伪心理作祟啊。

或许做为庄稼里手的婆婆,一向雷厉风行惯了,她是不懂我对那些绿色的小生命怀揣着一种怎样的情感的,其实我也解释不清的。总觉得工作之余,喧嚣落尽,拥有这样的一份净土一份安谧真的是一种享受,一种心灵的释放。也或许,这正是一个小女人的风格吧。面对老人的质疑,我总笑言那是一种消遣,那是一种玩味,说白了就是一种心境。如同在阳光下,闭上眼睛,听花开的声音一样的祥和温馨。她虽不理解,但从不阻止,所以我依然热衷于那份静好,享受于那份清新,至于为何如此,我想主要是源于心中的那份对大自然的热爱吧。

特别是每天清晨,当我伸着懒腰,打开院门的一瞬,菜园里的清香就会扑鼻而来,不觉中,我已心旷神怡。然后在菜园里做晨练,青翠欲滴的叶片在我的眼前微笑,并随风舞动着身子和我一起跳跃,而晶莹的露珠还会调皮地在我的脚下撒娇,可爱的小鸟欢呼着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从这个枝头飞到那个枝头,从这畦青菜跳到那畦青菜,仿佛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似的,让身临其境的我恍惚中有了一种欲醉的感觉。

而且平时,我一点也不喜欢菜地里有野花野草与青菜瓜果们争夺阳光雨露的(但菜地边缘的,我从不忍心去拔掉的,她们和旁边的那些车辆一样都成了菜园的点缀)。闲暇之余,我会拿着小铲子,轻轻地除去那些恣意生长的野花野草,给菜苗们更广阔的生存空间,让她们自由的呼吸,自由的成长。看她们面黄肌瘦时,我会忙一棵一棵地为她们补充农家肥;天气干燥时,我会扯起水管,滋润她们干裂的心田……

我会在不同的季节种下不同的种子,当然更会在不同的季节收获不同的灵感。这片狭小的空间仿佛就是我的心田,呵护她仿佛成了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我总容不下其间杂草丛生,荒芜一片,适时地清除垃圾、洁净魂魄、丰富内涵是必须的……有时我又会像疼爱自己的孩子一样,抚摸着她们,关爱着她们,她们的健康成长是我最大的心愿……有时,她们更像我枕边的那些文字,有着四射的魅力,让我着了魔一样。

哦,我对这个小菜园的感情真的是无比深厚的,也无法言喻的……

而老公,对我此爱好简直和婆婆截然相反,他是特别支持的。并且比我还怜爱这片菜地,除了教书,这片菜园更成了他的乐园。他还总是要拉上我和他一块在菜园里拔拔草、松松土、浇浇水,一块玩赏一下这片新绿。用他的话说,这些都是真实而有生命的东西,只要你用心经营,用心品读,她不仅会让你发现人生好多的乐趣,还会给你人生很大的启迪的。而不像我玩弄的那些没有生命的文字,七拼八凑,云天雾里的,如虚无缥缈的飞絮,毫无意义。一看就知不是在无病呻吟,就是在故作高深,附庸风雅而已。

每次听他说这话时,我就如听到婆婆对我侍弄花草菜苗的数落一样,淡淡一笑,不去过多地辩驳,也从不放在心上。他爱体育,爱下棋,不怎么喜欢心情文字,除了那些枯燥的英文字母,能让他沉下心去;而我还算喜欢体育,下棋仅知皮毛而已,至于所学的英文知识我基本上已交还了老师,故此,就一些观点的沟通几乎搁置。不过,对于我不合他意的喜好,他也仅仅是善意的调侃而已,也从不横加干涉的。我亦如此。所以,这并不影响我们的感情,我总觉得夫妻是相交的圆,而不是毫无空隙的同心圆,有共识,也有分支,所以生活才不会如死水一滩,才不至于毫无生机。他在他的世界依然自得其乐,我在我的天空里依然优哉游哉,忘乎所以。

门前的小菜园我们所爱,文字我所爱,这都是源于精神之爱吧。你若没有心思走进去,你就不懂其中之韵味的。

菜园小记散文 篇3

今年的初春,友人送我一张卡,不是去购物的,而是可以租块地种菜。种菜对我来说,既熟悉又有些陌生。三十年前,我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农家子弟,一边学习,一边学着种粮种菜,对农活并非一窍不通,如今已是不惑之年,多年拿笔的手拿起锄头,又觉得新奇。

盼望着,盼望着,种菜的时节到了。于是携家人驱车十几里到南郊种菜,见到两个客厅大小的菜地,觉得地块不大,不一会儿就会种好。但是光施肥、翻地就让我费尽了力气。初春的天气并不热,我却挥汗如雨,让我又体会到农民的艰辛、种田的不易。从早晨到中午1点,在种菜师傅的指导下,我们种下了小白菜、水萝卜、生菜、西葫等等。撒下了种子,便有了牵挂,总盼望它们能尽早发芽。但天不作美,经历了倒春寒。半个月后再去看,才长了些嫩芽,却辨认不出为何物。以后主要是浇水、间苗、锄草,经历了耐心的等待,终于看到了希望,水萝卜一半长在土里,一半露出地面,泛着鲜艳的粉红色,小白菜也成形了。当这些菜上了餐桌,吃着感觉与菜市场买回的菜不是一样的味儿,除了新鲜,总觉着甜,是一种辛苦换来的甜蜜。最让我欣慰的是西葫和豆角,隔周再去的时候,西葫就长得很大,是市场上西葫的两倍大,豆角密密麻麻的,挂满了蔓。菜多了,送给亲友、邻居,让他们分享劳动的果实,心里美滋滋的,也有一点儿成就感。

仲夏就种大白菜、白萝卜,基本上是自己劳作,有时从中午种到天黑,还不时受到蚊虫的骚扰,其中的辛苦是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但也收获了不少,悟出了许多道理。像陶渊明辞官不做,回家种田,“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对诗人的感受、对诗的理解更深刻了。种地的时候,把许多烦恼都抛在脑后,远离城市的喧嚣、书屋的郁闷,给人回归自然、回到几十年前儿时天真烂漫的感觉中。童年时代虽然衣食不那么富足,虽然也有劳动的艰辛,却是那样的纯真美好。

菜园小记散文 篇4

这么多年,我几乎走遍了祖国的山山水水,看到过许多美丽的风景,可是在我的记忆深处还是觉得外婆的菜园地最美!因为它承载着我对故乡的所有记忆,它是我整个儿童时代梦幻的乐园,它珍藏着我幼年时的一切快乐和梦想!

外婆的家住在一个四周都是河塘的小镇上。紧靠外婆的老屋后面有一块不大的菜园地,那菜园地的地理位置非常独特,四面环水,中间是一个椭圆形的高地。在那高地周围不知是外婆栽的还是天然长的,到处长满了野蔷薇,在蔷薇下面紧贴水面的地方又天然生长着各种杂草和野花,其中以龙爪花最多。在那块天然的绿洲上,外婆把它开垦成几快整齐的菜畦,上面种满了各种蔬菜,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韭菜,苋菜,芫荽,菠菜,鸡毛菜,还有西红柿,茄子,豇豆,丝瓜,南瓜,蚕豆和毛豆等。在那块菜地的两端,外公还亲手栽种了几棵桃树杏树和梨树。它就像是一个植物百宝箱。那里不仅是我们家天然的菜市场,更是一幅四季不断变化的风景画。

春天的菜园景色最美。菜园四周野蔷薇开满了红的粉的花朵,菜园就像是美丽的姑娘脖子上套了一个花环似的。菜地两边的桃树杏树梨树的花儿也不服输地竞相开放着,好像在说谁怕谁呀?那各种杂草也不甘示弱地露出了头,一片一片全是的,更可爱是那整齐的菜畦经过一个冬天的休眠,现在重又精神抖擞了!韭菜露出浅黄的一层,鸡毛菜绿油油的一块块,那各种豆角瓜果的苗儿也窜出了一大截。周围的水塘里还有鱼儿虾儿在水面上戏水,冒出各种气泡,不时发出叮咚的响声。这时最开心的就是我们孩子们了,经过一个冬天的束缚,我们终于可以在野外玩耍了,我们首先当然就选在菜园地里,因为那里有如锦似画的风景,有淡淡的花香,有可以剥了皮就可以吃的蔷薇的嫩枝,还有各种小动物,如蜜蜂,蝴蝶,蚂蚁和蚯蚓等。女孩子都喜欢采蔷薇花和捉蝴蝶,男孩子就都趴在地下看蚂蚁搬家或挖蚯蚓什么的。尽管外婆不停地喝“别踩着菜秧子”!,可我和表哥表姐还是不停地打闹着,当然有不少的幼苗就要惨死在我们的脚底下了!外婆也会生气地吼我们几声,象征性地在我们屁股上拍几下,可一会我们就会忘记了,继续我们的快乐的游戏。

夏天的菜园地更充满梦幻和童趣。这时的菜园地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繁茂,所有的植物都是生机勃勃的,尤其是桃树和梨树以它们巨大的华盖,荫蔽着在烈日下耷拉着头的各种蔬菜,加上四周茂盛的蔷薇,那个地方真的一点不热。如果在炎热的中午,乘大人们都睡着,你偷偷地溜出来,拿个小凳,坐在那棵高大的桃树的树阴里,这时你可以什么都不想,只是享受池塘边吹过来的阵阵微风,听青蛙在池塘里不停地鼓噪,!还有“知了,知了”的鸣叫声,你这时只管把它们当作是催眠曲。就在这半醒半睡中,你的许多梦想就会产生,你会有一种非常敏感的触觉,会生出许多奇异的想法,那个地方是最适宜做白日梦的。当然更多的时候,我们会在夏天的菜地里,用蜘蛛丝做的网去捉蜻蜓,一个中午我们会有许多战果的,大家会互相比多少,然后把它们带回家放在蚊帐里,让它吃蚊子。最好玩的是,我会和一个最好的朋友,爬到杏树的枝桠上坐着,一边摘半生不熟的酸杏子吃,一边聊天畅想未来,我们能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一点没有淑女样,我们爬树的速度就像猴子一样。被外婆看见总是要说“哪像个姑娘家呀!”可最终她也只是摇摇头作罢。外婆的宠爱让我拥有了一个真正属于孩子的快乐童年。

秋天的菜园地是我们的零食集散地。这时瓜果都成熟了,红彤彤的是西红柿,青中带红的是桃子,黄灿灿的是梨子,还有长长的菜瓜,圆圆的香瓜,我们只要想吃,就可以随意摘的,只要不把树和藤弄断,外婆是不会说我们的。只是外婆会不停地说,要洗干净才能吃,别吃得太多,会闹肚子的。我们总是不听,一个秋天也没有少生病的,可前面好,后面又照吃不误。弄得外婆只能向我们爸爸妈妈告状,有时我们会被限制去菜园的次数。可是不去菜园,我们照样可以吃到外婆从菜园给我们摘来的各种豆子。印象最深的是外婆给我们煮的蚕豆,她只把最外面的一层壳剥掉,然后就把那一粒粒蚕豆用线串起来,做成一个环状的蚕豆项链,放在锅里蒸,蒸熟了,不烫了,外婆就把它挂在我们的脖子上,我们就会这样一边炫耀自己豆子大和多,一边伸着舌头去吃,那种乐趣不是亲身经历是无法体会的。

冬天的菜园地虽然比较萧条,但当下完了一场大雪之后,孩子就又找到了玩耍的天堂。那时我记得冬天真的很冷,池塘里的冰是可以用来滑的。我们就会不走一座小石桥到菜园地去,我们会从池塘里的冰面上溜过去,到那里我们会去摇晃玉树琼浆的树枝,让雪块落到同伴的头上,冰冷刺骨,惹得她大叫,然后她就会抓起地上的雪团砸过来,一场轰轰烈烈地雪仗就这样打起来了,始作俑者往往就是我这个假小子;有时大家很和平的,说我们来滚雪球吧,看谁滚的最大,我通常是滚的最小的一个,因为我常常偷懒;当然我们更多的时候是堆雪人,那块不大的菜园地,有时会出现许多雪人,就像兵马俑似的,我们都会给我们的雪人取个名字,大家都搅尽了脑汁,也没有超过我们所认识动植物的范围。可我们却都以为自己取的名字是最好的!我们就这样在这冬天荒芜的菜园地上找到自信和成功。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历经了沧桑。但我只要一想起故乡,就会自然地想到外婆的菜园地,就能从中汲取最原始的力量,激励我克服困难继续前行!它似乎早已在我的记忆中,变成了我心中最神圣的图腾了。

菜园小记散文 篇5

在梦中又一次见到了姥爷的老屋、菜园,想来现在老屋早已拆除了吧,也曾去姥爷住过的小镇上找过两次,无奈时间太过久远,都未能寻见,每每想来总有些遗憾。

姥爷的老屋位于小镇的南头,是那时林区最常见的戳干木头房,屋顶是灯笼板,也称雨淋板,门窗也都是实木的纯手工制作的。老屋分为三间,中间是厨房,地面是夯实的土地,有一个地窖用于储藏冬菜。厨房里有两个红砖砌成的炉子,姥姥常用一个白色带浅蓝色条文的大搪瓷缸子放在炉子上为我煮羊奶,以至于过去好多年后,每当我看到有人用类似的缸子喝水,都一直认为那里面装的是羊奶。东西两间住人,厨房内两个炉子各带着两间房的火墙、火炕,冬天睡在火炕上格外暖和。两间卧室铺的是刷着油漆的实木地板,顶棚是糊的纸棚。西屋的一个柜子里,装着逢年过节人们看望姥爷、姥姥时送的罐头,一次,二弟偷偷拿钉子在一个罐头盖上钉了一个眼,喝光了里面的汤,等到大人发现时,里面的水果已经发霉长毛了。靠窗放着一张桌子,桌子的两边各放着一把椅子,两把椅子的靠背上分别刻着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东屋是姥爷姥姥住的主卧,窗前挂着一只鸟笼,里面养着两只白玉鸟,养的时间长了,姥爷就打开笼子的门,让两只小鸟从窗口自由地飞进飞出,直到有一次姥爷发现有一只小鸟受了伤,才不让小鸟随意飞出去。靠东墙的地上摆放着两只大木箱,墙上挂着一面镜子和几个相框。是那个年代那种林区大多数人家的常见摆设。虽然很朴实,但对于我却充满了温馨……

姥爷家的小院里养着猪、鸡、鸭、鹅,还有一条大“四眼”狗。本来那条大黑狗一直是我们小孩子的玩伴,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狗的两只眼睛变得红红的,我们以为它疯了,它又总是围着我们小孩转,我们很害怕。姥姥骂它:“远远的死在外边,别回来了。”一天那条狗真的再也没有回来,谁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

姥爷十分喜欢养花,从小院一进入到菜园姥爷搭了一个棚子,在棚子里,姥爷种了好多盆花草,一到夏天,五彩缤纷,花香怡人,俨然一个花的世界。

到现在我依然记着,那个花棚边上,有一口装有铁制辘轳的水井,井口是方形的,井壁用木料围成。人们常见的辘轳大都是是木制的,而姥爷家的辘轳是铁制的,不但与传统辘轳的材质有差别,构造和外型上也有变化,是利用古老的辘轳的原理改进制成的井上汲水装置。铁辘轳的一端装有齿轮,齿轮上有一条闭合的铁链,铁链穿过一根深入水中的铁管,铁链上相等的间距装有圆形的和铁管内径等粗的胶片,摇动辘轳把,齿轮转动,带动铁链从铁管中穿过,胶片此时起到了提水阀的作用,不断地将井里的水提取出来通过一个铁槽流出,在出水口处,姥爷用水泥抹起了一条小水渠,水就顺着水渠流到菜地里。

每到了提水浇地时,不管是否感到口渴,看到那清澈的井水,我总要忍不住趴在出水槽上咕咚咕咚灌几口,那时井里的水特别甜、特别好喝,毫无污染,你就是喝个肚儿滚圆,也不用担心闹肚子。夏天的天气越热,井里的水越凉,打上一桶水来,把手放进去,你会感到像冬天一样冰凉刺骨。姥爷常用篮子装了晒得热呼呼的黄瓜、西红柿、西瓜用绳子拴了,然后顺到井底,吃时再提上来,井水冰镇过的蔬菜水果,在炎热的夏天,吃起来简直是透心凉,格外的爽口。买回来的肉姥爷也把它吊在井里,可以保持几天不变质。那时候,水井就是姥爷家天然的绿色“冰箱”。

在我儿时的印象中,姥爷和姥姥总是在晨曦微露时分,就起床择菜、洗菜,然后拿到市场去卖。姥爷姥姥在菜园里辛勤劳作,而菜园却成了我的乐园。有时捉来一只虫子,找一处地埋了,有时趴在地上看蚂蚁搬家,或者捉一只蝴蝶、蜻蜓用细线拴了牵着玩,在菜园的地中间,姥爷还挖了一个晒水池,我就把捉到的青蛙、老鼠扔在里面看它们游泳。

光阴似箭,转眼几十年过去了。关于姥爷的老屋、菜园的记忆碎片时常在我脑海中映现。虽是儿时断断续续的记忆,可还是那么温馨,就如暖暖的春阳照在心头,总让我心驰神往,不能自禁。真想再去看一看,菜园变成了什么样,老屋还在不在,那口水井还在不在?……

菜园小记散文 篇6

奶奶去世已有一年了。

可我却执拗地认为,奶奶依然好好的活着,满头银发笑容满面,在离我几百里之外的故乡,经营着她那片小小的菜园。

说是菜园也不只是菜园,在菜畦旁边也长着几棵果树,养着几丛鲜花,而我的老家则在这些红的果绿的菜艳的花的映衬下,成为乡村一道最美的景致:春天,有粉白的杏花和桃花依次开放,飘香十里,艳煞了温暖的阳光和湿润的空气,也照亮了乡村那双静寂一冬的眼睛;夏日,园里的各样蔬菜则争相展示它们生命中的葱郁,豆角、柿子、黄瓜、辣椒——无一不是浅浅地开出几朵小花后,便匆匆地奔向自己结果的使命,这些蔬菜内敛的美,成就了农家一日三餐的丰富和新鲜;秋的天高气爽孕育了人间的瓜果飘香,这时的菜园会慷慨地赠人们以甜香的杏子、桃子和枣子,还有那些在地下羞涩而饱满地生长着的土豆、红薯和萝卜,在收获的同时,人们更是对菜园充满感激,你太累了,也该歇歇了;虽然乡村的冬季是枯燥的寂寞的,但菜园里却有孩子们堆出的雪人,守候着沉睡的菜园就像守护着一个美丽的童话,而静默的菜园此时则是敞开怀抱,晾晒着农家的玉米和柴禾,为主人再做一点最后的贡献。

菜园的历史就是奶奶的历史。

奶奶的父亲是个货郎,在别人都靠种几亩薄田或给地主家打工来维持生计的年代,他已懂得适应乡村市场的需要,适时地更换货物,从而早早地积攒下了一些钱财,买房置地娶媳妇——我故乡老家的那块宅基地和菜园便是这么来的。奶奶的母亲在生养了三个子女后便撒手人寰,奶奶的父亲怕后妈对孩子不好就一直未在续弦。可是上天并未怜悯这个丧偶的货郎:他的大儿子也就是奶奶的哥哥,在六七岁大的时候,一次吃饭不小心把小铁勺插进了嗓子,活活憋死;他的小女儿也就是奶奶的妹妹,刚两岁,当奶奶的父亲在菜园里锄土豆时,把她放在地上玩,结果孩子着凉,腹泻不止而死。悲痛之余,奶奶的父亲则便愈加疼爱这唯一的女儿,在别的孩子吃不上穿不上的时候,奶奶却经常是身上穿着新花衣嘴里含着棒棒糖。

而那时的菜园,只是奶奶幼时玩耍的场所,没有更多的内涵。

时光荏苒,转眼间奶奶已长到了十六岁,窈窕的身段,如花的面容,惹得村里人人赞叹:“哎呀,多俊的姑娘啊!”那时,俊俏的奶奶常常在自家的菜园里种菜、浇水,那一甩一甩的长辫子不知勾走了多少有意无意路过奶奶家矮墙的小伙子的魂。可是,心高气傲的奶奶瞅都不瞅他们一眼——唯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本村一户高姓人家的小伙子。说起那高家小伙,不仅生的一表人才、温文儒雅,而且还在镇里的一家工厂上班,当时在村里也是许多姑娘倾慕的对象。每每他路过奶奶家的菜园,奶奶都会停下手中的活计,悄悄地望他一眼,这一眼自然是含情脉脉不胜娇羞,而那高家小伙也常常是红着脸庞对着奶奶傻笑——那时,奶奶的心事就像菜园里那棵桃树上绽开的嫣红,粉的像霞轻的像云,牵牵扰扰,与春风纠缠。终有一日,高家派媒人来提亲,说那高家小伙和奶奶是天造地设的一双,是几生几世修来的好姻缘。可是,任凭媒人巧舌如簧,奶奶的父亲却把一张脸沉得阴云密布,理由是: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嫁了高家小伙,得跟他到镇上去生活,谁来为他这个老头子养老送终?这样的观点现在看来很迂腐,可是在那个年代,很多人都把养老送终看作是继传宗接代之后的头等大事,无人养老是一种耻辱,即使死后也不得安宁。而奶奶又怎能忤逆含辛茹苦把她养大的父亲,她只能在无数个静寂的夜晚,悄悄地来到菜园里,对着满园的缤纷翠绿流下自己豆蔻年华里黯然的泪滴。

从此,那个高家小伙再也没经过奶奶家的菜园,直到几十年后他携夫人回乡探亲。那时我已懂事,自然也听一些人说起过他和奶奶的往事——望着那个气质高华,差点成了我爷爷的老人,我的心底竟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但这种亲切感也让我的目光穿越岁月的尘埃,看到了奶奶的心事落空后那失去了生气的菜园——落红有情,却化作春泥,翠色依旧,却干枯病瘦。那一段不堪回首的青春记忆,化作了两位老人相见时那脸上的凄然一笑,却云淡风轻。

后来,奶奶的父亲千挑万选,他选中了一个白姓的小伙,也就是我的爷爷——爷爷本是外地人,爷爷的父亲也曾家境殷实,但受了一帮赌徒的怂恿,走进赌场,在一夜之间输掉了所有家产,第二天回到家里后便一头栽到炕上,心脏病发作而死。而爷爷的母亲则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当天夜里自缢而死,只留下了年幼的爷爷。后来爷爷被姑姑收留,来到了奶奶所在的村子。从懂事起,爷爷便为姑姑家砍柴、放羊、割草、锄地,吃不饱穿不暖还得时时看人家的脸色——而奶奶的父亲则正是看中了爷爷的不怕累能吃苦,会过日子这一点,从而把爷爷招为自己的上门女婿,为自己养老送终。爷爷是无论如何也称不上英俊的:他是小眼睛,阔嘴巴,身材矮小——这样其貌不扬甚至说有点丑陋的男子在当时是万万入不了奶奶的眼的,但是父命难违,奶奶最终还是嫁了爷爷,要不然怎会有今天的我?我想,在他们成亲的那一天,奶奶的眼里一定含着泪,悲苦之泪。

婚后,奶奶对爷爷的态度总是不咸不淡,但是,爷爷却表现出对现有生活的极度热爱。

那时,奶奶已无心打理菜园,她要么是独自坐在屋里发呆,要么是到几个女伴家里去串门。而爷爷则是毫无怨言地经营着那座小菜园:种菜、养花、浇水、施肥——看似活计不重,但却是在爷爷忙完地里的活后,带着满身的疲倦回家后做的,有好几次,在给菜地浇水时,爷爷竟然累的坐在地上睡着了。

奶奶的父亲当时年事已高,并且得了一种怪病:不仅双腿瘫痪,而且浑身长烂疮。奶奶是从小娇惯了的,她根本不懂得怎样护理和照顾病人,做起什么事来都是笨手笨脚。倒是爷爷义不容辞地承担起了照顾岳父的重任——每天,爷爷都坚持给奶奶的父亲熬药、换药、擦拭烂疮流出的脓水,清洗被弄脏的被褥。而爷爷的鼻子整日被那些奇臭无比的烂疮熏着,久而久之,便失去了嗅觉功能,再也无法嗅出任何气味,直到他逝去的那一天。看到爷爷对自己的父亲如此精心照料,奶奶心中渐生感激,可是这种感激却与爱情无关。

后来,奶奶的父亲去世,爷爷也因出身好而被镇里的工厂招了工,成了一名金矿工人,而奶奶也沾了爷爷出身好的光,被选为村里的团支书,整日领导着一群妇女识字、生产、抓思想、促新风。那时,我的父亲已出生了,可奶奶却把孩子扔给她的一个姑姑代为看管,继续去风风火火“干事业”——爷爷是纵容、疼爱奶奶的,他不忍心去责备奶奶,只要奶奶喜欢做的事,他几乎全是无条件赞成。爷爷到镇里上班后,考虑到晚上奶奶和孩子没人照应,便总是在下班后匆匆步行回家(那时家穷,买不起自行车)。从镇到村,大约是30多里地,所以爷爷往往是晚上戴月而归,早上披星而走。听说有一次,爷爷还遇上了“鬼打墙”,走了一晚上都没走回家,等早上鸡鸣才发现爷爷是绕着一座坟走了一晚,竟生生地把坟周围踩出了一条小路!这件事被奶奶知道后,她要求爷爷等工厂放假再回来,不许再贪晚——此时的奶奶还是很担心爷爷的安危的。

奶奶开始找人跟她做伴,往往是找一些村里的半大女孩,因为这些女孩大都很懂事、干净,而奶奶的爱干净是全村出名的。后来,奶奶跟爷爷商量后,便利用家里的闲屋招了一家住房的,所谓住房就是不掏房租,无非与主人做个伴而已——可偏偏招的这家人是县里头派来的一名干部及其家属,那个干部据说也是英俊风流,因为工作关系和住房关系,他与正是美丽少妇的奶奶接触颇为密切。我想在那时,奶奶或许是动过情的,毕竟那名干部与那高家小伙有许多相似之处,如英俊的外表、文雅的谈吐、细致的内心。后来,渐有闲话传出,爷爷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爷爷开始是不相信的,后来他终是忍不了流言蜚语的搅扰,而对奶奶摊了牌:“你,究竟想怎样?”奶奶无言以对,于是爷爷便愤然离家,头也未回。

那干部倒也知趣,他察觉到爷爷和奶奶之间出现婚姻危机后,便悄然淡出了奶奶的生活,回到了县里。于是,偌大的一个院子,只剩下奶奶和我的父亲。那些日子,奶奶保持沉默,我想她一定在思考自己的感情世界和未来人生,而爷爷,是否是那个值得她用尽一生去爱去守的那个人。直到有一天,奶奶发现家里的菜园已荒芜了许久,再也没有往日的蓬勃生机了,她才意识到她生活中那个最重要的人已经有半年未归了。

还未等奶奶去寻爷爷,镇上的金矿便传来了噩耗:爷爷在一次下井时,被掉落的矿石碰伤了头部,生命垂危!来不及多想,奶奶把父亲托付给邻居照看,背个小包袱便匆匆赶往镇里——那个她一直不愿正视不愿去爱的人,如今真的可能要在她的生命中消失了,为何,她感不到一丁点的轻松和解脱?她想起他从不让她下地干活,甚至菜园里活计他都包揽下来;她想起他毫无怨言地伺候自己的父亲,直到老人含笑而终;她想起他披星戴月地走三十多里路,只因担心她夜里害怕;她想起他们一家三口常常在夏天的晚上坐在菜园里乘凉,她不愿和他说话,他便看着调皮的儿子和沉默的她微笑;她还想起他会织毛衣,缝袜子,包饺子,洗衣服;她还想起他的善良、热心、忍让、宽容、勤劳、朴实——一路上,奶奶想起了很多很多,点点滴滴,都是爷爷的好,三十多里路,奶奶跌撞地走了一路,泪流了一路。

当奶奶看见爷爷时,爷爷还处在深度昏迷之中,医生说恐怕得等奇迹发生。而奶奶,这个心气极高的女子,此时竟也变成了一个贤良、谦恭的小媳妇,安静地守在爷爷床前,细心伺候。每天,她都会跟昏迷中的爷爷说很多很多的话,语气轻柔,深情脉脉——至于究竟说了些什么,我便无从知道了,这是她和爷爷在后来的岁月中共同呵护的秘密。也许,是上苍怜悯命运多舛的爷爷,也许,是奶奶的真情告白起到了神奇的作用,总之,在昏迷了数月后,爷爷竟奇迹般地醒来过来。

爷爷醒来后第一句话是:“孩子还好吗,菜园是不是该打理了?”

奶奶喜极而泣,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会说什么想你念你这些缠绵悱恻的话,他的爱从来都是深埋在心底,不肯轻易示人,但却流露于生活,时时刻刻温暖着你的心房。那一刻,奶奶发现,原来她已爱上爷爷很久很久了。

后来,奶奶和爷爷一直过着甜蜜恩爱的日子,而那些不愉快则被岁月尘封为历史的记忆,在无人问津的日子里,它们沉淀为供奶奶和爷爷的爱情生长的坚实土壤。

再后来,爷爷退休、去世。在爷爷离开后的那段日子,神智有些不清的奶奶一直坚信爷爷还活着——吃饭时,她会多拿一副碗筷,摆在爷爷原来坐的位置上;睡觉时,她总是先为爷爷铺好床,她才肯睡;她房间里的门,奶奶是断断不会上锁的,因为她怕爷爷深夜归来打不开门;而家里的那座小菜园,她也不愿别人插手打理,她会在给蔬菜浇水、施肥的时候,念叨着:“老头子,你怎么还不回来帮我干活?”

在爷爷死后三年,奶奶也因病去世了,临终前,她面带微笑,一脸幸福,就像她牵着爷爷的手,站在自己的菜园里,看着翠色溢满眼帘。

原来,我们平凡人的爱情就像那座小小的菜园:可以有几株怒放的鲜花,承载你那些风花雪月的青春梦想;可以有几棵挺拔的大树,抚慰你那些遥不可及的崇拜倾慕;但是,那些不艳丽不高大的蔬菜才是你生活中的主角,它们会用自己的实实在在为你的一日三餐演绎一段传奇,终生不朽的传奇。

就像我的爷爷,他用他生命中所有的真诚和爱恋,默默地为奶奶营造了一座爱的菜园。

菜园小记散文 篇7

每天早上,对面楼里那个五十多岁的女人都会在她的菜园里忙上一阵。菜园两边是两排冬青,园中的几块菜畦有横有竖,最长的不过五六米,短的只有两三长。畦宽不过一米。女人提来一桶桶水浇进畦里,十几个来来回回让人看不出已是五十多岁的年纪。浇过水左手提一塑料小桶,右手不时在桶里抓起一把肥料弯腰撒进菜畦。三月的天乍暖还寒,畦里的韭菜和菠菜却已有半筷高了,绿油油的长势喜人。忙过一阵,女人坐在畦头呆上一会,拔一拔新冒头的野草,一边同站在园子外的邻居拉着家常。

这是一副农家小院的情景,殊不知女人的菜园是在自家楼前的一片花圃里。花圃里原来种满月季花,月季花的花期从五月直到十月,那红的黄的大朵月季花俏丽枝头争奇斗艳,这株谢了那株又开,且不说它的香气,单那美丽的花朵足以让我在清晨或黄昏坐在阳台上,随它们在微风中摇摆起舞时心神摇荡,生出要做一次偷花贼的心思,采几朵插入自家花瓶独赏。生性胆小,这坏心思未能得逞。在花园开辟菜园的不止女人一个,最初只是有人偷偷拔掉花圃中的月季,悄悄种上一两畦菜,慢慢的不断有人加入进来。月季不断被拔除,花圃里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菜畦。物业的人也曾找到他们规劝,并在花圃里重新栽上一些矮棵树苗。不久树苗没了,菜却冒了头。楼里居民多是拆迁户,物业拿他们没办法只好由他们去做。对门的老夫妻在花圃里也有几畦自己的菜,去年夏天的一个早上,在厨房忙碌的我听到对门的大妈来敲门,手里拿着几个刚摘下来的辣椒和一大把韭菜。我刚搬来不久又喜欢安静,平时见到邻居只简单打个招呼。见老人来送菜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高兴,热情招呼老人进屋说话。老人健谈,她的一席话让我对楼里住户把小区花圃变成菜园多了份理解。

我居住的小区原本是一个村庄,村里一百多户人家多以种地为生,年轻人在周边的工厂打工。政府征地建政府办公大楼,村庄土地被征用。村庄消失了,随之而起的是气势恢宏的政府大楼。村民被安排住进政府大楼旁边的居民小区。农民和城里人一样住进高楼。原来耕种的土地没有了,有泥土的地方便是楼前花圃。我是农家孩子深知土地对于年纪大些的农民来说何等重要与眷恋。父亲说过农民哪能不种地?人总要吃粮食啊。因母亲是知青,我们姐妹几个的农村户口随母亲转为城市户口。虽然依然住在村里却不在分给我们土地。父亲曾要母亲只给两个女儿转城市户口,留下两个依旧保留农村户口那样可多分些土地。母亲不同意她希望女儿们能做城里人。父亲一锹一镐的在村外开垦出十亩地,那份辛苦可想而知。村民们不能像父亲那样找到荒地开垦,楼前的花圃便成了他们的菜园。种几畦菜每天在那里忙上一阵,在畦头坐一坐与土地的亲密接触让他们觉得踏实。

小时候家里院子的三分之一做了菜园,父亲用高粱秸秆扎起一道篱笆把园子围住,防止鸡呀,狗呀的进去搞破坏。春天园子里种的韭菜菠菜和水萝卜,第一茬韭菜味道最浓最为鲜美,烹上几个鸡蛋放进韭菜和馅做成馅饼那味道香的想忘都忘不了。等不得水萝卜在长的大一些,偷偷拔出一个,拧掉顶上的樱子咬上一口甜脆中微微有点辣。然后把萝卜坑抚平,所幸从未被父母发现自己馋嘴偷吃萝卜。夏天园里的青菜多起来,黄瓜,西红柿,豆角,辣椒十几畦满满的一园。在西红柿的顶部微微泛红,每天便要在园子里巡视几遍,看看有没有隐蔽在叶子下面已红透的西红柿。常常等不得熟透便摘下来吃。想早些吃到西红柿还有个好办法,把微微变红的西红柿摘下来放到箱子里闷起来两天就能红透,要比让它自己成熟快的多。吃起来味道也不差。母亲做饭时,到园里摘几样青菜,炒豆角,蒸茄子,凉拌黄瓜既新鲜又丰富。那时村里还没有安装自来水,只在村子南北两头建了两个水塔,吃水浇园要到水塔取水。帮父母浇园的事自然落到排行老大的我头上,从家里到水塔有一里的路,推一辆独轮车放上六只水桶,一桶桶接满水提到车上让十几岁的我来说十分吃力。水太重独轮车推起来左右晃动桶里的水由于车的倾斜撒出一些。我的脚步踉跄几次差点翻车。水浇进畦里流不远便渗下去,这样一畦菜就要七八桶水来浇。来回推水很是辛苦,十几畦菜要多少桶才能浇完啊?想到一个办法,原来只在菜畦的一头把水一桶桶浇下去,现在在菜畦的两头分别浇上两桶水,从中间再浇上两桶水,看似菜畦的水满了,一畦能省出两桶水,十几畦可以少推几次水。这投机取巧的事很快暴露,菜畦干的快父母自然知道我少浇了水却也不责备。只说一句累了歇会不急啊,父亲推起独轮车去推水浇园。父亲就是这样从不过多责备我们,只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我们如何做事。不只是推水浇园,在以后做任何事都不在投机取巧。水塔边有一条水沟,常有一群鸭子在里面嬉戏,一次推水经过竟然捡到一枚鸭蛋让我高兴不已兴冲冲拿回家,在以后每次经过都沿水沟看一遍,却未再拾得一枚鸭蛋。自己的贪心让我想起守株待兔的故事

父亲去世后,母亲一个人住在老家守着那座老院子,任由我们姐妹几个如何央求都不肯来城里和我们同住。她说城里车太多无法走路,吃根葱还要到超市去买麻烦又不划算。在每年三月间母亲找来泡沫箱,旧脸盆装满土在里面撒上种子育苗。隔几天淋上些水,每天查看土的湿度。到了四月下旬,幼苗长到五六片叶子,母亲便把菜苗一棵棵移到园子里。快七十岁的人身体又不好,做这些事累的她要在床上躺几天。六月间,黄瓜豆角爬满架,西红柿已红透。母亲摘下一蓝菜送给邻居,时常打电话要我回去拿些园里的菜,她说自己种的菜没农药吃着放心,还可以给我省些买菜钱。几个女儿里我与母亲住的最近却也相隔几十里。下班后我做公交车去母亲那里,母亲骑她的三轮车早早等在车站,见到我递过来两个袋子,一个袋子里装满各样青菜,一个袋子里是她做的饭菜,常是烙饼黄米饭红烧肉和咸鸭蛋。母亲说我工作辛苦不用去她那里,让我拿上东西坐车返回。叮嘱我晚上到家拌上几根黄瓜就可以吃饭了。母亲的心啊!永远在孩子身上。想早日回到母亲身边,陪她在园子里种菜,在篱笆旁种上月季花,黄昏时在院中放一小桌,摘几样青菜做几道母亲爱吃的菜,与母亲边吃边聊听她的絮叨,回忆那些老时光,看月季在微风中摇曳,那时光真好。

菜园小记散文 篇8

我家后院紧挨坡根,长年取土垫圈,陡直的坡度倾斜变得平缓宽展,虽说长不见丈,宽过盈尺,巴掌大的地方,母亲视它为宝贝疙瘩。母亲说,咱家耕地少,吃粮缺,庄院周围没一坨地,把它开垦了种点菜,即垫补了吃粮,又有可供吃的菜。离村三,四里的刘家坡,有十多户人家全靠种菜生活,日子过得蛮滋润。每天蹬人力三轮车到村中叫卖,母亲嫌贵不图近,宁肯多走几步路,少掏几角钱,到庄上去买,顺便又在人家挑残买剩的菜筐里白拣些卖不掉的烂菜。这烂菜,对于我们缺菜户来说撕掉边叶黄叶,到成了食用的新鲜菜,改善了顿顿洋芋和面食相混杂的清淡寡味的生活。

说干就干。母亲忙中偷闲,乘早晚歇唤的空隙,一?锨一锨的把地翻过,用榔头把土抷打细耱平,拣掉地里坚硬的红土蛋,小石子,从炕洞中挖出几背篼草木灰做地肥,均匀地撒开,再用铁锨把地翻过来,这样土质松软活脱了。母亲撒籽的动作娴熟优美,像舞台上的演员表演节目——真精彩!她拿来洗脚的脸盆,装上半盆子细干土,然后把白菜,菠菜,萝卜籽倒在盆里搅匀,左手托脸盆,右手抓上盆里的细土,一步一把来回在地里走动,风儿吹起细土和轻飘飘的菜籽,在母亲面前画出一道道弧线,脸盆空了,母亲用手拍拍身上的尘土,脸上流露祥和的笑容。菜籽小,下籽少,不用土搅拌,往往造成疏密不均匀。

靠坡的地光照强,水分不足湿度不够,刚探出头的芽苞被板结的红土卡住了脖子,无法攒劲生长。坡地不拦水,有时老天爷下一场大雨,由于有斜坡,雨水在地表撕开一道口子,瞬间就跑掉了。眼看着菜芽苞在毒日头下快要渴死了,母亲乘天黑化一夜的工夫,从家门口的井里挑水,一担一担往坡地里浇,直到浇湿浇透。翌?日,那喝饱了水的芽苞,一见到阳光抖擞精神,撑开了翠绿翠绿的小翅膀,拍打着身上的小水珠,争先恐后往上挤。不几天,嫩闪闪的蔬菜罩住了地面,母亲开始拣稠密处的菜,家里的饭桌上见了绿色,一小碟炝油的素白菜端上桌,我们兄妹几个一人一筷子,乘饭没上桌早吃光了。可我们哪知,为这普普通通的一碟菜,母亲所付出的艰辛和汗水。后来,母亲在菜地里挖出了一道道垄沟拦住了雨水。这样一来,不管天下多大的与都不会跑掉,慢慢沉积在坡地里,使坡地有了供蔬菜生长的充足水分,也减轻了母亲的活量。母亲在地垄点上萝卜,苦豆,葱,那一条条地垄成了一畦畦不同类蔬菜的分界线。母亲还用刀豆将整个菜地围起来。盛夏时节,一根根竹竿上爬满了碧绿的刀豆藤蔓,叶从间一朵朵刀豆花喷香斗艳,吸引蝴蝶蜜蜂一整天嗡嗡嘤嘤的逗乐。刀豆长得太快了,花谢后,几天的日子就有手指那么长,一摘就是半箩筐,给邻居送点,让他们也和我们一道分享劳动的喜悦。

母亲是个爱动脑的人。为使窄小的坡地,发挥出最大的效益,她摸索出了倒茬的办法。开春种一方油白菜,一方萝卜,白菜萝卜吃光了,又种上包心菜和冬萝卜,解决了一家人冬天吃的菜。

母亲也是个爱钻牛角不服输的人。一次她化五元钱从集市上买来一斤茄子,一斤辣椒,价高量少,心里很不是滋味,也想试种,托人从城里买来了茄子苗和辣椒苗,天天操心侍弄。茄子辣椒开满了一树的花,就是不挂果,母亲弄不明白,这是啥原因,认为苗子有了问题,又拖人买来苗子,这样翻来复去折腾了三次,赔了钱,搭了工,费了心思,到头来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把母亲气得几天吃不下饭,母亲怎晓得,没一种蔬菜都有适宜它生长的特定气温水分,正如不是沙地就不出密甜的瓜。为这事,母亲专程跑到刘家坡向有经验的菜农请教,才知道他们买的茄子辣椒是塑料薄膜里种的,由于气温不达标,地面上根本不结茄子和辣椒。

吃一堑长一智,母亲买了几斤塑料薄膜,在坡地里做了一个简易的大棚,结果成功了。母亲望着弯如月钩的青紫茄子和一串串缀满杆子的辣椒,舒心的笑了,在很长年月里这块屋后的坡地,成了我们家的蔬菜供饮站,无论是瑞雪纷飞的季节,寒风拂面的早春,母亲的这方菜园,从没荒芜萧瑟过,始终绿意融融,洋溢勃勃生机,给我们昭示青春的活力,葱茏的生命和丰盛的营养。我们吃着母亲种植的蔬菜,一天天长大,长结实了,也从母亲身上学到了不少种菜的经验,生活的道理。而今,母亲苍老使不动锄头铁锨,但她仍观顾着这方菜园,经常来看看后,?总唠叨弟弟不会种菜,而弟弟则置若罔闻,说费那大劲不合算。

母亲去世后,弟弟把母亲的菜园改装成了羊棚,搞起了暖棚养羊的营生。是的,日子都给每个人一碗平静的水,各有各的活法和干法,母亲的活法当然和儿子不一样。

菜园小记散文 篇9

艾青在《我爱这土地》中,用饱含深情的笔触写道: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的深沉。我也爱这片多情的土地,离开农村太久时间了之后,我曾无数次梦到过家乡的土地和那片可爱的菜园子。

在农村,只要有土的地方,房前屋后随意撒点菜籽,就可以保证一家人吃菜不愁。这不,婆婆也在树园的空地里和院子里开辟了一片菜园。热天种豆角,黄瓜,西红柿和茄子,冷天种白菜和萝卜,也撒点菠菜,生菜,辣椒,香菜等等。不过我不敢乱说,因为长久不下地的缘故,也加之现在大棚种植技术的快速发展,一年四季都可以吃到各种反季蔬菜,所以我并不能完全确定蔬菜确切的种植时间。只知道,任何时候回去,树园子的菜地里总有各种的无公害蔬菜可吃。

农村的菜地一般都不打药,上的也是农家肥,总有很多的虫眼子和黄叶子,远远不及超市卖的整齐好看。但是无公害的青菜,吃起来却是十分放心和好吃。我最爱夏天菜地里的黄瓜和西红柿,姥姥家种的也有,可她和姥爷总是不舍得吃,总是攒着给我们留着。记得我怀孕的那个夏天,每次去了姥家,她总是打发姥爷去地里摘了最新鲜的黄瓜给我吃,有的还很细未长成,顶上还带着黄花,十分新鲜,洗了一口咬下去脆生生的甜丝丝的满口生津。知道了我爱吃西红柿,每年夏天婆婆和姥爷总要种上几棵,稍微红一点就摘了拿回家来放着,我总问她为什么不等西红柿完全熟透了再摘,她笑着回应我如果红透了就轮不到你吃了,贪嘴的村上人和鸟雀定要提早尝了鲜的。西红柿摘回来放几天就红透了,婆婆便总是认真洗干净后用热水烫掉皮,切成小块放了白糖给我吃,用白糖腌过的西红柿酸酸甜甜,果肉是沙瓤软糯的,十分冰凉爽口,如果再稍稍冰镇一下,用来解暑和解馋最好不过,每次我都能吃一大碗。婆婆总是满脸笑意的看着我吃,叫我慢点吃,没人跟我抢。

也许是城市里的蔬菜卖的格外贵的缘故,我特别稀罕吃青菜。但超市里卖的青菜不是太老不新鲜就是价钱太贵,我总也很少买。所以婆婆和姥爷便在家里的菜园子里种上各种青菜。每次回老家去,她们是一定会挖了一大袋子让带走的。蔬菜要想长的'旺,除了必要的施肥,再者就是要经常浇水,如果有水管可以接到菜地倒还方便点,但如果菜地离家远,就只能用拉水浇菜。在天热时用水桶浇水是很辛苦的一件事,需要把水接到大桶中,然后把车子推到菜地,再用瓢或小盆去浇,姥爷已经70多岁,做这项工作十分辛苦,每次都累的满头大汗,浑身疲惫,需要休息很久才能缓过来。婆婆也劝过他不要再种菜,想吃什么菜去超市购买就行,可一直都没有结果。种的菜姥姥姥爷也吃不了太多,总是等儿孙们回去时,让这个带一兜给那个分一点。吃着那些菜时,每每都觉得和着他们的血汗,便私心想着以后再也不说自己爱吃什么菜了。

老人们并不一定期待着菜园子能出产多少菜,只是想着能尽自己的全力用自己的老骨头给孩子们多做些事情,也许他们并不需要,但还是希望孩子们在收到时能够些微感受到他们的心意。同时,也许也希望借着拿菜的功夫,儿孙们可以回家来,与他们短暂的团聚,哪怕只是见一面聊聊天吃顿饭,也足够开怀。便又想着,不能再拒绝他们让我们回去拿菜的请求,让他们的心愿落空。

因为工作的缘故,今天和老肖回到了郑州。后备箱里,满满的都是爱,在一角里,有两小兜青菜,还很小就被挖了出来,仅仅是因为我爱吃……

菜园小记散文 篇10

时值夏日,时光深处,随处可见的绿,蜿蜒在大地上,葱茏茂盛,生机勃勃。那流光溢彩,引人入胜,盈目丰心的色泽,如一条绿色的河流,流淌奔放着生命的活力,不经意就把人的目光定格,思维停留在别处。

早晨去上班,迈着匆匆的脚步走下楼,一个菜园吸引了我的目光,多停留了一会。一时间,行走的脚步变得慢悠悠。那刚出泥土的生命,浸染着的绿,平和润心,繁衍人类生命需要的养分,丰富人的味觉,是我喜欢的颜色。

居住的小区里没什么风景。高楼,草坪,几株迎春花,几棵高大的柳树,给单调的楼群一抹生机。迎春花和柳树都分布在草坪上,高高矮矮,错落有致,成为楼窗里最靓丽的风景。尽管小城的春来得晚,而迎春花已随夏天的粉墨登场早已谢幕了,是沉香入土绿凝枝,春风桃李夏不留。每日进出小区映入眼的就只是那几棵和楼房同龄的高大的柳树,“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在轻风间轻摆腰肢,舞姿婆娑。可是见惯了它的容颜,少了新意,再怎样抚首弄姿,路过它也有些熟视无睹的味道。倒是这个菜园,一下就点亮了我的眼眸,总忍不住要多望几眼。

它就在相邻的小区内。彼此相邻的小区有一段一人多高的黑色铁栅栏,透过栅栏,可以看到那个小区楼群间的一切。这个小区楼群间的空地,原先也是草坪,好像是去年谁别出心裁才改建的。

这些日子,每天走出家门去上班,下了楼,只是随意的一瞥,那菜园中的场景就轻易将我的目光魅惑。离目光最近的是一方方油菜,一片片叶子绿油油亮灿灿。还有辣椒,西红柿,茄子,都只有一手掌多高,交替分布,葱翠光亮,这些鲜绿娇柔的东西还看不到开的花,结的果,还在成长中。大朵的葫芦墩在埂边,一朵朵黄色的花朵羞涩地藏在扇子似的葫芦叶片中,和埂上一株株痴缠在插得高高的木棍上的豆角格外醒目。园中每一植株身尖上都挂满了露珠,生机盎然。满眼的绿在晨阳的照射下发着油油的光,明晃晃的抢眼耀目,未成熟就招摇得使人口舌生津。一个老爷子双手握着锄把,挪着寸步,躬身正在锄草松土,花白的头发分布在头部四周,头顶光秃秃的发亮。一老奶奶许是在园中蹲得时间太久,腿受不了了,一手提着铲子,站直了身子,用一只手捶腰撮背,活动胳膊和腰肢,一头白发银光闪闪,两位老者,像极了母亲和父亲的身影。

每天两点一线,脚步匆匆,很是羡慕两位老者的这种悠闲自在的日子,仿若陶渊明的倾慕的田园生活。难道是我也老了,还是久居城市的缘故,厌倦了尘世的奔波,心无所依,不禁问自己,这样的日子,是否有意义?一股暖暖的风把思绪送的幽远。

算起来离开家乡也有二十多年,就是脱离不了那份乡土气息。一看见这些东西,就心生爱慕,满心的欢喜和亲切在心间荡漾,眼前浮现的是妈妈家南墙后的那个菜园子,曾今比这个菜园还要充满生机。

母亲的菜园子,是土地承包之后才有的。那个菜园有半亩地大,四周用白杨树枝做的一人高的木栅栏围起来,主要防止种的菜刚出来就被鸡啄了,羊吃了。夏天,栅栏上爬满了南瓜藤,巴掌大的叶片,绿色的藤蔓间盛开着金黄色的南瓜花,把栅栏装扮得非常好看。

菜园倾注着妈妈的心血。妈妈的菜园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菜品自是比这个菜园还丰盛。除了这些惯常的菜,茄辣西,油菜葫芦豆角,还有葱,韭菜,黄瓜,笋子,香菜等,应有尽有。记得我上初中时,每周只能回一次家,到了菜园各种,迎着二姐的目光走进家门,匆忙放下书包,我就往菜园跑,看母亲在菜园子里忙碌。享受母亲亲手栽培的果实,那是那么温暖。顺手摘一个鲜红的西红柿大朵快颐地狼吞虎咽到肚中,那酸酸甜甜的滋味绵甜爽口,充饥又解渴,感觉那是世上最好的美味。再把手伸向黄瓜等一切能生食的蔬菜,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有品不尽的新鲜,等妈妈喊我吃饭时,肚子都填得差不多了。

妈妈总是见缝插针,边边角角都不放过,不荒废一点点土地,如同打理日子,精打细算,不浪费一滴粮食。茄辣西都是一方方一行行排开,有整齐的行距。而那些黄瓜,豆角,葫芦藤蔓较长的植株,就种在边边角角,有的借助木棍攀爬,有的爬在栅栏上。茄子是紫色花,西红柿开碎碎的黄花,辣子开开碎碎的百花,还有好多颜色不同的花,各种蔬菜开花的时候,交相辉映,满园的翠绿芬芳,蜜蜂嗡嗡,蝴蝶翩翩,热闹异常。

菜园的土地要松软不干不湿,菜种进土壤才出的快,苗也全。我小时候亲眼见过母亲种菜,她整好了地,用锄把拔拉开一道道浅沟,把仔种撒进去,再用脚推动沿土将沟埋住。而边角处的菜种只需用铲子点种就可。母亲的勤劳付出回报她的是丰硕的果实。种子发芽,破土而出。到了花开结果,一周不见,再回来,园中植株上就挂满了红的西红柿,紫的茄子,青绿的黄瓜,葫芦等,煞是诱人。看着菜园子里蔬菜长势喜人,母亲的心和我一样高兴快乐。到了做饭的时候,随便下到地里,三下五除二就是一篮子菜。如果是吃拉条,锅里放上油,随着一声呲啦声,葱,蒜苗,茄子辣子,西红柿一溜炒,一大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就出锅了,看得你直流口水。再煮上一盘青葱翠绿的豆角和油菜,撒上一点盐,揉一小碟咸韭菜,生伴上一盘蒜泥黄瓜,或笋子,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就好了,我们一家人围在一起有说有笑,一会儿就风卷残云,不亦乐乎。如果是吃甜面条,用韭菜和粉皮勾兑汁子,白绿相间,是非分明,精爽可口。尤其各种菜混炒,大杂烩做的汤面条或面片,色味俱佳,美不胜收。

母亲的菜园,母亲都是用羊粪或蒿草配制的土粪来拥,没有一点化肥农药,每隔几日就从家里的水龙头上接一水管子浇一次水,长得葱茏茂盛。不打农药的菜地,虽然有许多菜叶上常爬有绿色的小青虫,菜叶有窟窿,影响菜的美观,但一点不影响菜品。不像现在的蔬菜,看起来整整索索,那敢直接入口,站在菜摊前都是浓烈的农药味,生食的西红柿黄瓜,回家要多多泡洗,才敢入胃,其它的更要炒熟。

成家后有几年,经济不富裕,每隔一段时间,母亲就让父亲送来一大袋自家菜园子的菜,说城里买的菜,农药化肥用的多,日照养分都不足,吃多了人容易生病。那满满一袋子菜,盛满母亲的心血,足够我们吃一个星期。母亲感觉我们的菜吃得差不多了,就有会让父亲来送,如此往复,我们夏天基本很少买菜。

时值今日,已经好几年吃不到母亲菜园中的菜了。曾经母亲打理日子就如同打理菜园子一样井然有序,有条不紊。而今,母亲已经七十多岁了,面朝黄土背朝天,吃了一辈子苦的她,浑身是毛病,连自己的生活都打理不好,都需要我们辅佐,更别说打理菜园子了。虽然那个菜园子还在,但少了母亲的精心务做,已经是乱七八糟,杂草丛生,但父母吃得的菜还是能供给的。如今回去看母亲,我还是会去菜园中站一会儿,看着没了生气的菜园,就如同被疾病缠身的母亲,心中有一种悲凉。

也许是人生至中,少了锐气,总是喜欢怀旧。邻小区的菜园,让我想起母亲的菜园,时光又回到过去,使我越发怀念那些和田园相居的日子。

菜园小记散文 篇11

窗外的雨在“滴答”“滴答”地下个不停,雨点打在窗外的丝瓜架子上,又落在窗户上,溅在床上,我赶紧把窗户关上,屋子里顿时黯淡下来,我凝视着窗外的片片绿色,听着窗外的雨声,思绪万千……

我居住的是老式筒子楼,或者说是老式单身楼。窗户外本是一片堆放杂物的死胡同,胡同里杂草丛生,耗子乱窜,蚊蝇乱飞,生活垃圾随意乱倒。这里自然成了四害光顾的绝好去处。也成了文明人目不忍睹的惨景。每到夏季来临,这里臭味扑鼻,各户窗户紧闭……“往窗外种点东西吧,起码,自己眼跟前干净点吧!”不知谁的提议提醒了大家,于是,家家户户窗外开辟出宽不足一米,长不足两米的小菜地,搭起了一排排整齐的木架子,播种上菜种。夏季来到,这里就变成了绿色的长廊,丝瓜花开满了架子,黄灿灿一片,架子下结满了长长的丝瓜子,棒槌似地,绿嫩嫩的惹人喜爱。到丝瓜子快败时,豆角花又开了,扁豆角是恋秋的,长长的枝上挂着红色或粉色的花,不久,大扁豆角又顶着长了出来,扁豆角又肥又大,让你摘个不及。冬天到了,大蒜又栽到地里,第二年的春天,绿葱葱的蒜苗又让你吃不及……这样,年复年,日复日,窗外,渐渐地清洁起来,蚊蝇少了,夏天,打开窗户,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因为合理安排,屋子里阳光不仅充足,而且又加上了阴凉,使我真正体会到创造生活的魅力无限;既能吃上干净、卫生的绿色蔬菜,品尝自己的劳动成果,又美化了自己的生活环境,给自己的窗外增加了一片绿色的风景线……

窗外的小菜园不仅给我生活带来无限乐趣,清晨,每当我睁开眼睛,便看到绿色,蓬勃向上的生命,使我精神振奋。也给了我人生的启迪。记得有一次,由于生活道路上的挫折,工作的烦恼,等压力,压得我抬不起头来,我的心情坏极了,每天精神恍惚,心灰意冷,整日里唉声叹气,对一切失去了信心,更不愿到小菜园打点了,只是到了播种季节,胡乱地撒上了点种子后,便把它抛到了脑后;几个星期过去了,当我再次来到小菜园时,愣住了;一个个挂着长丝的叶子爬满了菜地,它们个个倔强地挺了出来,互相盘缠,有的附在杆子上,有的虽然倒在地上,却茁壮地长着,虽然很凌乱,满地却长满绿色的生命……我爱惜地整理着一个个充满生机的植物,烦恼的心情顿时受到无限地震撼:是种子就会发芽,有生命就要成长,不管头顶多大的压力,也要冲出地面,也要生存,也要开花!结果!植物尚且如此,有生命的人类更要振作,不管人生道路上多么艰难,多么坎坷,也要不屈不挠,勇往直前!这就是生命,这就是充满生机的生命……站在小菜园旁,我的心灵顿时升华,净化……

雨住了,窗外的架子上的绿叶,经过雨水的洗涤,更加生机盎然,花儿开的更加鲜艳,果儿则摇摇欲坠……

菜园小记散文 篇12

在农村长大的孩子都知道,不管是山上人还是川里人,家家户户几乎都是有个菜园的,至于这个园子的规模,那就又另当别论了。

在我的印象里,韭菜是必不可少的了。韭菜的香味,平时是不显现的,一簇一簇的长在那,如果不是个彻头彻尾的乡下人,还真有点分不清哪是草哪是韭菜了呢。土壤肥沃的田埂地头,韭菜的长势自然很好,叶子宽而长,绿油油的一大片,在太阳的照耀下更是绿的发亮。北方人以面食为主,如果让一个北方人吃一半载的面,我估计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让他们连续吃几个礼拜的大米饭,我猜想是没有几个人是受得了的。吃面,如果想吃出个味,韭菜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油炒的韭菜,不管是哪种面,都是好吃的要紧了,尤其是浆水面。我甚至觉得吃浆水面,如果没有韭菜,那它的美味至少得大减一大半的。白净的面条,翠绿的油炒韭菜,飘着油花的浆水,盛夏的时日,吃上一碗,真的是解馋的不行了。

说到浆水面,我又想到了黄花菜,吃长面如果没有这个菜,那长面的档次是要掉好多的。黄花不但好吃,它还好看,黄色的花儿,绿色的叶儿,看起来显眼的很,吃长面的时候,那怕是在里面少放点黄花,它的味道就不一样了。黄花更难得可贵的是它太容易存活了,墙脚跟,地角头,只要有点土壤.少许的雨露风水,它就活的特别的好。

家里有点闲置的地角,不大,开垦了出来,离家也比较近,索性就当成了菜园子。

北方农村的种菜,它是一茬一茬的。冬天种点香菜、菠菜,等天稍加地暖和,嫩草初醒,河水翻涨,菠菜与香菜就恢复了精神头,嫩绿的叶瓣绽了开来,田家小舍、河水绕田,在暖洋洋的春光下,菠菜与香菜绿油油的一片。这时的菠菜,嫩嫩的,做饭的时候,只需将它放在热水里稍微的烫一下,再拌点醋汁,如果喜欢辣椒,也不妨加点,甚者,北方人很是钟情于大蒜,捣碎了,和菠菜拌在一起,那就味道更佳了。当然,香菜的吃法程序就没那么的复杂了,更多的人还是喜欢生吃,稍加的刀工,丢在面条上,白面绿菜,别有一番味道。我受了母亲的影像,喜欢将香菜剁碎点,放在锅里,油水稍加的爆炒,有股焦熟的问道,和在面上,喜欢的不行。

母亲是个喜欢动的人,一辈子都是个闲不住的命,一有时间就去搭理自己的菜园,夏天来临的时候,他更是忙的不停,从市场买来的菜籽,选好了位置,一颗颗的撒了下去。微雨蒙蒙,我似乎听到有个劳苦了一辈子的北方的农村女人,指挥着一颗颗蔬菜瓜果的住所。茄子那是你的地,不要当了辣椒的道;西瓜,你最是霸道了,老是将蔓藤伸到了旁边人家的地,这可不好啊;西红柿,我知道你劳苦功高,那么细的杆腰,却要拓展如灯笼的果实,我支个桩子,你来休息会吧。

菜园虽小,母亲却总能将它搭理的花样齐全,这段记忆,任凭风浪起,任凭地覆山翻,也很难消融。

菜园小记散文 篇13

在过去的大集体年代,我老家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一个菜园子,也就几厘地,这个小小菜园子就成了老家人自由的空间,可以灵活地种菜栽树,任意地发挥它的潜能。因那时种菜、种粮都没有市场,栽姜、种蒜还有专门到村子收购的,老家人大多都栽姜、种蒜,这是那个年代来钱的渠道,卖个零花钱不成问题。

老家的菜园,其实老家人也都叫姜地,以生产队为单位分布在东河、北河、南河和西河岸,因大姜、大蒜都是需勤灌溉的作物,所以,都靠近河,灌溉方便。生产队里再按人口割地,分配到各家各户,地邻间再商量好,在地边界立上志石,这是很严肃的一件事,志石以内就属于各家的“地盘”。

划分好了地,还得能浇上水才能种植作物,菜园虽说都在河岸,可也离河水有数十米甚而数百米远,那个年代浇灌工具相当简陋,只有一把锨,最多再加一只水桶,这样怎么能浇地?远离的河水解不了近“渴”。怎么办?有人就想到了挖井,于是,几家、十几家、几十家就合伙在自己菜园周遭挖井,一眼眼水井就出现在一片片的菜园里,也给菜园带来了灵动的气息。有了水井,有的就商量着凑钱买上了“水车”,有的做上了辘轳,有的制作了拔杆子。在自己的地头上挖好了水沟,就万事俱备,只等种作物了。

种姜可不是一二人就能干了的活儿,那是全家七手八脚一齐干的营生。有铧沟的,有顺沟浇水的,有栽姜的,有施肥的,有扶岭的。缺了一道工序就影响进度,因而,每到种姜的时候,大都是全家出动,有的还请亲戚来帮忙,这个时候,东西南北的河岸线上可就热闹了,真是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男女老少都派上了用场,男子在铧沟,少年在浇水,女人在栽姜,老人在施肥,配合的是何等默契,呈现着一幅幅灵动的乡村耕作图。再听大姑娘、小媳妇欢笑声,不是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吗?这一片片菜园里唱起了多少台戏,再配着镢起镢落的“唰唰”铧沟声,提水润沟的“哗哗”流水声,多么和谐的旋律,汇成了乡村田野里的大合唱。天长日久,在菜园里时间长了,地邻间的人们也像邻居一样,关系很密切,种植、浇灌大姜等作物的时候,都相互帮忙,直到几十年后的今天,他们还依旧保留着这种地邻间、地邻般的感情,他们更难忘那段不寻常的经历。

菜园也有宁静的时候,大姜、大蒜“吃“饱了肥,“喝”足了水的时候,一如人一样安然地睡去了,菜园里一片宁静。可一旦“饿”了、“渴”了,就给人的眼色看看,一天天看着作物苗不见长,这就需要追肥了;看着作物苗不正气,这是需要浇水了。老家人真像“辛勤的园丁”,整天往菜园里跑,用心呵护着这些大姜、大蒜们。

大凡种过大姜的人都知道,大姜吃水特别勤、特别多,有时隔个三五天就得浇一遍。到了大姜浇水的时候,一片片菜园又灵动起来,仿佛是一片片流动的画卷。一个个拿着铁锨、扛着辘轳往井的方向奔去。假如井空闲着,就忙着支起辘轳或摇起水车浇地,有一人或两人摇着辘轳浇地的,摇辘轳的时候检验着力度,放辘轳的动作显示着潇洒,一圈一圈卷起的钢丝绳承载着力量;有两人摇着水车浇地的,两人需配合好,用齐了劲,有时还喊起号子,加快速度,一节节的井水就会随着皮钱奔涌上来;有一人用拔杆子提水浇地的,找一块较粗的圆木,横放到一个石柱的支点上,一端固定住一块石头,另一端固定一根长杆子,固定上水桶,利用杠杆原理,减少了人的用力,一拽一把里,显得是多么潇洒自然,涓涓流水绕着弯弯的沟渠流进了姜田;还有用牲口或几人推着水车像推模式浇地的,这种水车利用齿轮原理,平行推着水车就可上下提水,这种水车的最大好处是可用牲口或几人一起提水浇地,既节省了人力,又在轻松愉悦的气氛中摇起了滚滚活水。

水车、辘轳、拔杆子提水声齐响的时候,也是别处体验不到的奏鸣,水车的“哗啦哗啦”声,辘轳的“呜呜呜呜”声,拔杆子的“吱呀、吱呀”声,打破了田野的沉寂,这不同的提水声里,似乎在同一时代演绎出的不同时代的调子,唱着不同的歌,述说着谁也听不清的故事。后来,随着改革开放和社会的不断发展,不知从那一天起,“165”“175”“195”柴油机走进了农家生活,这些现代化机械逐步代替“水车”“辘轳”和“拔杆子”,机声隆隆,那是代表新时代的歌唱,那是新时代的变奏曲。

有了机械浇地,节省了人力、物力,浇地速度还快,可遇到天旱的时候,也是没有办法。这时候,大多的水井都在忙着,有时一天二十四小时轮流转,一家一户地先排上号,有时排的号老长、老长,水井还不够抽的,等一家、一家地浇完了地,不知等到哪一天,真是心烦人。遇到像今年这样特别旱的时候,许多人干脆卷起铺盖卷到井沿上、地头上睡,开始野战,夜战。尤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效果尤为明显,一只只马灯在田地里来回晃悠着,像传说的狐狸炼丹一样,夜深人不静,夜晚的菜园里呈现出一道道靓丽的风景。

“天旱人不懒。”其实这是天大旱逼出来的,老家的人们睡觉少了,坚守在井沿等水的人们更是睡不安稳,盼水心切,望眼欲穿。他们不敢睡时间长了,睡一会儿就起来,用手电往水井里照一照,只要水位一上来,就马上抽,经验告诉他们,这样勤抽着,水上得快,可也挤兑了他们的睡眠时间,天旱的菜园是忙碌的菜园。

老家的人们之所以在菜园里下这么大的工夫,因为菜园里有丰厚的回报,每年出产的大姜都是可观的收入,即便最差的年份也够本,民间都流传着“姜够本”的说法。到了收获大姜的时候,又是一次全家大行动,男女老少齐上阵,刨的刨,剪姜苗的剪姜苗,装的装,推的推,一篓篓大姜装进了偏篓,一车车的大姜推到了井子沿,菜园里呈现出一派繁忙的景象荡漾着收获的喜悦,笑意写在他们的脸上。

人们把菜园里出产的大姜存放到开挖的姜井子里,遇到好的行情就卖,遇到行情不好就放一放,有的时候也像下XX一样。记得有一年,大姜价格每斤升至12元,邻村一位王老汉觉得该出手了,就把存放三年的三万多斤大姜全部出售,纯收入三十万元,小城媒体记者抢抓了这条消息,以《王老汉的喜事》为题,以花边新闻形式刊登在当地报纸头版,这个王老汉一下子轰动了整个平度城,老家也出了不少“万元户”,这都是菜园里养出的“万元户”。

老家的菜园不知哪一年消失了,现在想来,我觉得有点怀念它,因为那里留下了农人的发展梦想,留下了我的坚实脚印、辛勤汗水,更留下了我的美好回味……

菜园小记散文 篇14

母亲快八十岁了,她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黄土地。记得小的时候,由于我们兄妹五个年龄太小,父亲又很懒惰,所以,我家的十几亩土地的担子全落在她的肩上。一年四季,她从早到晚,一直忙碌在黑油油的田地里,因而,她与土地结下了不解之缘。到现在,她经常忙碌在田间地头。我们经常劝她,别再干了,但她就是不听,经常说不干活,晚上睡不踏实。

去年我回家时,听见她一直念叨着,走场里的菜园子,有点远,有点吃力。我家门前有一块空地,她想整出一个小菜园,但是地太硬,她干不了,其他人都认为是多余的事儿。因而盼望门前有一个小菜园,成了母亲的夙愿。

今年五一回家时,母亲再次唠叨起这事。我毫不犹豫地干了起来,母亲在一旁帮忙。在干活期间,有一些垃圾需要倒掉。我们村上,仍然流行人背马驮。家里不养骡马了,一些东西自然靠人背了。我犹豫了一会儿,脱掉外衣,准备自己背。母亲看见了,跑过来,从我手中抢过背篓,心疼地说:“那太脏了,会把你的衣服弄脏,我的是旧衣服,我背吧。”我再三要求背,都被她拒绝了,强不过母亲,只好让她背,我往背篓里铲。当沉重的背篓压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时,她明显很吃力,并且踉踉跄跄得挣扎着了完成任务。倒完垃圾,她开心地笑了,炫耀似的给妻子和儿子,讲她以前劳动的事情。他们听得入了迷,因为妻子和儿子从未干过农活儿。我在一旁看着手舞足蹈的母亲,心酸、感激涌上心头。就是母亲用那瘦小的身体,把我们兄妹五人养大成人。她一个人为了我们这个多灾多难的家庭,一生劳作在贫瘠的土地上,耗尽了她的青春年华,如今风烛残年的她仍然为我们守望着难以割舍的家园……

我们一家三口与母亲,忙碌了整整一下午,总算平整出一小块菜地,我又用砖块砌了围栏,一个美丽的小菜园,呈现在母亲面前,母亲看见我额头的汗珠,心疼地问:“你乏了吗?”我摇摇头,继续用锄头,深挖菜园里的土,第二天,我又把菜园里的土翻了两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平整好整个菜地。由于假期很快结束了,中午我们不得不返回县城。离开时,我们一家三口和母亲站在菜园旁,看着我们的杰作,母亲爽朗地笑了。母亲说:“三,记得你十一二的时候,我们村里缺水,我们经常在十里开外的山沟里抢水,晚上一两点,只有你经常陪着我背水。今天又是你给我整出了一块菜地。唉!你们兄弟几个最你有心。”

听了母亲的话,一阵心酸涌上心头。这算什么?已到不惑之年的我,本应该陪在您的身边,让您安度晚年。但是残酷的现实,让我无法尽到做儿子的责任。您离不开土地,也不习惯城里的生活,执意要留在老家。不管我们给您什么,都无法弥补我心中的愧疚,只有完成你的小小夙愿,我才觉得得到了一丝的安慰!

母亲,我们不在的日子,让这块小菜园,陪您度过寂寞、孤独的日子,当您心慌的时候,锄锄菜地,拔拔草,因为只有泥土的气息才能化解您心中的郁闷……

菜园小记散文 篇15

办公室后面是个小园子。

说园子,其实并没有园子的风光。在我们的想象里中,园子应该穿着篱笆风衣,或者围着花墙的裙子吧,以便让园子外面的人瞧见园内花满蹊苗满圃的盎然生机。可是这个园子被四面的高墙包着,知道的是个园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单位的什么禁地呢。

园子,我可以一览无余,他是我窗口唯一的风景。每次视觉疲劳或是精神倦怠了,我总会踅到窗前,故作深沉的观望。

园子里的一切我已经可以一字不落的背诵出来。一块块被切割齐整的菜地像一个个段落按部就班的排列着,虽然单调,却显得秩序井然;不知是果树营养不良,还是藤萝营养过剩,那些缠绕在园子果树上的叶蔓凌乱得像修改符号教人纠结不已;而园子随处可见的碎砖石像散落的标点符号,似是而非的横亘在菜蔬与果树间,像是对不善使用者的恶意报复。

园子的主人很现实,她总没有伺候花花草草的情趣。即使有了养花种草的念头,她也很难忍受花草被封锁的清冷与寂寞。真的爱她,就要给她自由,若没有自由给她,爱就只能是束缚与摧残。

园子虽然是主人的一块自留地,但所有权是别人的。使用别人的土地,自会考虑到别人的要求,又怎敢只想着遂自己的愿呢。既然如此,想得再多也是空想,何如给自己一点实惠呢!

先前我也有这样一个园子,同事给了些花草先安置着,后来妻觉得没啥用处,改了菜园;再后来因为居住面积小,又见缝插针建了间厨房,余下凡可以见泥土的地方干脆做成了水泥地,干净整齐多了,省却了很多清扫打理的烦恼;再后来索性搬出去,从此告别了有园子的生活。

没有了园子,我开始怀念园子。还好,单位里园子还是有的,我还可以在工作之余看一眼以解相思之苦。然而,我从来没觉得那是一种鉴赏或是品味,因为我害怕园子四面的高墙。那些坚硬的墙壁不是折断了我的视线,就是囿住了我的思绪。

我真正感受到了,当一个园子只有蔬菜瓜果,我们的工作和生活就已经平淡乏味了。

菜园小记散文 篇16

去年寒假,在瑞安老家的一天中午,我午觉睡得正香,忽然一阵急促的叫喊声和敲门声竟把我从甜美的梦乡中惊醒过来,原来是三婶叫我赶紧去菜园给我母亲送把伞。

我听后不禁疑惑不解,因为几年前就听说老家的庄稼地除了部分被抛荒外,其余大部分早就被村委会统一承包给外地的商人了,哪还有属于自家的菜园。但眼看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就顾不得细问三婶,赶紧加快步伐,沿着那条既熟悉又陌生的山路,飞快地跑向母亲所在的菜园。

那是一条我再熟悉不过的山路。记得,小时候就读乡里小学、初中,每天都要步行经过此路。沿途到底有多少级上下的石阶,我都几乎烂熟于心。而从那条山路的一个分岔口右转,再上坡步行百余米就可望见母亲的菜园。而这条分岔路也曾是我小时候跟随大人们去山地劳作的必经之路。但如今,这条通往母亲菜园的山路,竟变得如此的陌生。道路两旁大树参天,枯枝遍地,半身高的灌木丛处处可见,杂草和苔藓更是长满层层台阶,这一切又仿佛在时刻提醒着我要小心地走好脚下的每一步。我不曾料到,这里的山地竟荒芜到如此境地,而母亲却在这荒芜的地方开辟出一块崭新的菜园。

一路上,记忆的闸门被用力地拉起,过去许多老旧的事情历历在目,如潮水般涌入我的大脑,久久不能平静。然而,比较起来,最让我难以忘怀的,还是我小时候跟随母亲一起劳作的情景。母亲出身在贫民的家庭,从未上过一天学,从小就开始帮外公外婆干农活、做家务。在她看来,人唯有拼命劳作才能赖以生存,劳作仿佛成为她的天职和生命。母亲平时在家休息时话不多,我从未见她严厉训诫过我;但一到劳作时,她就会先让我在旁边观摩她怎样劳作,凡是我还没学会的,她会不厌其烦地教导我,怎样锄草,怎样培土,怎样起垄,怎样拔秧,怎样插秧,怎样耘田,恨不得把劳作的所有知识都传授给我。我小时候,母亲还没有指望我将来靠读书吃饭,她只希望我将来能通过劳作来养活自己和家人。后来,母亲才慢慢懂得读书能改变命运的道理,故逐渐让我多读书少干活。但我至今还对儿时的劳作记忆犹新。

不出几分钟,我就一眼看见一块菜园,它虽然总面积不过30平米,但是却格外光彩夺目,整个园地被分成一垄一垄,像列队士兵整齐地排列着,每一垄都间种着芥菜和萝卜。在那块菜园里,我完全不见冬天那寒气肃杀的气象,只见母亲正弯腰给菜园施肥。于是,我大踏步地走到母亲的身边,为她打伞遮雨。对于我的突然到来,母亲又惊又喜。

我说:“妈,下雨了,我们赶紧回家吧!”母亲抬头望了望天,回应道:“孩子,你先回去。妈没关系的,过会儿雨就会停了。”刚说完,她又低头弯腰,迈着匀称的脚步,一手用铲子在菜苗旁边轻轻地挖一个小坑,另一手拿着掺和肥料的水壶往小坑里浇灌了一两下,接着她不慌不忙地从一垄走到另一垄,继续心无旁骛地给菜园施肥。在一旁的我,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就劝解她明日再来,但她却说明天没有时间,因为今天下午就要回城里的大哥家,帮正在上初中的侄儿侄女烧饭吃。果然不出母亲所料,没多久雨就不下了。随后,在我陪同母亲去不远处的山沟里舀水的途中,母亲跟我聊起了为什么决定今年开始在老家重新开辟一块菜园的缘故,以及为什么选择这块土地作为菜园的缘由。此外,母亲还跟我谈起了明年她将打算进一步扩大自己的菜园。对于未来,母亲总是怀抱梦想,从她的身上我永远能找到信心。

也许是母亲的辛勤劳作感动了天、地、物,连那些经常出没在山地里的野猪和野兔竟也没有来破坏母亲的菜园,结果母亲菜园里的芥菜和萝卜都长势喜人,甚至连杂草也几乎找不出来,呈现出一派生机盎然的气象。当母亲即将离开而回望着自己的菜园时,她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然而,我没有等得及芥菜和萝卜的成熟,就匆匆忙忙地告别了我的母亲和母亲的菜园,回到自己已经安家定居多年的无锡。今日又恰逢母亲节,我不禁想起远在故乡的母亲和母亲的菜园,但愿母亲健康长寿,但愿母亲的菜园生机勃勃!

菜园小记散文 篇17

刚学上网那会我游戏于QQ农场:蓝天上白云朵朵,青山下绿水依依,好一个世外桃园好一派农场成遍,只需点点鼠标,松土、播种、施肥、浇水、捉虫,种子就可以发芽,果树就可以开花,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期待就是硕果累累的秋,收获的喜悦我在丛中笑。

意想不到的是,在心福做工几年,老板将几亩空地,请当地农民牛耕出来,分成几十小块,豆腐干似的,分给喜欢种菜的员工耕种,美其名曰:业余休闲种菜。

QQ农场变成了现实,边做工边有份地种,何乐不为?我,自然美在其中,还给菜园美个名:心福菜园,幸福家园!

种这菜呀,还真有家的味道。

最初,耕那地还真费了不少功夫,草根多得象牛毛,土坯绵得象弹簧硬得象石头。大家积极行动,除草、松土、栽菜、浇水、施肥,分工又合作,邻里间还互帮互助。而这时候还看不到一丝收获蔬菜的希望呢,可大家种的就是希望!

我也跟着忙开了,爱摄影的我将这一巨变记用镜头记录了下来:看看昔日的毛草地是如何变成纯天然无污染绿色环保的果蔬基地的,就象丑小鸭是如何变成白天鹅的。

一句农语:人勤地不懒!说得很有道理,几分劳作几分收获呀!

最勤快的莫过于杨大姐,正如她的名字:永勤!只要有点空,没空也要忙里也要偷空,总会看到她在地里辛勤劳作的身影。菜,总是比别人种得早、样数多、面积广、土壤细、有条理。她勤施肥、勤浇水,还从外面找来农家肥撒在地里。她种出来的菜,多得吃不完,热心肠的她总是拿来送人。

其次,要数老实勤快的邓大姐了。她精耕细作,还特别喜欢利用边边地角,到处种上菜。她将落叶积到一起烧成灰当钾肥用,一来可以少买肥二来又可让土质变疏松。她种出来的菜个头大又肥嫩。全家吃的菜几乎不用买,还吃不完,常送给没有种菜的左邻右舍,邻里都说比买的菜好吃,口感好,鲜嫩;无农药,放心。

老王家种得也很不错,独一无二地种了一小块柑蔗,就象种了块甜蜜。假日,儿子儿媳妇从东莞过来玩,帅哥伴美女,欣赏欣赏散发泥土芬芳的菜园风光:红的萝卜紫的茄子青红相间的辣椒黄的玉米,还有悄悄躲在土里的花生土豆红薯芋子,白菜白青菜青香菜小葱蒜苗绿茵茵……小二口边欣赏边吃着柑蔗,原汁原味丝丝甘甜缕缕清爽,甜蜜呀!

老吴夫妻俩很勤快,他们家的地分在靠边上,二口子夫唱妇随齐心协力,不断向边上扩张领地,原本只有一份地的,干劲十足的他们将面级扩大了一倍,还将边上理个沟,利于排水。他们每天吃的菜,全是自已亲手种的,有一次,吃不完送人也送不完,干脆拿去卖,新鲜翠绿的菜,被争着买立马一抢而空。

我家的菜也种得还行吧。去年没经验,盲目地种,空心菜种太多,红苕肥料太足突飞猛长腾而不太结红署。豌豆苗,香菜,红、白萝卜各种了一小块,多得吃不完,有喜欢吃的同事可随意摘取,老公还常拿去送朋友。我还将红、白萝卜泡成酸菜,白萝卜晾晒成萝卜干,转季没什么菜时拿出来奏和,炒着吃煲烫吃都挺不错。

今年有计划地种了,二小块花生,一小块芋头,其余的红苕玉米间作,玉米还分三批种,空心菜栽到土边边上不影响其它菜的生长,辣椒、茄子、黄瓜、丝瓜、四季豆、苦瓜一样几棵就足够了,土边上零星地插上点黄豆。

这全过程都是我一人在操做,最初同事不相信是我,说一定是我家刘种的,说看看我的手就知道了,我笑笑,不必解释过多,让事实说话是最好的。

反正也是业余休闲种菜,我就很随意想种啥种啥,不会就看看别人家的。我想试试我的能力;我想看看一粒种子的神奇,从发芽生长到成熟的全过程,给人期盼多多惊喜连连;我更想通过体力劳动释放工作压力。因为种菜,我还与父亲电话多了更多的话语,我总是很欣喜地告诉他我种了哪些菜,这里雨热同季,长势良好,目的只让老人更开心。

当然,种菜远没有我说的这样轻松这么休闲,我是真真切切体会过“汗滴何下土”的,要想得到,先得付出!

周末假期,是我们大显身手种地的好时候。大家一起劳作,一起交流,有说有笑,互帮互助,传递着快乐,增进了友谊。

南方,骄阳如火,劳作的我,又累又饿又渴。此刻,我最懂水的可贵水的甜美,咕咚--咕咚一口半瓶。然后欣赏自已劳动的杰作,小有成就感。回到宿舍狼吞虎咽吃口饭、冲个凉、美美地睡一觉,一周的疲劳在体力劳动中尽消。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大家习惯于上班提前10分钟左右,不约而同相聚菜地,转幽转幽,象参观考察团似的,看看自已亲手种的菜正潜滋暗长着,缺肥不?缺水不?再看看人家的菜,好在哪里?再放眼望去,勃勃生机,满眼的绿,绿色好心情!

种菜,小小的体力劳动,很好的锻炼方式,随意、休闲、享乐尽现。

摘菜,劳动的硕果,收获的快乐。不必花钱,多样化的蔬菜新鲜,放心安然。

呵,种菜真好呀!种希望,种快乐,乐此不疲,你也来试试!

菜园小记散文 篇18

老宅早已破败颓废。院子里坚实的沙土地变得松软,一如老父亲松弛蓬松的皮肤,还疯长着一人多高的野草,院墙坍塌的只剩下膝盖高的地基了。北屋的主墙倾倒了半截,淡黄色如老姜一样的土坯露出了大半,顶部黑兮兮的椽子在雨水侵噬下有些腐朽。十几年前,老宅子是盛满乡愁的安乐窝,充盈着父亲严厉的斥责,母亲慈爱的叮咛,老牛哞哞的沉吟,小鸡唧唧的欢鸣……而今,老父已远逝,只留下空寂冷清的土墙、砖瓦和杂草,好像在默默回忆曾经的繁华热闹。

听父亲说,我家祖辈有一个传统,每一代人要“续房”——接力修房盖屋,或是修葺,或是另起炉灶新盖。西屋是爷爷靠贩酸枣挣的钱盖起来的,北屋是父亲凭着力气打工盖起来的。到了我这一辈,常年在外工作,在县城买了楼房,也算是在异地续了房。父亲常说,住着人,老房子就有精气神,就不容易坏;没人住了,没人管着,就好像人空了心,糠了瓤。老房子肯定是住不了人了,一场大雨可能就会使它更加破败。父亲想推到它,说或许还有用处。我坚决反对,老房子是几代人生活起居的巢穴,对它有了感情和依恋,尽力把房子修修补补,支撑几年,要不就任其自然毁灭。老房子在自己手里推到了,总感觉有些败家子的意味。但是我知道是拗不过父亲的,他决定的事情,一般很难改变。

春日里,父亲找了本家的乡亲,商量如何拆掉。大伙说安全起见还是用绳子拉倒好。这时候,父亲独自在老屋里转了好几圈,我知道,其实他是最对老屋不舍的。房子的土坯是他一块一块打出来的,青石是他在西山上一方一方凿出来了,檩条椽子也是他一根一根砍下的,就好像自己一手抚育养大的孩子,怎么会舍得分开呢?

连着几天,父亲都在忙碌,说趁我还能动弹把老屋的土垫成菜园子,还能继续发挥余热。落在你们手里你们想不到,也侍弄不成啊。他把废石挪到外面做成石凳,椽子插在四周扎成篱笆,挡住鸡鸭的袭扰。剩下成才的木料送给用得着的乡亲。父亲在这些土坯上洒些水,酥软后摊在院子里,揉碎坷垃,平整成田畦。他歇息的时候,说这里种上茄子豆角白菜,绝对的绿色蔬菜,够一夏一秋一冬吃了。有时候我想,父亲不就正像这座老屋,这老屋的泥土吗?活着在世,一如老黄牛拉套劳作不已,还为子孙盘算身后百年的生计。

父亲的菜园子在老屋的废墟上开辟出来了,有半亩地的光景,在靠边田埂上种上七棵丝瓜,种上半畦韭菜,三行黄瓜,四架西红柿,剩下的栽上些生菜,菠菜。这些秧苗和种子在老屋泥土里生长的特别快,不用施肥,不用打药也不生虫子。父亲说,这些泥土是土坯打碎的,经过了千百次的捶打揉捻,变得有灵性,有生气。只要让他喝足水,泥土就会苏醒,就会使满全身的劲儿让苗儿长。

过了大满小满,芒种就到了,转眼到了夏季。我是无暇顾及菜园子,父亲却隔三差五的骑个电动车往回跑,到菜园子锄锄草,浇浇水,回来后就兴奋的告诉我说,那豆角结了一架子,黄瓜水灵灵的,韭菜葳蕤葱茏,西红柿酸的直咧嘴……讲的跟孩子一样起劲,眼里满是希望。

有了菜园子,吃菜很是方便。父亲每周回老家,采摘一大堆的菜,见了老乡,不分由说,塞给人家一大捆。到了城里见了楼上楼下的邻居,也是热情的送。大伙知道这是老人家自己种的菜,吃的很放心,对父亲也有了深深的敬意。可如今,斯人已去,说也枉然,再也吃不上他老人家种的菜,再也触摸不到他老人家的音容笑貌了……

菜园小记散文 篇19

一直没离开米兰小区带花园的一楼,因为妈妈喜欢一楼。她常说,住十几层或二十几层高的房子,就像住在云里雾里,总有飘飘摇摇的感觉。住一楼好,推门就进,迈歩就出,简单省事儿,心里也踏实。

耄耋之年的老妈妈,何止是喜欢一楼,她更喜欢一楼自带的花园。说是花园,其实,那三十多平米的花园,除了一只孤独的吊椅外,再也找不到当初花园的影子了。因为那里,早已变成了老妈妈开心的小菜园。

闲暇的时候,老妈妈总会站在楼窗内,向窗外不停地张望,笑微微地看她小菜园里的那些“杰作”。这时,我从她沧桑的脸上,看到的全是些惬意和喜悦。从妈妈那些简单的表情里,我感觉她更像一个快乐单纯的孩子。

是的,妈妈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老小孩儿”,一个守着菜园的“老小孩儿”。

三十几平米的菜园里,被妈妈整理得井然有序。她把较矮的韭菜、菠菜、油菜、樱桃萝卜等种在菜园的南侧,较高的黄瓜、丝瓜、豆角种在北侧,南瓜种在围栏下。她说这样种植不会相互遮光,谁也不会影响谁。小小的菜园,让妈妈种得满满的,不留一点空隙。近看,小小菜园是各种各样诱人的鲜嫩蔬菜;远看,小小菜园又像妈妈的一幅翠绿的刺绣图。

春天来临的时候,妈妈就开始忙碌了。我们先给小菜园翻土,再按妈妈旨意打好一个个长方形的菜畦,妈妈在每一畦里认真地撒上菜籽,然后,静静地等待发芽。大约是一个星期的样子,樱桃萝卜、油菜、菠菜、黄瓜、豆角就陆续破土而出。

那些菜苗刚刚露头的时候,叶瓣都是鹅黄色,当春风轻轻一吹,阳光热烈拥抱时,它渐渐地又变成了淡绿色。老妈妈毎天都在仔细观察着她的菜苗,就像看着我们小时候稚嫩的小脸儿,盼着快些长大。妈妈走进菜园的时候,是她最开心的时刻,那里种着她的希望,种着她的乐趣。

记得那年春天,妈妈说菜园的蔬菜缺肥,我们准备买些化肥,她却说自家种菜,还是施农家肥好,用农家肥种菜不但口感好,吃着也健康。其实我们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在城区,哪里去找农家肥?但是望着老妈妈,那双像小孩子一样渴求的眼睛,我们无语了。妈妈的那种眼神,像极了我们小时候,求她买一根冰棒儿的表情。

星期天,为了哄妈妈高兴,不让她感到有些失望,我和老婆驱车到郊外,从网上找到了一家有机肥厂。我们买了两袋有机肥放在车里,高兴地返回。谁知到家里停车的时候,才发现满车都是鸡粪味儿。唉,打开肥料一看,主要配料就是鸡粪。无奈,我们只好洗车,吹风,除臭。

其实,为了妈妈的小菜园,为了妈妈脸上的一丝笑颜,那些小小的麻烦又算得了什么呢?过去我们是妈妈的孩子,也总在给妈妈找麻烦。现在妈妈老了,在我们眼里她就是一个“老小孩”,我们不哄着她谁哄她?

妈妈见了那些如意的肥料,满脸的皱纹,笑得像秋天绽放的菊花,“这种肥料最好,用它种菜好吃。”说完,她找一只空可乐瓶,剪掉瓶底,做成了施肥工具,精心地为蔬菜开始施肥。妈妈先是用小锄头沿菜苗一侧,掘出一道小沟,然后,把肥料均匀地撒在小沟里,再用锄头埋上土。我们学着妈妈的样子,开沟施肥。妈妈挥挥手,赶忙说:“你们做不好,还是我自己慢慢来吧,我以前在农村干过的。”说完,她从我手里拿回锄头,要我们离开。

这时,我看到妈妈苍老的额角上,正冒着密密的汗珠,不再年轻的脸颊上,却依然流露出暮年的快乐光彩。在我眼里,几十年来,妈妈一直都在平凡的生活环境里,不断地在寻找幸福和快乐。

小小的菜园,经过妈妈精心地施肥、浇灌后,只用两个多星期的等待,那些小葱、韭菜、菠菜、油菜、樱桃萝卜等,都像翠绿的地毯,悄悄铺满了一个个菜畦。妈妈骄傲地站在楼窗里,向窗外菜畦不停地张望,俨然是在检阅着她的绿装部队。她在不停地微笑着,微笑着,满脸都像写着甜蜜。

在妈妈的笑颜里,菜畦里的各种蔬菜,像疯了一样地猛长。在和煦的春风里,韭菜和小葱用浓烈的气味儿炫耀自己;在灿烂的阳光下,菠菜和油菜肥厚的叶子也在熠熠生辉;而那樱桃萝卜,就像瞪红了眼,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地相互对峙着。

这时候,我们开始享受美味儿。妈妈说,“春天的第一茬露天韭菜最香,今天我给你们包猪肉韭菜馅饺子。”下班后,我们吃了妈妈的猪肉韭菜馅儿饺子,味道果然极香,大家都有吃饱了还想吃的感觉。那种韭菜的鲜香,简直能让你尝出真正的春天的味道来。

春天的气温在迅速地增高,菜园里的蔬菜长得又快又好,第一波蔬菜还没有吃完,第二波上架的黄瓜、豆角又开始采摘了。黄瓜正是顶花带刺儿,嫩得让你不忍下手去摘。我只好看几眼满架点缀的灿灿黄花,又转向开满紫花的豆角架,笔直的架豆一串串悬挂在竹杆上,手指粗的竹杆被豆角压成了弓形。再看那些茁壮的西红柿秧上,星星一样的小花里,正在偷偷地作果儿呢。围栏上油绿的南瓜藤上,也都争相竞放着娇艳醉眼的大朵大朵的黄花。围绕它们的是嗡嗡鸣叫的蜜蜂,和翩翩起舞的蝴蝶们。

隔壁花园里的张奶奶,望着妈妈菜园里绽开的大朵小朵的黄花,便风趣地说,妈妈把花园改成了菜园,又让菜园变成了花园。

妈妈有些耳聋,笑眯眯地看着张奶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也不问说什么,只管随意揪下几条顶花带刺儿的黄瓜,再拔一些油菜,像往常一样,顺手递给张奶奶。隔着围栏,两个没牙的老人相觑一笑,菜园的围栏上,仿佛又绽开了两朵灿烂的“无名花”。

妈妈的菜园,为我们提供了各种新鲜健康的蔬菜。有一次,我们发现菜园里的菜叶上有青虫蠕动。妈妈说这不用怕,也不用打农药,用手捉虫就行了。妈妈天一亮就起床,戴上老花镜,把菜叶上的青虫一条一条都捉了下来。过几天,菜叶上就真的不见了青虫的踪影。

老妈妈还常常把烫好的菠菜,放些粉丝作凉拌菜给我们吃,她极有成就感地说,“放心地多吃些,咱家自产的放心菜。”我们吃着妈妈亲手种的蔬菜,嘴里咀嚼着清香,品尝着甜蜜;心中感觉着美好,享受着温馨的幸福。妈妈的小菜园,是我们全家人的快乐。

其实,妈妈也是追求完美的人,她总希望我们都是社会上有用的人材。让妈妈欣慰的是,我们都没有辜负她老人家的期望,就像她小小菜园里的毎一畦蔬菜,在她的辛勤培育下,各有特色,都茁壮地成长起来,为国家的事业做着应有的贡献。

前两年,老妈妈因结肠癌做了手术,在医院度过了一个多月,身体消瘦了许多。妈妈出院后,一直恢复得不很理想,我们看她那疲惫的神态,回家后就不想再让她种菜园了,我们想把菜园重新改回花园。但妈妈很不情愿,她说看着菜园,比看着花园更舒服些。我们听从妈妈的意愿,只好保留了菜园的原貌。

妈妈的身体毎况愈下,但从她的眼神里,我们不难看出,她依然在惦记着那块三十几平米的小菜园。为了哄她高兴,按照妈妈的意图,我们又种上了以前种过的各种蔬菜。经过那次手术,我们感觉妈妈真的老了,再也没有几年前的那种精气神了。

妈妈的小菜园变得越来越荒凉,只有几棵黄瓜秧上,无精打采地挂着几条弯弯的小瓜。围栏上尽管爬满了南瓜秧的青藤,却不见一个瘦弱的南瓜长出。我们不会种菜园,也根本不懂如何种,妈妈看着毫无生机的菜园,已是力不从心了。但我从她的眼神里,依旧看到她在期待着某一天的菜园,会像从前那样葱茏,那样果实充盈。

那天,妈妈扶着窗棂,深情的眼睛凝望着窗外的小菜园说,“看来今年的南瓜也不会结果了,我好像也熬不过今年了。”说完,她很伤感地叹了口气。

“妈妈,不会的。你看,那不是已经开花了吗?开花就会有结果的,妈妈也一定会好起来。”我敷衍着妈妈。

“那些都是晃花,能结什么果呢?”她又在叹气道。我清楚地明白,老妈妈还在想着以往秋天里金黄的大南瓜。

妈妈很虚弱,无力走近瓜秧,只能隔着楼窗观望着围栏上的藤蔓。

秋天快要来了,妈妈依然毎天在观望着她的菜园,但闯进眼帘的却是几棵枯黄的大葱,和草丛里开着白花儿的一些韭菜。

又过了几天,我刚一回家,妈妈就突然高兴地抬起枯瘦的手指告诉我,说靠南边儿的围栏上,结了两个大南瓜。从妈妈的脸上,我又看到了她久违的菜园里的那种开心的笑颜。我告诉妈妈,靠右边还有一个。妈妈随着我手指的方位,再一次快乐地笑了。

其实,那几个大南瓜,是我们星期天从集市买来的,故意把它拴在南瓜藤上,放在妈妈的视线里,只想给她视觉上的一点惊喜,给她心灵上一点安慰。

我们非常珍惜和妈妈在一起的日子,内心深处也特别惧怕着妈妈会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突然离开我们走远。在这个世界上,有妈妈在,温暖的家就在;有妈妈在,深深地惦念就在;有妈妈在,灵魂里就永远收藏着最美好的亲情与幸福。

妈妈的小菜园,深深地留在我们记忆的长河里,它是年老的妈妈戴着老花镜,亲手绣出的一幅翡翠般的精美画卷。小小的绿色菜园,胜过那万紫千红的瑰丽花园,因为它承载着我们和妈妈的幸福与快乐……

菜园小记散文 篇20

物价飞涨,工资收入又低,从菜农手中借得几畦菜地来经营。从未干过农活的我,初次把弄锄头,手指便被锄柄咬出了几个水泡,总算是体味到了“面向黄土,背朝天”,“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的艰辛。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总算是多了一道营生,至少今后可以为家里减少一些开支,而且初次介入一个全新的领域,还有一种初得新欢的美好感觉。

初次开垦,我并不知道什么季节该种什么菜。正是夏月,隐约记得孩提时候曾听得妈妈念叨:“七葱八蒜”, 便赶紧跑到农贸市场买来些葱子。又曾观察往年菜农们种胡萝卜简单,不用下什么肥,便长得葱茏硕大,于是,加买了些胡萝卜子一并撒下。妻子做军师给我出主意:“种地瓜最容易了,赶紧去向农民讨些瓜苗。” 我从菜农处讨来二十颗瓜苗种下———————专捡轻松的活儿经营,倒是投机者想出的好办法。还有一些空地怎么办呢?我脑瓜子一机灵:菜农不是都跟我挺熟又友好吗?只要谁种什么,我便向他讨些,我需要的数量又不多,谁种菜没有个多一两棵的?讨些来种下,还不用考虑什么季节种什么菜,问题不就解决了吗?一季下来,我种的菜畦不多,却是田头上品种最多的主,就连菜农们都向我竖起大拇指,说:“还是你聪明,多种经营。”我笑,我的菜畦上有:香葱。 小白菜。 若饭菜。 芹菜。 胡萝卜。 火锅菜。 流星包。 芥菜。 就连常人认为种不起来的花菜,我也种上了几棵,而且后来都有了很好的收成。加上先前种下的地瓜,菜地上真可谓应有尽有了,比菜农还更菜农呢!一段时间之后,立在田头,望着郁郁葱葱,长势喜人的“自家菜地” 别说有多高兴和自豪了。

这时,再回过头来体会每日在田头浇水,施肥,拔草,除虫的场景,倒不觉得做“菜农”有多么的艰辛了,相反觉得,情趣多多,收益多多,不仅锻练到了身体,而且还逐渐明白和掌握了一些农耕新知识,特别是望着自己辛勤耕耘出来的田地,也能象真正的菜农们一样出成果,真是太棒了!

后来,菜园里的乐趣就不仅仅在播种。 耕耘。 收获上了 。收获下来的各式菜果越来越多,哪里消食的完?长辈们不是常说:“一个人的快乐不是真正的快乐,只有大家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吗?总算是亲身体验了一回,将收获的菜果送给喜欢的邻居。 朋友们食用。望着他们高兴的样子,我真正感受到了共享的快乐。

妻子更伟大,不知从哪里学会了腌菜,将我收下吃不完的芥菜腌成了酸菜,味道还真不错!现在还有一盎放在菜橱下呢。看着都让人满意欢喜。真是菜园里的乐趣,让整个家居生活都变得更有乐趣起来。

美哉!菜园情趣。

菜园小记散文 篇21

在时光里寻觅童年,那缕带有馨香的韵味,在回望秋日胜果累累的日夜。记得我的童年是在父亲的菜园子里长大的。那时的天空是那样的蔚蓝,小鸟自由自在的飞翔在蓝天之上,高高地祥云时不时的来点小雨,给水灵灵的翠绿,洗个冷水浴。让我徜徉在梦幻的天地里,赏晨起的朝阳,聆听清露的一点心事!读夕阳西下的余晖,在天边规划晚霞的色彩!秋风侵染了霞光的七色,把心中最美的绚丽诠释整个金秋。我偷偷地跟在父亲的身后,仰望着高大的身影,带给我怎样的欣喜!金秋是收获的季节,也是忙碌一年的人们得到自然赐予的圣物,那是它们用父亲勤劳的汗水,浇灌的果实!

父亲有一双勤劳的双手,那些种植在菜园里的蔬菜,都在父亲的管理下,伸直了肢体肥长。记得在菜园子的篱笆杆上,有一种植物!一到春天,跟藤萝一样的肢体,攀着枝干疯长,嫩黄的新芽在仰望苍穹,等它把藤萝的须子,缠绕在枝干上后,就会吐露出嫩黄的叶脉,尖尖地一枚叶片,在密密麻麻地小枝叶中蔓延。等春天的风雨滋养了它嫩黄的叶片,那小小的精灵,就会无孔不入的生长在菜园的旁边,给园子围了个水泄不通的姿势,好像把头颅抬的高高地,让自己的须子攀登上太阳的肩膀。聆听蝉鸣的音符,让自己慢慢放开身躯,开出一串串的花蕊,引来飞往花丛的蜂蝶,用小小的花朵,渲染夏日烈日的烘烤,等花儿饱尝了雨露的馨香,慢慢脱变成一粒粒的果实!在枝干上慢慢地放开自己肉肉的果实,跟夏阳一起趟过初秋。风儿有时会来摇动它的枝干,让果实摔落在地下,做来年的种子,生根发芽,等待移植成藤萝的景象。父亲有时会带着我们来采摘这些灰色的果实,用它来填饱我们的胃口,可那小小灰色的精灵!好像在跟我捉迷藏,等我看见它时,就会用母亲的叶片把自己遮住,让我寻觅到它母体的经脉,才会跟我的手儿一起逃进我的篮子里。等我们采摘到一些后,我们会高兴的跑回家里,让母亲帮我们完成用锅蒸着吃的美食!绵绵地的果肉在等着我们的小手来亲吻它肉肉的情怀!

等到深秋,父亲就会带着我跟母亲来把篱笆园子挖个底朝天,把它的根系整个的挖出来,因为这个根系的名字叫做“山药”,是一种药材跟食材!不过这道工序很麻烦,得用锹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因为山药的根系很长,只要土壤的松软度够,它会拼命的疯长,如果不用心,就会把山药损坏,就会不好存放腐烂掉。所以每年的深秋,父亲都会自己用心挖取着山药的根系,让它完整无缺的离开养它的土壤,来到尘世看看大千世界的风光!遗留在地下的就会等着明年发芽生长。我们就会去捡藤萝下的山药豆,这些小精灵会乖乖地等我来拾到篮子里,一颗颗灰色的小脸,在观望母亲在藤萝架下的时光,在寻觅蝶儿飞过去的身影!聆听蜜蜂弹奏的心曲......

父亲那高大的身影!还在秋阳中摇晃,还在为我们忙碌餐桌上的一道美味,而低头寻找山药的根系,那挖断的肢体在流淌着白白的汁液,为它离开土地母亲的怀抱而伤悲,还是没有观望到尘世中的一束风景,而闷闷不乐呢?我用不明白的眼神!在跟苗条的山药打着模糊的招呼!用一份欣喜的目光,来庆幸父亲为我们挖取的食物!等父亲把篱笆园子,挖了一圈,感觉到没有值得挖取的了,就收拾好东西,把苗条的山药,用大篮子装好,用挑子担回家里,剩下的任务,那就是妈妈的事了,妈妈先把能存放的山药,放在一边等冬天吃。选剩下的就先用清水把山药清洗干净,把根系上的小须子摘掉,把它放进大锅里蒸熟了,等着我们品尝秋天赐予的食物,软软地馨香含在嘴里,品尝到父亲勤劳的滋味!那是一份幸福的欣慰!在那个艰苦的年月里,溢流下一份新鲜的味道!回荡在童年的菜园子里。

也许:现在的超市,集市上到处都能看到山药的身影!还有用山药豆串成的糖葫芦!成了城市的一道风景线!成就着孩子的渴望与向往!可在那个陈旧的年月里,没有播种就没有收获,没有勤劳汗水的浇灌,就没有秋天丰收的果实!那是一段历史的残留!还是我们共有一个幸福的家园,那里种植着父亲勤劳的结晶!有母亲采摘的乐趣!还有我摇曳在童年的梦想!都在父亲的菜园子里储藏着幸福的笑声,飘荡在童年的天空,为我谱写一首童年的歌谣!摇拽在藤萝的山药花上,开着馨香的花蕊,那里有父亲年轻时的背影!还有汗水叩响露珠的心声!都在遥远的往事里回荡......

菜园小记散文 篇22

这块地在村子的前面,就紧挨着村子,猪拱羊啃的也种不成个庄稼,丛生的杂草比人都高,一年年的就这么荒芜着。这样的废地几乎哪个村都有,公社的李书记发了话,说这地荒着也是荒着,分给社员们做自留地吧,随便种点啥不比闲着强?

地不多,分下去每家也就一分几厘的,别看这地在生产队里不算啥,可到了个人手里那可就成了宝贝,拔去杂草,细细地用铁锨翻上两遍,收拾平整,土坷垃打的碎碎的,再把四周用棉花杆扎成个不高的篱笆,一个个小小的园子就有模有样的了。

这点地种庄稼肯定值不当的,再说壮劳力都在生产队挣工分,也没那时间打理,只能种点蔬菜,所以家家的菜园地的活儿差不多都是干不动重活的老年人收拾的,我家的菜园地就有小脚的奶奶打理了,奶奶拍板了:咱家就种南瓜吧,这几年粮食紧巴,这南瓜又是菜又是粮的。旁边再种上几棵茄子,两沟韭菜,人来客去的也是个招待。

茄子好伺候,茄子苗栽下,浇点水就不用管了,韭菜也省心,菜籽洒在整好的菜畦里,几天后地上就冒出绿色的芽芽,几遍水浇过就可以割来吃了。就这南瓜要多操心——首先要把南瓜籽在陶瓷海碗里用开水浸泡上两天,白布蒙上催芽,待种子上冒出白色的芽孢时,便挖坑,下种,浇水,过两天再看,鹅黄色的嫩芽就钻出了土层,怯生生的抽枝长叶,这时候奶奶总是每天天不亮就早早的起来,在南瓜苗的根部培土,压秧,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不几天菜园里就绿油油黄灿灿的一大片,绿的是叶,黄的是喇叭状的南瓜花,成群的蜜蜂出出进进的,嘤嘤嗡嗡的采集着花蜜。南瓜花是单生的,雌雄同株。雌花下面连着一个纽扣大小的绿点,花谢了以后,那小绿点儿就渐渐长大,这就是南瓜妞儿。这些带把儿的花是奶奶心目中的宝贝疙瘩,碰也不让碰的。说是用手指碰过后花朵就会掉,花朵下面的南瓜也会掉。而那些谎花(雄花)因为不能结果便成了一道可口的农家小吃,哪天没有菜,奶奶就会采一大把南瓜花,花柄去皮,花托去表,花冠去蕊,两只红辣椒切成丝,放点菜油一炒,金黄衬着碧绿再点缀上零星的鲜红,浇在凉水滤过的杂面条上,看一眼就让人馋涎欲滴。

南瓜产量高生长快,几场雨过后地里一看,不大的菜园地里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小小的南瓜,煞是喜人。但结果过多肯定会影响成熟后南瓜的个头和品质,这时就需要疏果了。那段时间奶奶几乎每天都要扭着小脚到菜园摘几个小南瓜回来,切成丝,滚水淖过,拌上咸盐,再滴上几滴芝麻油,就成了味美可口的佐餐小菜,没成熟的南瓜丝嚼起来脆生生的,别有一番风味。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菜园里的南瓜在奶奶的呵护下也一天天长大了,立秋过后,南瓜根部的几片老叶逐渐枯黄了,奶奶剪掉老叶,三五天浇一次水,南瓜一天一个样,成了金灿灿的黄色,南瓜的颜色是秋天的颜色,南瓜的成熟预示着一个季节的结束。一个个南瓜圆滚滚的,大的都有十几斤重。奶奶把南瓜一个个摘下,一分多地的南瓜,竟收了整整五架子车,那时家家粮食都不够吃,这收获的南瓜就成了家里的宝贝,熟透了的南瓜面甜面甜的,切块熬稀饭,不放糖都能甜掉牙。奶奶把南瓜仔细选过,特意挑出了几个大的,对我说:这年头咱家人能够填饱肚子,多亏了李书记分下的这点菜园地,人家瞒着上头私分土地他自个儿可担着风险呢,咱得送两个让老李尝尝鲜,这南瓜不是啥主贵东西,也就是咱的一点心意。还有,还得记挂着咱那几家穷亲戚呢,段庄你二舅家,杨集你姨家,他们家家粮食都不宽裕,明天你给各家送一个,刘营你姑家孩子多,又都赶在能吃能喝长个子的年岁,这两个大的给她家留着。

缺吃少穿的那几年,因为有了李书记私分下来的自留地,因为有了这菜园地里的老南瓜,不但我家人没挨饿,也救济了揭不开锅的穷亲戚。

菜园小记散文 篇23

祭菜园,祭她流光溢彩的春天,祭她恬淡疏朴的性格,祭她汩汩涌流了千年的精神清泉。

是的,就如我眼前的这幅残颓清冷的涂鸦般的画,两节枯指般的葡萄枝扭曲地向上张牙舞爪,仿佛想抓住天上的云朵,在那里重焕生机;杂草一尺高,零星蜷缩的丝瓜秧羞羞答答,仿佛春风一吹又能钻回土地里去。一切生命的欢笑随着老太太的西去而回归沉寂。

可这里的春天曾是那样的动人!不必说金灿灿的油菜花,白花花的大葱花,绿油油的小白菜,单是那爬满屋顶伏兵似的葡萄叶,那绕着一根细绳盘曲向前的游击队似的丝瓜苗都令人想摸又不忍心弄疼了她们。一个有春意的菜园少不了一群鸡仔的吵闹声,它们被圈起来,干巴巴望着一园春光,心里怕还想着怎么找个支点飞出去。勤劳的老太太总是早起,裹一身青衣,蹒跚地拨开丝瓜、黄瓜的“秧帘”喂鸡,数落这一群抢食打翻了大碗的淘气鬼。老人是老了,但一走进菜园,她仿佛和着这醉人的春意又青春了一回。

往事如烟,散去时总是留下不可以抓住的些许信物。我与这菜园的主人素昧平生,但她映着绿意的身影让我久久难忘。菜园的篱笆不过是方木棍、枯树枝和一块块五颜六色的破布条,但我觉得这才是菜园的本色。而这种本色,今还可寻否?我家也有菜园,方石台,贴上瓷砖。几平方大小,却只有白菜。春来了,却只狡黠地涂抹绿色,吝啬地带走了其他缤纷。一只拴着脚的乌鸡,带着似在烂泥里滚过的脏兮兮的毛,独守菜园,全无老太太那里曾有的鲜亮的红鸡的热闹。有时乌鸡半抬着一只脚,怔怔地盯着的孱弱菜苗,半晌失神。

能不失神吗?菜园小了,也许还会再小下去。然而,随之纷繁绽放的,是桃花、杏花乃至樱花,接成一片,灿若春霞。然而这背后的观赏者的嬉笑声却远超过花木本身的多姿;流动其中的不是春风,而是匆匆脚步和汲汲之心。

现代人似无力守住菜园,守住那原始质朴的本色。春风可以吹绿大江两岸,却再难吹醒一片菜园。当大棚种植、集体大农场呼呼站起,自由的菜,烂漫春光中的菜,带着晨露暮霜的菜,被你挨我、我挤你的菜取代,亦如攒动着却怎也走不出一个圈的人,可还能寻“守拙归园田”的野趣,那种“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自然之性?可还有“花木成畦手自栽”的惬意安闲,那种“一水护田”的诗意与喜悦?

有吗?我追问眼前落日余晖下的荒园。一种巨大的寂寞、烦躁、轻浮的汽车鸣笛声由远而至,又呼啸而过。我忆起有一天也这样匆匆走过小园回家,老太太坐在门前织篮子,她咧开无牙的小嘴,冲我嫣然一笑,仿佛来自历史的精致的告别。她走了,带走了流淌了千年来的被称为“小农”的生活方式,也带走了被称为“质朴”“、自然”、“纯真”的人的本色。一种精神的血液正在干涸,亦如正在缩小的,仿佛欲逃至无光角落的菜园。只怕人们只能网上“偷菜”,再难从光怪陆离的现代浮华中走出,一享“春到溪头荠菜花”的恬淡疏朴。

祭菜园,不洒清酒,只洒下深切的哀与热切的盼。正踌躇,见一截轻柔的丝瓜秧稚嫩地亲吻着春风。或许,菜园还会有春天?

菜园小记散文 篇24

休息日喜欢去小区后边的小菜市场转转,看看。那些新鲜的蔬菜,水果,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那里,任人们挑选。听着菜贩子高高低低的叫卖着,声音粗细不同。买菜的人,挑挑拣拣的,挑选着自己喜欢的蔬菜,看着他们认真的讨价还价。心里感到踏实,烟火味扑面而来。

最喜欢驻足停留在那些卖自家种的菜的菜摊前,他们的菜,品种单一,就在路边摆那么一点,或者新鲜的黄瓜,或者是刚摘的豆角,也许是一把嫩绿的小葱,他们自己家的小菜园里种的,自己吃不完,抽空拿到市场上卖。那些菜都是刚从地里摘下了,鲜嫩水灵,虽然大小不一,可是带着新鲜的泥土的味道。卖这些菜的大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人,他们不会用微信,不会用支付宝,只会收现钱。买他们一把豆角,几棵小葱,几块钱。年轻人一般没有带钱的习惯,听说不能手机付款,往往会把挑好的菜放下,走开去大的菜摊上买菜去。卖菜的老人也不觉得失望,把菜重新整理好,继续守着,等着人来买。

来到城里也习惯了手机付款,身上经常不带钱,为了买他们的菜,特意留点钱在身边。每次买菜都爱去买一点他们的菜,听着他们夸张的说着自己的菜多么好,自己种的,没有农药,没有施一点化肥,无公害的绿色蔬菜。

就那么听着微笑着,心里却想起了自己的小菜园。也许那根本不能叫菜园,只有小小的几个畦子。种着当季的蔬菜,春天是菠菜小葱,夏天是豆角黄瓜,还有几棵茄子,辣椒,西红柿,秋天呢,当然就是白菜萝卜了。虽然小,种不了多少菜,可是也够吃了。

当漫长的冬天过去,春风一遍一遍地吹拂,大地开始消融解冻。在家里猫了一个冬天的人们开始在田间果园里忙活着,给返青的小麦浇水,给果树施肥。门前的小菜园,也不能冷落了它。抽空把地用镢头,或者铁锹翻一遍,弄平整了,施上点有机肥。整出几个整齐的菜畦子,等时候一到就该种上点菜。最先种下的是菠菜的种子,菠菜是不怕冻的,虽然早春时节经常下霜,菠菜是不用为它担心的,下霜奈何不了它。在阳光温暖的午后,洒下一点菠菜的种子,轻轻地用泥土覆盖,就静静地等待着它发芽出苗了。

菜园的周围插上一排细细的枝条,做成围栏,阻挡着不让鸡,狗,猫的进入。围栏的外边栽着月季花,红的,黄的粉的,还有大丽花。月季是每个月都开的,那么美,那么香气馥郁。不用费心,就开的那么灿烂,那么让人喜欢。春天的月季开的最大,最香,最美,春天以后虽然也开,却不再那么美,那么香了。大丽花是在夏末秋初开的,花朵也是那么的美,可是没有香味,也许它们也是有香味的,可能太清淡,没有感觉到。

菠菜种下的时候,月季花还没发芽呢。每天早上都喜欢到小菜园里去看看,看看播下的种子发芽了没有,看看月季花发芽了没有,看看月季花附近哪有空地方,可以栽下棵别的什么花。一天一天的时间过去,菠菜发芽了,露出嫩嫩的细叶,月季花也发芽了,那带刺的枝条上绽出了,一片片叶子。心里就有一种细细的喜悦涌起,盘算着时节,是不是该种点别的。

清明节过去,小菠菜已经绿莹莹的一片。一早一晚给它们浇水,挑着大一点的间着吃,每回间一小把,做面条,做疙瘩汤,起锅的时候放进去,鲜嫩可口,唇齿间都是菠菜的鲜香。这时候该播下豆角种子,黄瓜种子了。有时候也会把黄瓜种子,豆角种子提前放在容器里泡开,让它们发芽,等它们发出芽以后再种下,这样种出来的黄瓜,豆角苗能保证出芽率。大多数的时候懒得费心,就直接种下种子,也一样发芽出苗,不过要晚几天。

清明节到谷雨这段时间里,正是种瓜种豆的好时节。去赶集,就有许多卖菜苗的,茄子苗,辣椒苗,西红柿秒,每样都买几棵,栽在小菜园里。到了初夏时节,小菜园里不再是光秃秃的了,黄瓜,豆角都爬上了专门为它们搭的架子上。茄子,辣椒,西红柿,也都长得特别精神。黄瓜开出了黄色的小花,豆角也绽开了或白或粉,或紫的花朵。旁边的月季花开得如火如荼。每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小菜园里,去看看黄瓜,豆角长了没有,看一嗅嗅月季花的香味。拔几棵长在菜旁边的青草。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当黄瓜藤上结出了第一根黄瓜,豆角蔓上结了细小的豆角,心里的喜悦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茄子开出了淡紫色的小花,辣椒的花很小,却是白色的,西红柿的花也不甘落后的开了,花谢就结了果。每天早上起床后的内容就又多了几项,查看茄子,辣椒,西红柿长大多少,随手摘下嫩绿的黄瓜。不用洗,就那么咔嚓咔嚓地咬着吃。刚摘下的黄瓜,入口带着清凉,脆生生的,有着与众不同的清甜。摘一把豆角,把几棵小葱,早晨的菜就有了。

入夏,菜长得特别快,第一茬黄瓜,豆角还没吃完呢,第二茬又长出来了。自己吃不完,就送邻居,谁想吃拿去吃,不吃就老了。黄瓜豆角,正旺盛地长着,茄子辣椒也长大了,可以吃了,西红柿也是一天一个样地长着。一不留神就红了,最喜欢吃自己栽的西红柿了,喜欢那股酸甜的味道,生着吃,炒着吃,都回味无穷。

时间就在菜的生长里流逝着,豆角,黄瓜都开始败势了。秋天就快到了,立秋到了,早春种下的黄瓜豆角,都停止生长了,把它们连根拔起。腾出地方种白菜萝卜。种下白菜萝卜的同时,也会种上点秋黄瓜,秋豆角,它们在这个季节里长的一样茂盛。都是种菜入绣花,得下功夫菜才能长的好。别的菜没觉得,白菜萝卜,是真的下大功夫,才能长出好的菜来。

种白菜萝卜的时候,虽说立秋了,可是天气依然炎热,一不留神那刚出苗的白菜萝卜就被烈日晒蔫了,或者来一场大雨,那弱小的菜苗就被雨水冲走。还得重新种,哪一年不顺了,白菜萝卜得重种好几回。白菜萝卜小苗的时候不好管理,等它们长得大一点了就省心了。按时除除草,浇浇水,捉捉虫子就可以了。

当秋风一阵比一阵冷冽,秋雨一场比一场萧瑟的时候,菜园里所有的蔬菜都被,风霜打蔫了,只有白菜萝卜依然绿油油的,继续生长。初冬时节,菜园里只剩下白菜萝卜还在那里,根高高挺立在枝头的柿子守候着,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而今为了生活,离开了家,离开了小菜园,那些月季花依旧开得火热,小菜园却是荒芜了,成了心中的记忆。

菜园小记散文 篇25

小园原本是我家的后花园,在我们入住之前,物业在里面种了很多的花,后来被"务实"的我们改造成了菜园。这几十平方米的小菜园也确实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乐趣和些许的便利。我最爱种的就是南瓜和大蒜,还有蕃薯,它们不娇气,很好养活,记得前几年每年都能收获几十个老南瓜,制成香甜的南瓜干,成为颇受欢迎的零食。

然而今年却是一无所获,因为今年的南瓜种子是老爸从深圳带回的"特区南瓜种,也许是特区的种子到此"水土不服"之故吧,它竟然只开花而不结果,颇为遗憾。前段时间种下的大蒜已经长成筷子长了,然而却是不壮实,在察看了邻居家的菜园后,我才知道我忘记了一道很重要的工序:在大蒜种子上面铺上一层稻草或者是干枯的杂草(知道是什么原理吗?),小时候我看妈妈种大蒜都是这么干的,因此大蒜茎又长又壮。

今年我没种蕃薯,然而在小园一隅却偷偷地长了一株出来,在我的不闻不问中它却是自得其乐,枝枝蔓蔓牵牵连连,很快占据了小半个菜园,今天下午我心血来潮,准备收获了,理清纠缠不清的枝蔓,却惊奇地发现它的根竟然是浮在地表上的,我期待中的所谓蕃薯只是一个拇指大小的一节细根。太神奇了,简直是不可思议啊!没有深埋在地底下的蕃薯块茎提供养分,它的藤怎么能长得那么旺盛呢?而且入冬了,叶子还是那么青翠!小小一方菜园,带给了我无限乐趣,满足了我骨子里的农夫情结。

菜园小记散文 篇26

1982年,村里落实了土地承包责任制政策后,家里就有了菜园。那时起,父母不仅忙碌着田地里的活儿,更主要的是辛勤耕耘着家中的菜园。菜园子也成了我们全家唯一的经济源泉。

家中的第一块菜地是在村东头路南不远,老107国道旁边,离家有三百多米远。那时,哥哥刚刚考上大学在郑州学建筑,弟弟、妹妹都在家上学。我呢刚上高中,天天奔波于学校和家之间。因而很少去过菜地。随着村里人口的不断增加,1984年村里有人办造纸厂,菜地被占用。1985年调了菜地之后,那时我家的菜地在村南头,离家二百多米。那片菜地的西北角有一眼二百四十多米深的水井,供村里各家各户生活用水。随后生产队里用青砖和水泥灰建了一个不足十平米的井房,井房西面是一个大水池子。因而,没分到各家各户之前,那片菜地曾是一片稻田,随后变成了藕池。

家里有了菜地之后,父母实时种些时令蔬菜,或是黄瓜番茄,或是茄子、冬瓜、南瓜豆角,或是菠菜、白菜、萝卜,或是韭菜、玉米菜,拉倒城里沿街叫卖。家里有了经济来源。姊妹几个上学的花销也有了保障。只是父母更加辛苦了。种菜是很需要工夫的。翻地、平整、扒埂、踩畦,菜种上以后还要施肥、浇水、除草、施肥、松土、杀虫,苗稠了还要剔苗。菜长成时收获以后还要择菜、捆整齐。青菜一类的为了保鲜还要一捆捆放置有少许水的水盆里。种菜最辛苦的是要浇地。

夜里浇地离不开手灯,尤其是冬天就离不开胶鞋。浇地时,一会要看看水到头了没有,一会还要看看哪儿跑水了没有,最主要的是不要让水跑到别人家的菜地。2009年以前,每次浇菜地的头天晚上,父亲就会对我和弟弟交代一声:“明天早上起来早一点儿,一块儿把水泵下到井里”。虽然如此第二天早上,父亲还是早早地喊醒我们。因为去得晚了,别的人家就会早早占着井,不仅影响浇地,轮到晚上浇地,还会浇个通宵。那时我和弟弟也都会陪着父亲一块儿浇地。每次晚上和父亲一起浇地时,总觉得夜不是那么漫长,不知不觉天就亮了。因为浇地的时候父亲会给我们说一些种菜的学问。或许多做人的道理。诸如啥节气种啥菜,哪几样菜套种既能增产又不相互影响,啥菜喜欢啥肥料,哪些菜种时要注意啥问题才能苗齐苗壮等。这些看似简单的问题却蕴藏着许多农时、种子肥料管理等丰富的科学知识。土豆要在出九前种还要适度深些,土豆间可以套种茼蒿、小白菜等叶类蔬菜;灌水多少,灌水是否充足,直接影响土豆的长势。土豆秧刚出来,大量灌水,会把秧苗催得太旺,结果会是光长秧不长果。农谚说“土豆开花,垄沟摸虾”,也就是说土豆开花时节,水灌得越多越好。栽西红柿秧,要像架豆角秧那么高高地架起来,不掐尖不打蔓,任西红柿秧随意生长。种冬瓜要压枝。芹菜、黄瓜喜水;芫荽黄瓜最怕重茬;2009年以后,生产队队长把菜地里的每一眼井都下了水泵,并且用钢管接出了井口。人们再不用几个人一起每次拉着水泵去浇地了,只需拉着水管,到地之后,把水管对接好就可以轻松浇地了。随后虽然多年不与父亲一块儿浇地了,但忘不了与父亲一块儿浇地的时光。

1983年上半年,妹妹看看父母每天忙里忙外,不要说田地里的活儿,就是菜地里的活儿,父母二人都忙不过来。因而和父母商量辍学,首先是父亲不同意,父亲吃过没文化的亏,因而再苦再累也支持我们姊妹几个多读书,多学些知识。随后父亲对妹妹说:“你不上学也中,到时候你会不会埋怨我们。”妹妹说:“大,哥哥弟弟都比我学习好,家里的活俺妈恁俩也忙不过来,就让我回来帮恁吧。你放心吧,不上学是我自愿的,我啥时候也不会埋怨你们。”就这样才十五岁的妹妹为了父母,更为了哥哥、弟弟我们几个好好学习,主动承担了家中的农活儿。每天和父母一起早起晚归,风里来,雨里去。收拾地里的菜,和父亲一起拉着菜去城里沿街叫卖。

父亲每次去赶集卖菜,只要差不多就卖了。卖完之后赶紧回来忙菜地或是田地里的活儿:或是背着锄头锄玉米地里的草;或是给蔬菜或麦子打农药;或是晾晒麦子或玉米。而母亲去卖菜,总是想着多卖几个钱。反而往往是卖个倒上桥。老到天黑才回来。地里一有空白地,父亲就不失时机地往地里推些人粪尿。又因为父亲舍得投资,种番茄时每年都会买些芝麻饼上地里,因而我家的番茄每年都是个儿大、味美。每年那段时间,中午回到家中找些不好的或是没卖完的番茄,洗洗切到碗里,再加些白糖,猛吃一顿。真是唯美可口、凉甜解渴。傍晚到菜地摘番茄时,看到红得熟透的番茄时,不由得摘下一个在衣服上胡乱擦一下就猛咬一口,又沙又甜。吃了一个还想吃第二个。

1984年7月初,我放假后也每天帮着父母去菜地,擓着篮子穿梭于一畦畦黄瓜番茄地,帮父母摘黄瓜番茄,摘满一篮擓到地头,把崩口的番茄另外放一边,(拉回来后或是自己吃,或是给邻居。)没崩口的一个个放到铺有软布、有挡板儿的架子车上。第二天早上四点多被父亲叫醒,洗把脸就和父亲一起拉着一架子车黄瓜番茄或是去城里卖,或是跑近二十里地到乡下卖。那时乡里人家家户户还不是多有钱,有的是麦子或包谷。因而他们用包谷来换我们拉去的菜。记得那时的包谷是九分钱一斤。番茄呢也是那个价。我们拉一车番茄,跑二十里地,换回一车包谷,然后再跑十几里地把包谷拉到收粮食的地方卖了换成钱。从那之后的多少年里,每年冬天父亲都会忙着在用泥巴剁成的菜棚里育一些番茄、辣椒、茄子等小苗。育苗也是要工夫的要,那时候没有什么草苫,给菜棚保温全靠在四周压好的农膜上铺一层厚厚的麦秸。麦秸上再盖一层农膜并用木棍等压好,防止起风把麦秸刮跑。天好的时候要天天早上把麦秸挑了,好让菜苗见见阳光。傍晚时候再把麦秸铺在农膜上,再在麦秸上盖一层农膜,并压好农膜。到来年清明节以后开始把育好的苗子一锨锨铲起,装到架子车上拉倒地里开始栽种。刚开始种时,不知道种之前先压一层薄膜,这样可以防止杂草把菜苗给“吃了”因为野草的生命力旺盛于菜苗、庄家苗。随后压了膜后,不经蔬菜长得好了,也少了除草的工序。

1985年夏,不到十五岁的弟弟放假后也帮着父母收拾菜,每天也会拉着一架子车菜去城里卖。记得那年的8月24日早上五点弟弟和往日一样拉着一架子车冬瓜去城里卖。不想早上八点多,二叔看到了村东头路边的沟里的一辆架子车很像是我家的。并且沟里还有烂的、没烂的冬瓜。到家问了我父亲后,才知道那车确实是我家的,随后赶紧找卖菜的弟弟。市里的各大医院几乎跑了个遍,都没找到卖菜的弟弟。十点左右才听说弟弟早上拉着一车菜刚走到新修的107国道,就被一辆大卡车撞了。随后,那司机把车轮也撞到了车上,拉着弟弟在市里转了一圈,随后把受伤的弟弟丢在了西大街的一个医院门口就跑了。弟弟八点多清醒后捂着伤口、忍着疼痛从清虚街一步步走了回来。快到县卫校时,被邻居婶婶看到。随后婶婶领着弟弟去县卫校找医生给弟弟看病。弟弟的这次车祸,让我对社会有了看法,也改变了我的人生目标,让我立志学好文学。

1988年后,生产队里的菜地做了调整。我家的菜园也从南头挪到了北地,离家有一里多地。菜园东南角是一个土墙的破旧井房。菜地南边是一个东西向的长一百米的水渠。地里仍是一些时令蔬菜。两年后菜地又做了调整,我家的菜园离那井房有了距离。那时每个人有两分半菜地。有妹妹的、父母、奶奶的、加上弟弟和没过门的弟媳的一共一亩半。这之后二十多年来,菜地就没再做过调整。父母那时也种过几年葡萄,一夏天在地头搭上了一个棚子让舅爷(舅爷是个五保户,在离我们家东十六里的于庄住。1980年冬天,因烤火不慎烧毁了自己的房子。随后父母把舅爷接到我家。)在地里看管葡萄。只是那时没有现在的网可以遮挡鸟儿的啄食。因而每次和父母一块去菜地时,总会听到母亲响亮的吆喝声或是啪啪啪的拍巴掌的声响,借以驱赶地里的鸟儿。1993年舅爷去世后,父母也不再种葡萄了,仍旧是时令蔬菜。

菜园不仅成了我们一家经济来源的支柱,也成了一种四时不同变换的风景。春天里走进菜园,可以看到满树的杏花,幼小的葱苗、刚发丫的韭菜,长势喜人的菠菜、青青的蒜苗、父亲深翻的土壤,地头的香椿树上发的幼芽。刚开始时,母亲不知道香椿叶是越嫩越好吃,越受人喜爱,直到有一年母亲给表姐送了些长大的香椿叶时,表姐给母亲说了这道理后母亲才不再怪我们说:“不等香椿叶长大就摘,那是害性命啊”。夏天走进菜园,可以看到满树的黄杏,绿油油的韭菜、挂满指头的拳头大红红的番茄,翠绿的黄瓜、长长的豇豆角,黄瓜、番茄豆角都是要搭架子的,每年父亲都会买几捆竹竿,或是砍些树枝来搭架子。父亲摘蔬菜时也会留一些健壮的果实做种子,有时因为不知道而误摘了做种子的果实,也少不来听几句父亲的埋怨。秋天菜园里刚发丫的蒜苗、一个个硕大的冬瓜、黑瓜、满树的渐黄的柿子,一畦畦碧绿的菠菜、长得匀称的青青的蒜苗还有蒜地里间或种的一棵棵芫荽。以前种大白菜,入冬前人们都会用红薯梗或是草绳等把白菜包起来,这样白菜才会包心,长得瓷实。随后的白菜不用用绳子捆绑会自动包心,也省却了菜农的一道工序。冬天里,白菜收完之后。父母除了收拾菠菜,就是忙着深翻土壤,未来年的蔬菜备好耕地。

随着父母年龄越来越大,我们做儿女的也心疼父亲,不想让父母这么辛苦地劳作。但是父母却说:“我们闲着也没啥事,种种菜不仅能供一家人吃菜,还能多些收入,再者种地的同时我们也锻炼了身体,也觉得活得有意思。种菜的过程也是一种生活的享受。用铁锹翻地,闻着泥土的清香,心里是快乐的;把菜籽撒向菜园,播种着希望时是快乐的;汗流夹背地锄完杂草是快乐的;给蔬菜浇水、施肥是快乐的;收获的时候更是快乐的。当你把种地当做一种生活的乐趣时,你就不会觉得劳累,种地的种种快乐其实是对劳动、对生活的热爱。”因而,我打工之余,偶尔的也会去菜地帮父母干些活儿,或是剔剔草,或是尽情呼吸夹着泥土气息的蔬菜花香,享受着或是粉红、或是洁白、或是淡紫、或是淡黄的菜花缤纷绚丽,小黄瓜顶花带刺,白色的辣椒花,黄色的西红柿花吐露着芬芳,与紫色的茄子花竞相开放,蜜蜂和蝴蝶在花丛中飞舞。加上如诗行般显示生命底色的翠绿,从而忘却生活中的一些烦恼,更体验着与父母一起像陶渊明那样“晨星理荒秽,戴月荷锄归”劳作的快乐。更体验到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在田野里辛勤耕耘的父母是多么的辛苦。

直到2010年12月16日,妹妹出了车祸后,没法帮父母干活儿后父母种的番茄也少了。弟弟考虑到父母的辛苦,也要回了他们的半亩菜地。剩的一亩菜地,父亲种了一半比较省力的韭菜。2012年10月,表姐不幸病逝后,父母就不再种番茄了。去年这时候,父亲对我和弟弟说:“菜地我也种不了了,你们弟兄两个看看种啥请种了。”尽管如此,父亲还是每天都拖着年迈的身躯辛勤劳作着,直到今年(2016年9月2日早上突发脑梗晕倒在菜市场)。我的父亲!我的受苦受累为儿女操劳一生没享过一天清福的父亲!

种菜每年都有最忙的两个时候。一个是夏天收拾番茄、豆角、黄瓜,一个是立冬过后的萝卜白菜的收获。好在表姐每年可以帮助父母销一部分蔬菜。因为表姐是物资局一个下属门店的头头,因而父母种的蔬菜每年都可以卖给她单位里的员工一大部分。夏天往单位里送黄瓜番茄、茄子豆角,冬天呢又可往单位里送萝卜、白菜、菠菜等,表姐呢就权当是把这些蔬菜给员工们发福利了。每次往表姐那儿送菜,表姐给的价格不仅比市场价高,并且还都会多给一些,之后或是领我们去单位食堂或是附近的的饭店吃些饭。俗话说:“小雪收萝卜,大雪收白菜”。每年冬天的萝卜白菜的收获时节,妹妹没出车祸前,每年都会帮着父母出白菜,弟弟和我也会去帮忙。妹妹出了车祸后,弟弟也忙,因而每年只有我和父母一起出白菜。偶尔的,哥哥也会回来帮忙。那时,也会想起多年之后和哥哥、父母一起出白菜会是个奢望。因为城市在发展,我们的菜园不久的将来也会被占用。没想到还没两年,这奢望就真的成了奢望。因为做梦也不会想到八十二岁的父亲会在今年中秋节被意外的脑梗夺去了生命。父亲永远离开了我们。留下了没人管理的一亩多菜园。

父亲从突发脑梗,到永远地离开我们不到半个月。半个多月里,菜地没人管理,杂草丛生,还没长大的萝卜白菜被菜青虫啃食得不成样子,父母与往年一样适时种的蒜苗也被玉米菜遮得看不见影子。直到有一天问起母亲,时才开始动手除掉玉米菜。父亲不在了,母亲让弟弟和我平分了那一亩菜地。也许父亲生前就为我们安排好了,本来我和弟弟也想着把菜地种成麦子。但母亲说:东头的韭菜还是别动,也不费啥功夫,只是韭菜该收割时忙些。国庆节时我骑行出去了,是妻子在家忙着打踩畦,种菠菜种葱。割韭菜那几天,刚好赶上阴雨绵绵,因而第一次看到妻子冒着雨推回一车割了的韭菜时,我很感动。我何德何能遇到一位这么勤劳能干贤惠的妻子,我又怎么不心疼这样的妻子呢?第二天我下班回到家就往地里赶。那也是我多年来第一次与妻子一起在雨中收获父母给我们留下的蔬菜。

我家的菜园,给了我们全家人生活必须的蔬菜的同时,也成了全家的经济支柱,而这支柱的支撑点却是勤劳善良养活我们全家的父母。眼下又快到收获白菜的时节了,只是父亲不在了,看不到了像往年一样的又大又瓷实的白菜了,我再也不能和父亲一起收获白菜了!菜园给了我太多的营养,也给了我太多的记忆。父亲,我和弟弟会管理好您留给我们的菜园的,也会照顾好疼我们爱我们为我们操劳一生的母亲的!我们会用丰硕的果蔬告慰您的在天之灵!爸爸!我爱您!

菜园小记散文 篇27

九旬母亲放不下偏远的老家,其实是放不下老家门前的那个菜园。也难怪母亲这样虔诚,一年三季从春到秋守护打理着,日复日,年复年,那片棕裼色的沃土,仿佛也有了灵性,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人性吧,否则,园里的小精灵们不会尽情地讨好母亲,在不同季节、不同时段里一展自己的风韵。

在繁华的闹市蜗居了一个漫长的冬季,挨到春暖花开的日子,母亲终于可以重返故乡了,带着对菜园的憧憬和希望,带着思念故土的悠悠眷恋,母亲一路风驰电掣般回家了。酣睡了一季的菜园从沉沉的冬眠中醒来,翻地,下种,插秧,一阵忙碌之后,菜园开始焕发生机。柔嫩青葱的小苗宛若刚刚出壳的雏鸡,毛茸茸、嫩油油,煞是可爱。俗话说,有了苗儿不愁长,在母亲起早贪黑的精心服侍下,满园碧波荡漾,满园亭亭玉立,满园风姿卓越。当时光轮回到春末夏初,菜园呈现出的是另一番景致:攀爬在篱笆上的豆角缀满一串串紫色的小花,缠绕在竹竿上的黄瓜绽放出一朵朵金灿灿的花儿,茄子、西红柿、青椒……也不甘寂寞,摆弄花姿、含芳吐蕊,与身边的姐妹竞相媲美。成群的蜂蝶在花丛中轻歌曼舞,简直把菜园当作最神奇的舞台了。比花更美的景致要数挂果的时候了,紫色的篱笆不见了,一束一束的豆角像极了贵妇人头上的玉簪。红灯笼似的西红柿你挤我,我挤你,调皮得就像淘气的猴子。再看那雕塑一样的茴茴白、包头白,裂着大嘴傻笑呢!一身紫袍的茄子,与棒槌般的黄瓜眉来眼去,正在暗暗地互送秋波。这菜园还是菜园吗?伫立于篱笆外的我禁不住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

“芳儿,这些蔬菜可和你们城市里买的蔬菜不一样,没上过一点化肥,吃着放心。快看看你喜欢吃什么,咱中午就做什么。”母亲提个塑料桶一边走进菜园,一边问我。那声音除了温柔还带有几分自豪。

“我什么都想吃,原汁原味、无公害纯绿色植物,比大鱼大肉可口多了。”我的话,母亲爱听,脸上荡漾起美丽的笑容。我随在母亲身后小心翼翼地步入菜园,松软软的黄土上踩下无数高跟鞋小孔。母亲急着说:“这菜园你来不得,快到外面等着!”我折转身继续靠在篱笆前,神情专注地欣赏母亲的一举一动。果实累累的绿园中,母亲时而下蹲,时而弯腰,时而仰头,那动作不亚于名星的婀娜舞姿,在我眼里最艺术、最优美、最韵味。甚至会让人联想到唐诗的曼妙飘逸,宋词的窈窕妩媚。母亲随手摘下一个又红又大的西红柿揪起衣襟使劲擦了擦递给我:“这东西生着吃也挺好吃的,水大解渴。”我翻过来调过去仔细端详,母亲接着道:“不脏不脏,每天早上浇园时都要用水冲洗的。”我大大地咬了一口,那味道和小时候跟母亲摘菜时的味道一模一样,爽极了……

正午时分,母亲的菜园浓缩在了餐桌上。这是一桌绿色午餐,也是一桌阳光午餐,更是一桌爱的午餐。我惊讶母亲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就能出落出一桌冷热兼并的美味来。酸酸甜甜的西红柿肉,香香脆脆的黄瓜丁,鲜鲜嫩嫩的炸豆角,麻麻辣辣的溜白菜,冰清玉洁的土豆丝,油而不腻的烧紫茄。母亲看我吃得津津有味、热汗直流,不停地为我调换着每一个菜,直到看着我吃得喉咙边缘了,才算放了心。饭后启程时,母亲早已从菜园里摘了各种各样的蔬菜装了好几编织袋,并一再嘱咐我吃完后记着回来摘,别总买市场上的菜,价钱贵不说,都用什么种出来的,谁都说不清。对母亲的安排我不会推辞,为了城市的女儿孙子几十口人,母亲把自己融进了菜地,同时也把菜地种在心上。有一副硬朗的身骨为下代人的幸福健康奔波着,那份拥有和满足,充实和荣幸,也只有九十岁的母亲才能淋漓尽致地诠释。

载着母亲沉甸甸的菜园疾驰在郊外的归途,心就像这飞奔的车轮难以平静,如果说故乡是一幅多彩的水墨画卷,那么,母亲的菜园就是画卷中最浓重的一笔;如果说故乡是一首经典的乐曲,那么,母亲的菜园就是乐曲中最激越的章节;如果说故乡是一个玲珑秀气的发髻,那么,母亲的菜园就是发髻上一枚精致的发簪。尽管故乡色彩斑斓,可哪一处能美过母亲丰盈妖娆的菜园呢?

菜园小记散文 篇28

每当我看着渐渐长大的女儿,默默的一个人在那里叠着千纸鹤、幸运星,又常常自言自语地与自己对话,我就时不时的有些心痛。望着女儿孤单的身影,我不禁想起我的童年,想起承载着我们童年趣事的家乡小菜园。它是我们儿时的乐园,是我们成长的摇篮。

我离开家乡已经有20多年了,它是一个不大的小镇,整个街面只有两条交叉的十字形街道。我家的小房是土坯的,有一间半大小,位于第二条十字街道西北角的一个林场家属院。那里四面环树,空气清新,环境优美,我的童年就是在那里度过的。

在家的前面是一大块用木栅栏围起的长30多米,宽10多米的小菜园。我们小时候,小菜园就是我们的舞台,在那里装满了我们生活的故事……

春天,父亲用镐头将地一点一点地刨松,一条一条地码出垄。然后,我们姐弟几个你一垄茄子、辣椒,他一垄西红柿地将植物的秧苗插上,培好土,接着又一桶一桶地抬来水将地灌好,这时的园子算是栽种好了。

夏天,隔几日就得给园子浇一次水,这样小苗才会长得好。可对于我们来说给园子灌水是个大事,因为抬水是个力气活。我们家有三个女孩、一个男孩,大姐自小身体不好,小弟还小,父母工作都特忙,家里的饮用水和浇灌园子的任务就落到我和大我两岁的二姐身上。那时候,自来水还没有普及,水需要到与我家相隔两趟房、相距有70多米远的压水井去抬。女孩身单力薄,每次抬水都把我们累得一身汗。光饮用水还好说,一天有个一桶两桶的就够了。而每次灌园子,需要的水就多了,抬水都得将近一小天。我和二姐也常常因此发生摩擦,经常因为她的一头扁担长了,我的一头扁担短了互相怄气。唧唧咯咯地等到家以后才发现,一桶水已经洒得剩半桶了,任务没完成,还得再抬。最后由大姐作出公平裁决,在扁担中间画了一条线,就让水桶的梁保持在中间位置,谁也不吃亏。

不知不觉中小苗已长成。望着满园的茄子、黄瓜、西红柿,我们忍不住直流口水。等不到它们熟透,就你揪一个茄子、西红柿,我拧一根黄瓜,还不到秋天呢,小菜园里的东西能吃的差不多让我们给吃净了。望着满园的狼藉,我们又开始盼望着下一个春天的到来。

冬天,父亲帮我们将菜地铲平,让我们用石磙将菜地压实,然后再泼上水,这时整个小菜园又成了冰的世界。我们在上面打哧溜滑、溜冰球、溜冰圈,开心极了。一天,弟弟看到别人家的孩子玩滑冰车,觉得新奇,就央求父亲为我们做冰车。父亲禁不住孩子们央求,赶个休息日,就让我们姐弟4个每人找来几根木棍,他帮我们把每个木棍用木锯锯成一尺多长的小木棒,六七个一组的平铺开来,把它们用铁条一点一点结实地绑在一起成了一个平面,再分别在两边的底下钉牢两个长度相等而且事先已钉好铁条的木棒,一个简易的滑冰车就这样做好了。我们有了属于自己的滑冰车,又拿起两根用钢条做的冰钎,开始感受滑冰车带来的愉悦。姐弟几个玩得精彩,乐得开心,笑声回荡在小菜园。

时间伴着孩子们成长的烦恼与快乐在悄悄地流逝。长大后,我们分别离开了家,又各自有了自己的小家,我们的父母也早已迁出了那个家属院。如今,家属院因改建、扩建,原来的土坯房都变成了砖瓦房,小菜园中间又加了一趟房,一切都变了。但每当想起家乡,我就不自觉地想起家门前的小菜园。因为那里满载着我们姐弟几个童年的欢乐,成长的烦恼,长大后对家的理解与思念……

“妈妈,和我一起玩……”女儿的童音打断了我的沉思。我抚摸着女儿的头,不禁有些怜惜。现在的小孩与我们小时相比缺少亲兄妹,缺少玩伴,缺少太多的磨练,被困在像蜂巢一样密集而又坚固的楼群里,孤独地长大。“女儿,妈妈陪你一起玩。”我牵起女儿的小手,“妈妈愿做你的朋友、你的玩伴,妈妈带你回归大自然,让你体味:春天小草吐绿;夏天希望的田野;秋天收获的麦浪;冬天皑皑的白雪。妈妈陪你一起去寻找童年的快乐……孩子,我们出发!”

菜园小记散文 篇29

今年中秋,照例是在公婆侍弄的菜园里过的。

下午三点多,公婆就忙着准备晚上的团圆饭。见插不上手,就帮先生刨花生。扛着锄头,拎着篮子走过菜畦,两旁的蔬菜像在夹道欢迎:碧绿的空心菜、紫色的茄子、红艳艳的辣椒,细长的蛇瓜、袖珍般的西红柿、顶花儿带刺的黄瓜……各色菜蔬密密麻麻又错落有致地生长着,热闹又可爱。

非常喜欢屋顶那架丝瓜,翠色的藤蔓中点缀着金黄的小花,丛中垂下一根根细长的小瓜,微风起,瓜儿牵着藤荡起秋千,给简易的房舍增添无限趣味。

右手边那两池白荷也特别引人注目。夏天,油碧的荷叶给小池撑起一片阴凉,几朵洁白的荷花羞答答地绽开,鱼儿欢快地在水中游来游去,那是这片菜园最亮丽的风景。如今,宽大浑圆的荷叶簇拥着几个成熟的莲蓬,夏日的容颜已去,但仍亭亭净直,风韵犹存。

公婆都七十多岁了,身体都不好,我们反对他们田间耕作。但他们闲不住,这边栽几棵树,那边种一畦菜;这儿间一片花生,那儿养几只鸡鸭……把菜园整得密密匝匝,生气勃勃的。每当走进菜园,被郁郁葱葱的生灵包裹时,感觉突然走进一方世外桃源。伸手摘下一样样水灵鲜嫩的蔬菜时,总有一种收获的欣悦在心中荡漾。因而渐渐读懂了老人的心思,菜园是老人心中的桃花源。在菜园里,他们收获的不仅仅是辛劳,更多的是自豪和愉悦。那就遂老人的心愿吧,还有什么比舒心更好的良药呢?

暮色渐暗,我们的团圆饭开席了。饭桌搭在屋前的葡萄架下,架上的葡萄早就无影无踪了,叶子也失去了绿色的风采,但仍撑起一片阴凉。晚风拂过,沙沙作响,像自然的风铃奏着欢歌,令人愉悦。儿子喜欢荤食,饭桌上自然摆满了鸡鱼虾肉,却没有月饼。先生一家不喜甜食,中秋自然没有吃月饼的习惯,我只有入乡随俗了。但没有月饼的珍馐无论如何也咀嚼不出中秋的味道,只是感到那盘醋焖鲜藕和清拌黄瓜还比较适合自己的味蕾。脆嫩的白藕、鲜绿的黄瓜,这些浸着公婆汗水无公害的菜品竟是今晚饭桌上的主角!

饭后收拾好碗筷,独自穿过菜畦。金色的圆月刚刚升起来,还没有光泽,四周黑漆漆的,十分安静。听,蛐蛐在田间弹唱,夜鸟在树中私语,偶尔,还有一两只鸣蛙唱和……清风起,树叶窸窸窣窣拂过菜园,更觉幽静。喜欢这样的夜,喜欢独享这份静谧。喜欢将浮躁的心在这样的夜里过滤,让烦恼、积郁慢慢消融。

月光渐明,踩着各种菜蔬的影,慢慢踱到邻居家的苹果园。嗅着果香的芬芳,沐浴着秋夜的微凉。儿时月凉如水的中秋夜慢慢浮上脑际,没有山珍海味,没有香槟美酒,几个少的可怜的月饼还是走亲访友的遗产,艳羡地等待母亲分发,细品慢嚼好一阵还舍不得下咽。当淡淡的月光翻过庭院树梢洒落一地时,我们听着父亲口中动听的月宫故事展开剥玉米大战。直熬得眼皮打架也舍不得离开。似乎只有在那样的日子里,父亲才是温和的;也似乎只有在那样的月夜里,天地才是长久的。

时光载走了少年的欢颜。日渐长大,却渐行渐远,越来越无暇回到家乡,回到那个承载我十多年过往的小村庄了。经历了二十多年的辗转漂泊,渐渐找不回儿时中秋的模样。月饼越来越精致,却难以品出记忆中的味道和满足了。忽然想起读高中的儿子下午的问题:“妈妈,今天阴历几月几日?”不禁哑然,至少,中秋在我们童年的岁月中还是珍贵和美好的,而在儿子一代孩子的心里竟是如此混沌。他们不稀罕一盒盒包装精美的月饼,不迷恋朗朗皓空中那轮明月,甚至不屑听我们絮叨那如许美好的月宫故事,只沉浸在虚拟的网络世界里。我想像不出,几十年后,他们的记忆中可有中秋的印记?

这么想着,儿子已高声催回家了。是的,他的作业还没写完,明早却要返校了。此时,月光刚好。

菜园小记散文 篇30

老爸今年85岁,老妈82岁,身体还算硬朗。一辈子操劳惯了,总是闲不住,房前屋后开垦一大片菜地,一年四季,新鲜蔬菜不断。

我们姊妹五个有的家在城里,有的住在场部,老家就成了我们的蔬菜基地。

“园子里结了不少长豆角,来拿点啊,过几天就老了”、“菜地里的嫩黄瓜好吃的很,来摘些回去,过几天就老了”……隔段时间就会接到老妈的电话。我知道,老爸老妈想我们了。

周末带儿子回老家,大门开着,老爸老妈不在屋里。转到屋后菜园,老人正在地里忙活着。菜地里搭了几排豆角架和黄瓜架,尺把长的豆角如瀑布、黄瓜挨挨挤挤、青椒俏皮地躲在绿叶下,绿油油的一片,煞是喜人。菜地的旁边,还种了几十株玉米,秸秆窜起一人高。老妈摘着长豆角,老爸忙着掰玉米。二老一看见我们,脸上笑开了花。爷孙俩开起了玩笑:“乖孙儿,你奶奶的下巴掉啦。”孩子不明就里,老爸说:“奶奶听说你们今天要来,高兴笑得合不拢嘴呢!”老妈在一边举起拐杖,佯装生气,孩子一把抱住奶奶,替爷爷求情。菜园里笑声一片。

“掰几个嫩玉米带回家煮给孩子吃”老爸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挑选。“爷爷,您歇会儿,我来帮你掰。”儿子顺手掰了两个。老爸笑着说:“乖孙,你掰的那个还没长熟了。吃这玉米得趁好时候,嫩了粒子没嚼头,老了咬不动,孩子就不喜欢了,唉!”

孩子听出了话外音,笑着对爷爷说:“爷爷,我们可喜欢你了,也听懂你的‘暗号’,长豇豆、黄瓜要老了,来拿点啊,爸爸就知道,你想我们呢。”老人家笑了。

“妈,我来帮你一起摘吧。”“不用,你不要进来,当心把衣服弄脏了。”这时老妈脚下一绊,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我赶紧扶住。看着老爸老妈花白的头发,蹒跚的步履,我一阵心酸,随着时光渐渐老去的,不仅是豆角、玉米,还有操劳了一生的老爸老妈。

“妈,爸,你们种了一辈子地也该歇歇了,咱不种了吧。”妈笑着说:“那可不行,这菜园子可是我的‘鱼饵’,专钓你们这帮馋嘴鱼!”

菜园小记散文 篇31

入夏后连着二十多天,天天都是晴天大太阳。周末无事,打电话给母亲,说要回去一趟。母亲问了具体时间,临了千叮咛万嘱咐:什么都不要买,有呢。

既渴望儿子多回来,又怕连累儿子花钱,这是母亲纠结的地方。生活的不易,连同走过的艰辛岁月,皱纹刻上母亲额头,再也无法熨平。就像现在,当母亲从春季就开始打理的菜园,已有出产可供每日三餐时,这种婉拒就更有了底气和理由。

老家还是多年前翻盖后的样子,一成不变地定格在当初的时光岁月里,拒绝再向前迈进一步,好像刻意要留着老旧模样供子嗣辨识体认。往更深更远处打量,翻盖老屋旧院,更像是用粉刷蘸了浓厚的灰浆,把旧日的时光遮盖隐去了一般。透过这层遮盖,依稀可以看到那些曾经的存在——小小的院落、破旧的房屋,在北房土炕上盘起两腿、抿嘴坐着的爷爷奶奶。留守在家的父母似乎也在岁月的某个节点,把他们的人生做了封存处理,滞留在岁月底片某个深邃的角落里,再也不肯走出来。但人人都要走向老年的。在我看来,父母的晚年生活,平淡稀薄得好似儿时看到的皮影戏,只是白色幕布上一团淡淡的影子,缺乏必要的道具陈设、台词对白和场景烘托,故而故事情节的展开和演绎,就必得借助旁白的形式才能完成。作为子女,往往只能扮演旁白者的角色。遗憾的是,由于常年在外,入戏不深,这种旁白既不华丽,也欠深刻,甚至连丰富都够不上。

细细打量菜园,是待母亲和好了面,趁着饧面的工夫,提着菜篮到菜园摘菜。说是菜园,有些勉强,目测之下,只有一百平方米左右,和城里普通人家住房面积差不多。从边侧瞅过去,依次是:两行豆角,两行辣椒——一行是体型丰硕的牛角辣椒,一行是身材苗条但辣味更甚的线辣子。另有两行,一行种着西红柿,另一行中分两半,半行是几株茄子、半行是几株黄瓜。在这些主打蔬菜品种的行间,见缝插针地点种着十数棵碧绿的大白菜和一些已有寸许身子露出地面的青头萝卜。这就是母亲从春季以来劳作不歇,精心侍弄的菜园。

种植这样一片菜园,年老体衰的母亲显然无法胜任所有的劳作,诸如翻地、浇水、搭架等特别费力的活计,母亲就拉差——喊了在家的儿子帮手,多半是在家务农的大哥、四弟和在临近淀粉厂打工的八弟。几乎每周都要回老家的二哥,根据农事不时回去给庄稼锄草浇水的七弟,干得也不少。掐指细算下来,似乎坐享其成的只有我和父亲。不对,父亲应该不算,老寒腿带累得行动不便,不在母亲劳作时嚷嚷着要吃饭,逼迫着母亲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计,操劳他的营生。他已经熬到了只吃不做顺理成章的年岁,没有谁在这方面跟他计较的,唠叨越来越多的母亲从来也不就此说事。

午后的太阳晒得人头皮发麻,午睡的习惯极尽能事地挑拨着上下眼睑死掐打架。我顾不得这些,一桶一桶地拎了水去浇菜园。拎水浇园的活计并不很费力。紧邻菜园的渠里,汩汩流淌着清澈见底却冰冷刺骨的井水。渠道是一直通到村外田野里去的,地里如青纱帐般密不透风的玉米,现在正是吐丝扬花的时节,需要充足的水分滋养它们。我之浇园,也是瞅准了这个便利。将塑料桶顺着渠道平放下去,乘着水流急冲到桶底,猛然竖直提起,桶里会有多半桶水,份量刚好对称了我的力气。拎了这多半桶水,只需走七八步,就可以倒进蔬菜行间里,目送着汲取自地层深处的井水哗哗向前淌去。入夏后未落一星半点雨水的旱,早已使菜地干得够呛,水倒下去淌不了多远,就被全部吸进了土壤的更深处,差不多拎了近百桶水,才把这片小小的菜园浇完。这时候,平日很少如此卖力干活的我,不但脸面上汗水横流,就连衬衣的前心后背,湿漉漉地都可拧下水来。

菜园还是很给力的。从头茬豆角成熟、辣椒上了味儿、西红柿红了半边脸蛋,茄子够大、黄瓜够长开始,父母每日三餐,所用蔬菜就都从菜园里采摘。其实他们吃得很少,更多的,母亲采摘了打包,一包一包地让回家去的人带上来,分送到城里居住的我们几家,供我们在餐桌上慢慢品味这些没有化肥农药残留,只带纯正本味,留着母亲手温,染着淡淡乡愁的美味。

中秋节一过,天气骤然凉爽下来。下班回家,有些冰凉的晚风,旋刮得从道旁树枝上飘落的黄叶,如受惊老鼠般满街乱窜。行人大都竖起了衣领,步履匆匆地走向要去的地方,大多数是和我一样赶着回家。对于常人而言,人生无非也就这样——出去的路,永远是回来的方向。除了爱和亲情,这种坚持没有其它理由。走进小区大门,门房里一个熟识的保安喊住我“把礼物带上。”随手递过来的,是一包新鲜的豆角。用不着细细打量,肯定是母亲采摘于自种的菜园。

母亲的菜园,未见得让我少花了几张钞票,更多更大的意义在于,给我不少精神上的安慰。能够不用儿女操持日常起居生活,更能侍弄吃上大半年自产蔬菜的菜园,说明父母的生活尚平安如常。还有比父母身体康健,用岁月的余光持续照亮子女心路更加令人欢欣宽慰的吗?这可真是个令人欣喜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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