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那狐的故事2020精选

《狐狸列那的故事》主要讲了狐狸列那和大灰狼列森格仑、花猫蒂贝尔、狗熊勃伦、狮王诺勃勒等之间的斗争。下面小编给大家介绍关于列那狐的故事,方便大家学习。

  列那狐的故事1

列那狐诱捕公鸡尚特克勒

列那狐去远方旅行。

风和日丽,景色悦人。列那狐的心里充满着快乐。

他沿着林边小路自由自在地跑着。为了寻找丰富的食物,他决心到遥远的地方去。

无意间,他到了一个陌生的、然而却是很迷人的地方:放眼一片翠绿,蜿蜒在树木和花草间的清澈的小溪灌溉着肥沃的田地,在一排篱笆围绕着的花园中间,有一个很大的牧场。列那狐即使没有看到那个大牧场,也会觉得这是一个引人入胜的地方。

那个花园一眼望去就使人感到很舒服:树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水果,家禽们在那里自由地嬉戏。

那里有很多公鸡、阉鸡和母鸡。列那狐看到那么丰美的佳肴摆在面前,不禁啧啧地舔起嘴唇来。

他只稍稍用一点手腕就溜进了这个乐园,然后躺在篱笆旁边拟制他的行动计划。离他很近的地方有几只母鸡在觅食。

在这群母鸡当中,有一只名叫潘特的,能下又圆又大的蛋,主人十分珍视她。她在全鸡埘里享有很高的声誉,不仅因为她能下蛋,而且还因为她善于解梦。大家知道,这对信梦的人来说是一种令人钦佩的本领。

由于列那狐走得太近,再加上发出了一点响声,母鸡们开始叫唤起来。

尚特克勒——一只最雄美的公鸡立刻奔了过来。

“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公鸡问。

“我们听见有谁走动的声音。”潘特说,“我还看见两只眼睛在篱笆那边闪光,这是真的,绝对不会错。尚特克勒,一定有敌人在窥伺我们,我们现在很危险!”

母鸡们又使劲地尖叫起来。尚特克勒费了很大努力才使她们安静下来。

“栅栏很牢固,那是新做的。”他说,“我们没有危险,大家不必惊慌。”

“可是,潘特,我想问问你。”公鸡继续说,“刚才你们那么大声地毫无用处地叫唤时,我正在那边小屋顶上晒太阳睡觉。你们把我吵醒了,惊散了我的一个恶梦。潘特,让我给你讲讲这个梦,你给我解解看。”

“好吧。”潘特说。

“是这样,”尚特克勒说,“在梦里,当我好象就在这里品尝着新打的什么谷粒时,我看到一只奇怪的动物向我走来。他穿着一件赭红色的皮袄,他一定要把这件衣服送给我。我再三跟他说,这衣服根本不合我的身材,而且我习惯了自己的羽毛,一点不适应这种皮毛。可是没有用,这个陌生人非要把它给我不可。最后我只好穿上了他的皮袄。”

“这衣服的穿法也真特别!我费了很大力气把自己的头从一个镶着又尖又硬的白色花边的口子中套进去,刺得我疼痛难忍。我从来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这件皮袄又那么紧,里子都是毛,弄得我特别难受。所以,即使你们刚才不叫,我可能也要被这件衣服弄得难受醒来。”

“这个怪梦弄得我心惊肉跳。潘特,你说呢?”

“难怪你那么激动。”潘特说,一边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恶梦。但愿这场梦如往常那样只给你一场虚惊。啊,我真担心。这件你被迫穿上的皮袄肯定是属于一只野兽的,这只野兽将会先咬掉你的头,然后再把你吃掉。那白色坚硬的花边就是他的牙,而你觉得难受,是因为他把你衔在嘴里。啊,尚特克勒,这太可怕了,你得提高警惕啊!尽管你不愿相信篱笆那边藏着敌人——我是亲眼看到他的眼睛的——我们也该回牧场去躲一躲才好。否则,尚特克勒,我担心在中午前,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就会穿上这件皮袄了。”

“你疯了,潘特。”尚特克勒耸了耸肩膀说,“这儿,这个花园是我们的安全地带。我记住了你的话,怎么也不到大路上去,在那里或许会遇上想害我们的那只野兽。谢谢你,潘特,我的美人,感谢你给我这番说明,使我受益不浅。”

随后,尚特克勒就离开了。他走到稍远的一堆厩肥上,想在那里再睡一觉。

虽然尚特克勒认为没有危险,潘特和别的母鸡还是决定回鸡舍去。她们一边叫着,啄着食物,一边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回去了。只留下公鸡在那里睡觉。

躲在篱笆后面的列那狐清楚地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谈话。他觉得这番话很有趣。想到尚特克勒竟用那种办法穿皮袄,他的喉头不禁快活地收缩了几下。

篱笆不太高。他从上面望过去,就可以看到在厩肥上打盹的尚特克勒的几根漂亮的羽毛。

他心里盘算着:敏捷地一跳,也许一下就能扑到公鸡身上,按他梦中的方式把他吃掉。

列那狐后退了几步,目测一下距离,然后一股猛劲跃到空中,噗的一下,却落到了公鸡的身旁。公鸡顿时惊醒,腾空飞起,发出了被宰割般的叫声。

列那狐是惯于花言巧语的:“我的亲爱的表弟,”他说,“真高兴能在这里遇见你!我非常熟悉你的爸爸,他是我爸爸的表兄弟。因此,能和你相识,我真感到荣幸!”

尚特克勒被这几句漂亮话迷惑住了。能说出这样甜言蜜语的人怎么会有恶意呢?显然,他不再把列那狐当成梦中遇到的穿赭红色皮袄的那个陌生人了。听了这位新表兄的奉承话,尚特克勒不再去想还会遇到什么灾祸了。

“你长得真是漂亮极了,”列那狐一本正经地说,“比你的爸爸还要漂亮。你爸爸当时是鸡埘和饲养场里的明星。可能你还继承了他那百听不厌的歌喉吧?”

尚特克勒轻轻咳了一下,清一清嗓子,想让这位行家听一听。

他尖声地唱了几个音调,列那狐点头表示赞赏。

“对,对,就是这样!”他说,“但是,你能不能也象你爸爸那样歌唱,也就是说,你爸爸认为只有闭上眼睛才能发出最动听的歌声。这很奇怪,是不是?可是正是这一招使人人都惊叹不已。你也能这样做吗?”

啊,潘特,你的明智的忠告真是多余的!难道骄傲和虚荣心一定使人失败吗?

尚特克勒听了列那狐的话便不再犹豫了。他已经完完全全打消了对列那狐的最后一丝疑虑。

他于是闭上眼睛,唱起了他最美的歌。

列那狐乘机下手,扑上去把他擒住了。

潘特在远处看到了这一情景。

她大声叫唤起来。一个女佣人应声跑来,后面又跟了好几个男仆,最后主人也出来了。他责备女佣人太大意,让狐狸抓走了他的最美的公鸡。

可怜的女佣怎么办呢?只能大声呼救了。

于是,一大群人相继赶来,但是没能追上列那狐和他捕获的公鸡。列那狐已经跑出很远,朝着通往森林的大路奔去了。

尚特克勒觉得十分难受,感到自己快要完蛋了。然而他还是鼓起勇气对劫持他的人说:“他们追你来了,难道你不回敬他们一两句话,羞辱他们一番吗?哎,潘特,我的可怜的潘特,你一定会说,无论如何我将穿上这件皮袄了,无论如何,无论如何!”

列那狐没走一步,尚特克勒就用悲惨的声调说一句“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于是,列那狐也忽然忍不住骄傲地重复起来:“无论如何,对,无论如何,你将穿上这件皮袄了。”

他为了夸耀自己的机敏而稍稍松动了一下牙齿。尚特克勒趁这机会连忙挣脱了身子,只留下几根鸡毛在狐狸的嘴巴里。他挣扎着飞到附近一棵大树上。他抖了抖翅膀,摇摇晃晃地喊道:“啊,表兄,你的皮袄的花边真坚硬!我可不愿再跟你做表兄弟了,我也不再唱歌了,而且我以后睡觉时一定要睁着一只眼睛才行!”

“而我,”列那狐愤怒地说,“我以后说话时一定要闭着嘴巴才行!”

跑在仆人前头的牧场的猎狗快要追上列那狐了。由于列那狐不准备把他的皮袄再送给猎狗,所以他便溜走了。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列那狐居然上了一只公鸡的当,这对他来说是一次奇耻大辱。

  列那狐的故事2

草地上的惨剧

尽管列那狐没有逮住尚特克勒,但是那个花园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那里有自由生活着的一大群公鸡和母鸡。

他怎能忘记那些又肥又嫩的家禽呢?那天因为办事太仓促,所以没有来得及多捞一把。

那里是有足够精美的食品可以带回茂柏渡给艾莫丽娜和他的孩子们享用的。

列那狐思忖着,认为把这么丰富的一个饲养场抛在一边不管,或者只让牧场主受用,未免太可惜了。

另外,他还有个人的原因,那就是要向尚特克勒——那只由于骄傲险些儿送命和由于列那狐的骄傲侥幸逃了命的公鸡——进行报复。

他考虑去那里捞一把,但又有些担心:如果他的计谋失败,那些多嘴多舌喋喋不休的母鸡就会到处乱嚷,他的声誉也就扫地了。列那狐想到这里,感到忐忑不安。

但是,不管怎样,必须亲自再到这个乐园去走一趟,不但要为自己的荣誉报仇,而且更需要弄到几顿美味的饭菜,洗刷他上次遭受的耻辱。

一个春天的上午,列那狐走上了通往尚特克勒和潘特住所的大路,准备向他们抛出精心设计的圈套。

当他走到花园旁边时,尚特克勒正栖在篱笆上,向着太阳,向着光明,向着蓝天,向着欢乐的生活,唱着他最美丽最愉快的歌。

他一发现列那狐,这一切欢乐立刻消逝了,好象葡萄蔓枝上燃烧着的火焰被泼上一桶冷水后立刻熄灭了一样。

他用力扑动翅膀,准备飞下来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时列那狐立刻停住脚步,向他发出最悦耳的声音。这声音阻止了尚特克勒的行动,使他感到又惊又喜。他于是津津有味地倾听起来。

“亲爱的表弟,你为什么要跑呀?”列那狐说,“难道你不信任我了吗?我是你的好亲戚啊!怎么,你还记着咱俩那天开的那场小小的玩笑吗?啊,我爸爸的话真是一点不差。他曾经对你的爸爸说过,世界上懂得开玩笑的人实在太少了,人们总是把天真无邪的嬉戏看成满怀恶意。那天,当我欣赏你的美丽的羽毛和动听的歌喉时,我克制不住自己的强烈愿望,想把你介绍给我的亲爱的妻子艾莫丽娜。由于我的愿望过于急切,再说你也不是外人,所以就没有很文雅地邀请你。当我正把你小心翼翼地衔在嘴里带回家去时,你却挣脱了我对你的亲戚般的保护和照料。啊,尚特克勒,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尚特克勒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这些话,他半信半疑起来。于是难为情地想辩解一下。

“这样的感情冲动我们一点也不习惯,我会误解的。”他说,“而且,也怪我的梦不好,它使我神经过敏,潘特的解说使我更加害怕了。”

“好了,”列那狐说,“别提往事了。那些旧时代的令人担心的事情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和平已经确立,人人都不会遭受残杀了。你看,这就是狮子诺勃雷国王用他的爪子签署的法令。战争已被废除,我们彼此应当相亲相爱,而不是尔虞我诈了。这是我们伟大的国王的旨意。至于咱俩之间个人的事,尚特克勒,请你相信我,我怀着看到建立普遍和平的喜悦心情,已经忏悔了我的罪孽,而且决心一辈子不再吃肉。禁食、戒斋和祈祷,这将是命运为我规定的今后的生活内容。你刚才见到我的时候,我正要到河边去静静地念诵我的经书呢。但是既然路过这里,我就过来把这些好消息告诉你。”

“这是真的吗?”尚特克勒轻信了列那狐的话,快活地叫了起来,“有了国王的法令,我们就可以自由自在地进进出出了,可以到远离这个园子的地方去了。这个园子有时象监狱一样,这里的人总是谨小慎微地不让我们走动一步。”

“啊,表兄,你真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公鸡用最高的声调叫起来,“潘特!斯波特!柯珀!……”

饲养场里所有的家禽都叽叽喳喳拍着翅膀跑来了。通常,尚特克勒把自己人招到身边,总是有好消息向他们宣布。今天,他要宣布的就是和平的实现和列那狐的改邪归正。

而列那狐呢,他带着安祥的、一本正经的神色,手里拿着圣经,已经远远地离去了。

尚特克勒想到他曾经责怪和非难过这么一只好狐狸,心里感到说不出的难过和激动。

一贯小心谨慎的潘特问道:“你能相信他吗,尚特克勒?”

尚特克勒耸了耸肩膀说:“我看到国王的法令了,而且列那狐对天发了誓。我们自由了!可以自由地到外边草地上去了!那里有很多蚯蚓和谷粒,可以改善我们的伙食。来吧,大家都来吧,跟我一起走吧!”

尚特克勒跳到地上。一忽儿,整个鸡群都跟着他走了。

潘特、她的大妹妹斯波特和小妹妹柯珀——一只大家最宠爱的又洁白又温柔的小母鸡——走在最后头。

尚特克勒的十四个孩子都在场了,他们中间有年内出生的年轻而漂亮的公鸡和娇嫩的母鸡。他们欢天喜地地走出了园子,去见识那至今为止还是禁区的新世界。他们跳着、飞着、欢乐地叫着。

这时候,列那狐躲在一棵大树背后,装着念经的样子。实际上,他正密切地注视着鸡群的嬉戏。

可悲的命运落在一只小母鸡的身上:她走着走着,走到了离列那狐很近的地方,连一声惊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被捕杀了。

谁也没有发现这一惨剧。不一会儿,这样的惨剧又在尚特克勒的另一个儿子身上发生了,接着是第三个……最后,他的一个女儿又在一秒钟之内被害。

好象命运之神把他们一个个带到这块地方来过早地送死。

突然,尚特克勒和潘特觉得有点异常。尚特克勒叫唤了几下,可是没有能够把全体人员都集中起来。于是他发出了紧急呼吁,这才引起了大家的响应,大母鸡、小母鸡、公鸡和阉鸡都叽叽喳喳扑着翅膀跑来了。

可是队伍中还差好几个人。

列那狐忽然为自己的成功感到骄傲和兴奋,被四处飞溅的鲜血所陶醉,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看到这是最最难得的好机会,于是腾身一跃,跳进了被吓坏的鸡群里,三口两口,把草地变成了一个屠宰场。

嘈杂的喧哗声惊动了牧场的主人。他们很快赶到了现场,立即放出看家狗去追击列那狐。

列那狐没等他们追来就最后一口咬死了站在他附近的可怜的柯珀,想把她当作最后一件猎物一起带走。

然而,考虑到他自身的安全,他只咬下了她的一个翅膀。

他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肚子里装了好几只鸡,感到有些沉重,想自己可能逃不脱那些大狗的追捕。正巧,一条奇特的岔路把他引到了一个修道院门前。这个修道院的神父是他的老相识。他看到修道院的门正开着,便急忙逃了进去。不一会,看门人过来关上了大门,列那狐因此得救了。

  列那狐的故事3

列那狐的审判——群兽在国王诺勃雷前的申诉

美丽温暖的春天又到了。地上长出了青草和花朵,小鸟开始愉快地歌唱,太阳在蔚蓝色的天空中整天闪着金光。这是一个令人陶醉的季节。

狮子诺勃雷国王就要在这个季节里召集全体忠诚的臣民,开庭审判。

今年,这件工作对这位君主来说显得格外必要,因为,关于他的一个男爵的一些令人不快的风言风语吹进了宫中,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那些都是无稽之谈。”傲慢的母狮菲耶尔夫人说。

话虽如此,诺勃雷还是想把事情弄弄清楚。他很想保护这位男爵,他认为也许他是受到了无端的攻击,遭到了那些妒忌心很重的人的诽谤。

国王对于他的下属的一些卑贱行为是有所察觉的。他很清楚某些人的小动作,也知道如果一个人得到了一些恩惠,另一些人就会不择手段地采取一系列恶劣行经,而且这样的劣行会连锁般地泛滥起来。

所以,必须看一看究竟谁是谁非。如果不是为了有关当事人的得失,至少也要为国家利益,尽力公正行事。

诺勃雷在好几天前已经派出蜗牛塔迪夫到他的臣民中去。塔迪夫不慌不忙地挨家串户传达国王的命令。

重要的一天来到了。为了响应国王的召唤,臣民们从清晨起就上路来朝见国王。

国王威严地坐在一棵大树的荫影下,母狮菲耶尔夫人坐在他的身边。

所有的人都已到齐:大灰狼伊桑格兰,秃鹫穆弗拉尔,梅花鹿布里什梅,狗熊勃伦,野猪博桑,斑鹿普拉多,猴子关特罗;以后又来了羚羊缪赛尔,大马费朗,野兔库阿尔,刺猬埃比那,胡獾格兰贝尔,蟋蟀弗洛贝尔,花猫蒂贝尔,小狗古杜瓦,公牛布吕央,以及金钱豹、老虎、黑豹和正在这个国家访问的骆驼。

公羊贝兰也在那里,他是国王的牧师,负责记录来宾的姓名。他发现公鸡尚特克勒还没有到,而狐狸列那更没有露面。

列那狐没有来,这是一件严重的事情。一个时期以来,传说纷纭。每当人们列数世间种.种恶劣行为时,总要小声地提起列那狐的名字。所以他的缺席引起大家的猜测,认为他一定是害怕了。

可是,他究竟怕什么呢?

至于尚特克勒还没有来到国王的脚下,这完全可用一般的迟到来解释。

其实,列那狐不来根本不是出于胆怯。他这次丝毫没有运用他惯常的机灵手段:因为如果他在场,也许没有人敢控告他;而现在,却成了一场好戏。

伊桑格兰首先开始攻击。

当狮子诺勃雷说他正在等待他最好的男爵之一列那狐时,伊桑格兰开了腔:“他绝对不敢来了,”他说,“因为他知道别人要谴责和控告他的全部罪行和忘恩负义的勾当。陛下,对这样一个骗子,一定要严加惩罚。”

“惩罚!惩罚!”几个声音叫了起来。

“既然我已开始说话,”伊桑格兰说,“就让我继续控告他吧:他阴毒地叫我跟他一起进行多次冒险,每次总是他占便宜,而我却一无所获。例如有一次,他教我在冻了冰的池塘里捉鱼;还有一次他骗我到一个什么乐园去,结果我被修士痛打了一顿。还有,他看我快要死了,就来侮辱我的亲爱的妻子埃珊特和我的孩子们,还有……”

胡獾格兰贝尔打断了他的话。

这只獾是列那狐的嫡亲侄子,他对列那狐怀着浓厚的家族感情。

“攻击一个缺席的人是很容易的,”他说,“因为他无法为自己辩护。可是,伊桑格兰,你忘了列举你对我的好叔叔所施展的凶狠的报复伎俩。你是怎样叫他冒着生命危险为你弄到一顿鱼吃的?而你剩给他的只是一堆鱼骨;还有……”

这时另一个站了起来,激烈地、几乎是粗暴地打断了胡獾的话。这是小狗古杜瓦。

“我,”他用愤恨的语气大叫道,“我站在我的表兄伊桑格兰一边。列那狐是个坏蛋。我可以举出他***肠的事……”

他的话也被打断了。花猫蒂贝尔大模大样地走上前来。

“当然,我丝毫不想为列那狐辩护,相反,我还不只一次地责备过他。可是,在这里,我不得不认为,古杜瓦,你举出香肠的例子丝毫帮不了你的忙。首先,香肠并没有到你的手里,它只是放在窗台上。你在窗台下面哭泣,并不意味着香肠就属于你了。”

“可是,这是人们答应过给我吃的。”古杜瓦申辩道。

“香肠完全是偶然掉下来的,”蒂贝尔继续说,“正好落在列那狐的头上。他便认为这是天赐的礼物。古杜瓦,香肠上可没有写着你的名字啊!后来我还跟列那狐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斗争。最后,我取得了胜利,就把香肠吃掉了。这叫做:合情合理!”

狮子诺勃雷对花猫的这席话点头表示满意。

这样,在狮子的眼里,列那狐不再显得那样有罪了。事情进展得很顺利。

菲耶尔夫人也完全同意丈夫的意见

“那些品头评足的闲话丝毫不值得我们注意。”她漫不经心地说,“我们不必深入到这类卑劣的琐事中去,亲爱的老爷。”

可是,就在这时,所有吵吵嚷嚷的动物突然停止了说话,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一列奇特的队伍从大路上走来。

领头的是公鸡尚特克勒,两侧陪着潘特和斯波特。在他后面,四只年轻的公鸡边走边哭地抬着一副盖着青苔的担架,担架上静静地躺着一件被树叶覆盖着的东西。

这个悲伤的队伍强烈地感染了每一个人,大家骤然沉默下来。人人都在看着,听着。

当他们走到狮子诺勃雷面前时,尚特克勒脱下帽子,开始讲话。

“陛下,”他说,“我们是来请求报仇,请您仗义执法的。在我们的住地,有人用最卑鄙的手法犯下了一宗可怕的凶杀案。我们的家族人口很多,大家本来幸福地生活在一个花园里,这个花园是由一位精明能干的牧场主交给我们的。这位就是潘特,她是全国最著名的产蛋能手,她还有很多其他母鸡所不具备的本领,她还善于解梦。潘特有两个妹妹,一个叫斯波特,她就在这里;另一个叫柯珀,是曾经跟大家生活在一起的人人钟爱的最迷人的美人。陛下,我本人也有一个可爱的大家庭。我们履行国家规定的义务,过着太平美满的生活。可是,有一天,来了一个骗子,他用您的名义对我们说……”

“用我的名义?”诺勃雷愤怒地吼叫起来。

“是的,陛下,用您的名义。他还给我看了用您的爪子签署的和平法令。这个骗子要我们到园子外面去。我们想得到一点自由,就轻信了他的话。就这样,我的孩子们,我的可怜的孩子们,”尚特克勒哭了起来,”一刹那之间便不见了,成了这个骗子的牺牲品了。最后,他竟然不顾任何廉耻,肆无忌惮地跳到我们中间,咬死了无辜的柯珀。看家狗听到我们的惊呼赶来,才夺下了她的尸体。”

尚特克勒这时让到一边,潘特和斯波特便把担架上刚刚揭去树叶的被杀害的小白柯珀让大家看。

群众中响起了愤怒的议论声。

王后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

潘特和斯波特大声痛哭起来,把自己身上的一些羽毛都揪了下来。

“要求正法!要求正法!”她们高叫着。

尚特克勒也用高亢的音调喊:“惩罚!报仇!”

“惩罚!报仇!”所有的动物一起怒吼。

诺勃雷心里虽然已经很清楚,但还是问道:“是谁干了这桩卑鄙的勾当?”

“列那狐!”尚特克勒回答。

于是,震耳的喊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惩罚!报仇!处死他!处死他!”

狮王诺勃雷非常威严地站起来。

“在审判之前,”他说,“我还要听听被告说些什么,因为他完全有申辩的权利。”

格兰贝尔再次发言。

“陛下,请您原谅。”他说,“没有证据控告别人是很容易的。我在这里可以肯定,列那狐好几天前进了修道院,他怎么还能做出这种坏事来呢?这分明是别人在诬陷他。”

“他进了修道院?”国王问。

“他已经出来了。”刚刚进来就座的贝纳神父说。“列那狐丝毫没有诚意,他不能禁止自己吃肉。我怕他带坏我们的初学修士,所以只好叫他还俗了。他已经回自己的老家去了。”

格兰贝尔还想证明列那狐进了修道院而没有杀害柯珀,但是人们查对了日期后,事情就水落石出了——罪犯列那狐将受审判,而且无疑将被判处死刑。

“一定要立刻把他找到,押到这里来。”诺勃雷命令道。

“谁能替我去走一趟?”狮子问。

群众没有作出热情的反应。

只有那只笨拙的穿着过分肥大的裤子的狗熊勃伦愿意到茂柏渡去。

“你要小心行事,”国王说,“在这件事情上,你要谨慎又谨慎,机灵更机灵,因为列那狐是非常狡猾的。勃伦,你千万不要相信列那狐向你表示的任何善意,他的善意就是圈套。”

“陛下,”勃伦说,“请您不必担心。我也学了几招,足以对付他的诡计。如果我不能押他来这儿受审,我就不姓勃伦了。”

“很好。”国王说,“在你去找他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在这里料理这位可怜的受害者的丧事,我们要把这件丧事办好,使沉浸在极大的哀伤中的蒙难者的家属感到满意。”

勃伦满怀信心地出发了。狮子诺勃雷同他的牧师贝兰和神父贝纳一起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列那狐的故事4

国王派狗熊勃伦传讯列那狐

狗熊勃伦向列那狐的住地茂柏渡走去。

路途遥远,行程艰难。勃伦在跋山涉水的过程中感到天气已经变得很暖了。

列那狐在孩子们的帮助下,把住宅周围的环境作了巧妙的布置,把茂柏渡伪装起来,迷惑前来寻找他的敌人。

因此,狗熊勃伦费了很大的劲才找到列那狐住的坚固的城堡。当他最后到达时,他伸伸舌头,松了口气,真想好好休息一下了。

列那狐刚刚吃完午饭——一只又肥又嫩的阉鸡,正在惬意地睡午觉。温柔的艾莫丽娜一边做着家务,一边照料着丈夫,不让孩子们吵醒他。

室内是清新、舒适和安静的。

忽然,一阵沉重而有节奏的脚步声打破了静寂:勃伦在屋外踱来踱去,正在寻找进门的办法。

是粗暴地破门而入,用突然袭击的暴力手段把这个犯人逮走呢,还是作为一个有礼貌的使者,把这位国王的男爵请到朝廷上去呢?

勃伦正在犹豫。但是当他看到那扇矮矮的小门时,他便打消了犹豫:除了文雅的做法外,还有什么别的方式呢?

“列那狐,”他叫道,“国王的钦差狗熊勃伦来到了你家门口。请你快出来,听我传达国王的紧急命令。国王陛下要我立即把你押送朝廷。快一点,列那狐,别让我们的君主等急了。人家告了你很多状,你要被判处死刑了,绞刑架正等着你呢。所以,事情是十万火急的啊!”

列那狐并没有睡着,他清楚地听到勃伦在屋前来回走动的沉重的脚步声。

他揣摩出了狗熊的来意,考虑了接待他的办法,所以并不着慌,没有显得措手不及。

这时他又听到狗熊的第二次叫喊,他回答道:“哎呀,我本来昨天就想到朝廷去的。真对不起呀,我的伙伴,你辛苦了,让你一直找到这里来。可是,你看,我正患着重病呢。”

“生病?”勃伦惊奇地问,“你生什么病呀?”

“哎!”列那狐痛苦地呻吟着,“天时不好引起的。而且家里早已断了粮,什么都吃啊!不过,暂且不说别的,首先让我好好谢谢你,感谢你上门来看我。国王派了他的最得力的大臣到我家里来,使我感到不胜愉快和荣幸!”

“呼……呼……”勃伦喘着气,对列那狐这些文质彬彬的言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他忽然想起诺勃雷曾告诫过他列那狐是非常机灵的。

这时列那狐下了床。他没有立刻从大门出去,而是绕过住宅里为逃命和迷惑敌人而设置的一些弯弯曲曲的通道,从一扇隐蔽的小门走出去,突然出现在狗熊的身边。把狗熊吓了一跳。

“啊,狗熊大人,欢迎,欢迎!”列那狐说,“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跟你上路。能和你一起旅行使我感到分外高兴,尽管我还感到有些不大舒服。”

“你吃得这么坏,究竟吃些什么呢?”狗熊勃伦有礼貌地问。

“该死的蜂蜜!”列那狐回答。

“蜂蜜?”勃伦兴致勃勃地叫起来。

“是啊。我真不理解为什么有的人对这种讨厌的东西那么感兴趣。我是宁愿挨饿也不想尝它的,可是肚子叫了也没有办法。”

“蜂蜜!”勃伦重复说,他的嘴里只念叨着这两个字。“可是,列那狐,那是最甜美的食物呀。要是能吃到蜂蜜,我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你怎么会不爱吃它呢?”狗熊问。他对列那狐忽然变得很亲热了。

“哎!”列那狐说,“自从吃了那顿蜂蜜后,我就害了一场大病。尽管给我蜂蜜的那家邻居待我很殷勤,而且经常在吃饭时放上很多蜂蜜,可是我却从此不想再碰它了。”

“啊,列那狐,看你说的什么话!蜂蜜是所有食物中最好吃的东西。我可爱吃呢,爱吃得要命!”

“你能告诉我哪儿能找到蜂蜜吗?”勃伦继续说,“假如你能告诉我,你以后就可以指望我为你效劳,象一个忠实的朋友那样为你效劳。啊,列那狐,蜂蜜!”

“那么,亲爱的勃伦,”列那狐说,“你需要多少蜂蜜呢?我将高兴地把你带到一个地方去,那里的蜂蜜你怎么吃也吃不完。如果真要叫你吃完,你还得讨饶呢!”

“那就快走吧,快到那里去吧!”勃伦说。

“可是,国王……”狡猾的狐狸装腔道。

“国王可以再等一会儿嘛!何况,我的亲爱的朋友,我愿在众人面前为你辩护,支持你的立场。依我看,那些控告都是站不住脚的。快带我去尝尝那儿的蜂蜜吧。”

列那狐便立即领着狗熊勃伦出发了。

他朝着一个名叫朗夫瓦的富裕农民的田庄走去。他过去跟这个农民玩过几次圈套,所以认识了他。

黄昏将近,太阳快下山了。朗夫瓦已经回家,田庄上很安静。列那狐和勃伦走到朗夫瓦砍下了准备出卖的一堆大树干跟前。

有一段大橡树的树干上被砍开一个长长的裂口。为了不让裂口合拢而使工作白费,砍柴人在这条裂口的两头分别打上了两个楔子。

“喏,就在这儿,”列那狐温和地说,一边指了指这段树干,”在这个树缝中藏着很多很多的蜜。别害怕,我的伙伴,你把嘴伸进去。越往里伸,吃到的蜜就越多,因为蜜是藏得很深的。那里面的蜂蜜也许比你想象的还要好吃呢!”

勃伦是个馋鬼,为了吃到好吃的东西,再险恶的地方也愿意去,而且丝毫用不着别人鼓励。

他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根本不用再去催促,就已经把脑袋伸进大树的缝隙里,接着肩膀也进去了。

列那狐一点也没有闲着:他连忙把撑开树缝的楔子拔出来。

先拔掉一个,接着是另一个……勃伦中了列那狐的诡计。

“好好吃吧,我的伙伴!”列那狐嘲笑着说,“可别吃得肚子痛,吃好吃的东西要有节制啊!我就在这儿附近等你。等你吃完了你那么爱吃的蜂蜜后,我们再一块儿上朝廷去。”

狗熊勃伦好象被夹在虎头钳里一般,没等列那狐说完,就嗷嗷大叫起来。他又疼痛又害怕,感到大祸临头,发出了震耳的咆哮声。

砍柴人朗夫瓦听到这一吼声,便拿着斧子,带着仆人,走出门来,准备保卫自己的家园。

列那狐不肯一无所获就离开这里,便偷了一只肥嫩的母鸡,准备当晚饭。

“我就此可以摆脱这个大笨蛋了。”他想,“我的晚饭有了着落。那位国王陛下永远也见不到他的使者了,他对我的怨恨也会渐渐忘却的,一切都会顺顺利利地过去。啊!生活是多么美好!”

为了庆祝这一成就,列那狐决定吃一次野餐。他把母鸡带到附近一条清澈欢快的小河边,然后舒舒服服地坐下来品尝这一美味。

正当他吃完最后一块鸡肉时,他看到河中顺流而下漂来一块巨大的东西。

怎么?是自己眼花了吗?这不是狗熊勃伦吗?难道他从树缝和砍柴人的斧子下逃出来了吗?

一点没有错,的确就是他。可是他已经成了什么样子啊:头上掀掉了一块皮,一只耳朵已经不见,嘴巴淌着鲜血,样子煞是怕人。

“那位朗夫瓦真如我料想的那么笨。”列那狐想,“我把这么好的一宗货给他送上门,让他可以足足受用一个季度,他只要从树干上取走就行了,可是却偏偏让他跑了。哎!真是个笨蛋!”

“怎么啦,我的伙伴?”他向狗熊叫道,“你已经吃够蜂蜜了吗?我正在这儿乘凉等你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可是,你怎么啦?可能不巧碰上蜜蜂了吧?所以脑袋成了那么奇怪的样子。你的手怎么那样红,是不是摘掉了黑手套了?要不就出了奇迹,你杀死了那位砍柴人朗夫瓦?”

狗熊勃伦没有回答。他受尽了屈辱和痛苦,这时只让自己的身体随波逐流。清凉的河水稍稍减轻了他的剧烈的疼痛。

可怜的勃伦!原来,当他听见朗夫瓦和他的仆人们应声而出时,他用尽平生力气想从虎头钳中挣脱出来。由于害怕,他死命挣扎,终于从树缝中挣脱出来,但却成了列那狐所看到的这副模样。经过受伤和流血,痛苦和狂怒,最后总算逃脱了朗夫瓦和他的仆人、以及邻近的人们和看家狗的追击。

还是那些女人救了他:她们声称帮忙而实际上却怕得要命,东奔西窜,反而碍住了男人们的手脚。其中一个女人窜到勃伦面前时掉进了河里,大家忙着去抢救她。勃伦乘机也跳进河里,让河水做了他的救星。

狗熊在列那狐的嘲笑声中远远地漂走了。他这时在想该怎样向国王交待这件差事。

  列那狐的故事5

国王派胡獾格兰贝尔传讯列那狐

为了尽快找到列那狐,格兰贝尔一路飞奔而来。

列那狐听到格兰贝尔来到,以为有人来攻打他,连忙谨慎地关上了大门。

格兰贝尔在门外叫唤,说明自己是谁。

“开门,开门,我的好叔叔!”他说,“我是特地来跟你说话的,我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列那狐开了门。他显得非常快活,伸出爪子搭在格兰贝尔的胸口。

“商谈事情之前,我们先吃饭吧。”列那狐说,“艾莫丽娜正好为我们准备了几只阉鸡,是按一个古老有名的家常菜谱烹调的。我们先舒舒服服地吃起来,然后再慢慢聊天。”

虽然格兰贝尔应狮子诺勃雷的命令急于把列那狐带到朝廷去,但是他觉得先吃顿饭也不错,事情也可以从这儿开始嘛!

阉鸡做得十分鲜美,艾莫丽娜为此受到大大的夸奖。吃完饭,叔侄俩把手臂搁在桌子上交谈起来。

格兰贝尔概述了局势的严重性:群众提出的申诉,国王已经知道;受到列那狐捉弄的狗熊勃伦和花猫蒂贝尔又向国王进行了汇报。所有这一切对列那狐非常不利。

“我的好叔叔,”格兰贝尔说,“你应该到那里去为自己申辩。你我都很明白:谁不在场,谁就是错的。想要给人定罪,什么吹毛求疵的话都说得出来,还可以加油添醋。叔叔,你去得越晚,攻击你的话就会越多,对你的压力也就越重。你迟去一分钟,就增加一分钟的罪名。国王本来对你很有好感,今天似乎已经不再提起绞刑架的事了。快走吧,路上我们还可以考虑怎样进行辩护。”

“好吧!”列那狐说,“你这番话确实说得入情入理。我理解了你的意思,我的美丽的侄儿。不过,我们还是先休息一下,现在反正是黑夜,等到拂晓以后,我们就动身。”

格兰贝尔也不好再勉强他了。

这一晚是在浓厚的家庭气氛中度过的:大人和孩子们一起玩乐;列那狐向格兰贝尔讲述两个孩子的勇敢精神,夸他们将来大有作为,并且说到马尔邦什已经学会袭击母鸡,而贝尔西埃竟能巧妙地跳下水去捉到一只鸭子。

列那狐的最小的儿子鲁赛尔还在妈妈的怀里。从他机灵调皮的神态里可以看出,他将来不会比两个哥哥差劲。

“你的家庭多么美满,列那狐。”格兰贝尔说,“当你看到孩子们兴致勃勃地干起你这一行来的时候,你该多么高兴啊!他们不久就能帮你一把了。”

“是啊,”列那狐回答,“他们正在往正路上走呢。夜深了,格兰贝尔,你也累了,我们睡一会觉,明天早上就会更有精神了。”

格兰贝尔睡着了。列那狐就跑去找艾莫丽娜。

“艾莫丽娜,”他说,“格兰贝尔带我到朝廷去。如果我在那里被扣留了,你千万不要难过。我可能要在那里申辩很长时间,你不要为我担心,要把家庭和孩子们照顾好。”

“家里储藏了好几个月的粮食。不过,你还是叫马尔邦什和贝尔西埃出去打些野味,因为将来也许有一天我们会不得不躲在家里,需要有足够的食物储备。”

“亲爱的,你要好好保重自己。”艾莫丽娜说,“你要尽力挫败敌人,要提防他们的袭击,因为一到朝廷,他们就离你更近了。等你回来再和我们团聚,我们将一直忠实地等着你。”

接着他们就睡觉了。

东方泛出鱼肚白时,列那狐和格兰贝尔上了路。

“的确,”列那狐说,他好长时间一直默默无言地走着,“的确,我有些小的过失,我应该责备自己。我向你忏悔,格兰贝尔,我跟伊桑格兰开过几次玩笑,但是这笔帐已经还清了。何况,每次还不都是为了搞一点吃的,维持我的生活吗?我们活在世上,决不是为了互相争斗。但是,如果你不是最强有力的,你就必须是最狡猾的。我觉得世上就是这么一场争夺!也许,在很多场合,我本来可以做得更仁慈些,不必用失礼的言行去愚弄或触怒我的敌人——甚至我的朋友,把他们搞得那么狼狈。但是有些时候,机会实在太诱人了。”

“格兰贝尔,我完全不是一个圣人。可是,我向你恳切地说,我希望成为一个圣人。如果不做圣人,至少也要做一个隐士。因为,我对所有这些人的卑劣行径已经看透了。如果国王不把我绞死,我就想到深山里去,去过用草根树皮充饥的生活。从现在开始,我放弃一切逸乐生活,也不再吃肉了。”

“我愿意看到你过这样的生活。”格兰贝尔说,“我相信,这样会使已经决心要惩处你的国王大大改变他的看法。”

这时候,他俩来到一个三岔路口,格兰贝尔踌躇了一下。

“走那条路吧,”列那狐说,指了指右边的一条路,“那条路很幽静,还可以顺便经过我所熟悉的一个牧场。”

狡猾的狐狸没有说出他之所以熟悉这个牧场,是因为他在那里犯下了大量罪行,偷过许多母鸡,几乎把整个饲养场搬空了。

格兰贝尔天真地跟着他走。列那狐继续跟他谈论自己的善良愿望,声称要改变信仰,而且已经为这事作了很好的准备。

正当格兰贝尔赞赏着他、为他的良好愿望高兴时,忽然有几只母鸡冒冒失失地从鸡埘里跑了出来,叫唤着,匆匆忙忙地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走过。

她们的后面跟着一只年轻大胆的公鸡。他既鲁莽又爱虚荣,冠子突得特别高,讲话十分傲慢。

这对我们这位刚刚声称要改变信仰的人来说又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他立刻恢复了本能,或许也是为了要教训一下那只傲慢的调皮鬼,就一下子扑过去,把公鸡的羽毛抓得四散飞扬。公鸡惊惶地逃跑了。

格兰贝尔急忙阻止了这场行凶。他十分生气,对列那狐的行为非常不满。

“啊,叔叔,”他说,“你说了那么多好听的话,可还干出这种事情来,这未免太过分了。”

“难道你不能改一改你这种恶劣的习性吗?一看到这么一只小小的公鸡,你就把自己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真是太健忘了。”列那狐说,“这纯粹是闹着玩玩,决不是有心的,请你相信我,格兰贝尔。”

列那狐爬到林中最高的一棵大树上,向那个住着阉鸡和母鸡的园子眺望。那里又是一番更加诱人的景象。

然而,他很快显出一种反悔的神情,对于重犯这样的罪行觉得非常惭愧,这使格兰贝尔又不得不原谅了他。

他们继续赶路,途中再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故。田野上看不见一只家禽,所以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列那狐也就能够显示出自己的行为一直十分端正。

他们走着,走着,终于看到了国王的宫殿。这时,列那狐感到有些心慌意乱:严重的局势明白地摆在他的眼前。

他怎样才能摆脱这一困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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