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芳的琴师、86岁高龄的姜凤山做客央视,做了一期关于梅兰芳的专题节目,他对梅兰芳的为人和演技赞赏有加,的小编精心为您带来了梅兰芳的传奇故事(通用7篇),希望可以启发、帮助到大家。
上海是梅兰芳常跑的码头,早在1913年他第一次从北京到上海献艺, 就轰动申城。但他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寓居上海。
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后,日寇侵占东三省,又觊觎华北。据说有一次梅兰芳到上海献艺,《申报》老板史量才对他说:“沈阳已经失守了,看起来华北也是岌岌可危,很可能你要当‘内廷供奉’了。”梅兰芳岂肯在日寇淫威下为侵略者献媚?他是这样解释他所以要告别从艺20多年的北京城的:“从那时起(指‘九一八’事变),我的心上压着一块石头,同时感到北京上空笼罩着一片阴暗的黑云,我就决定离开北京,移家上海……”
1932年冬,梅兰芳举家南迁上海,因一时无合适寓所,先暂住静安寺路(今南京西路)沧州饭店。梅兰芳虽然收入不菲,但他到沪后不愿买房,故在沧州饭店居住了大约一年后,才租下了马思南路121号(今思南路87号)。这幢花园洋房是后来曾任国民党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国民政府河南省政府主席的程潜将军的产业。
梅兰芳选中马思南路121号,是经过再三考虑的。这里是法租界的高级住宅区,交通方便,闹中取静。当年的马][思南路两边矗立着一幢幢风格别致的花园洋房,法国梧桐遮阴蔽日,以清静、幽雅享誉沪上。从今天的思南路向南穿过复兴中路,走过“周公馆”,就见南面的弄堂里有一排四层的独立式花园洋房,它们朝南面向当年的震旦大学校园(今上海第二医科大学)。在这条弄底的第一幢花园洋房就是马思南路121号,由东向西比邻排列的两幢分别是123号程潜将军寓所、125号李烈钧将军寓所。弄底是一所小学, 梅宅花园有便门直通学校操场。梅兰芳选择马思南路121号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它离老友冯幼伟家很近,彼此往来方便。
梅宅是一幢西班牙风格的花园洋房,底层是汽车间和佣人居室,二层是梅兰芳的书房“梅华诗屋”,三层是梅兰芳夫妇的卧室,岳母和儿女住四层。梅兰芳年轻时就习书画,故他的书房翰墨飘香,悬挂着“扬州八怪”之一金冬心的隶书“梅花诗屋”斋额,还挂着师友相兼的著名画家汤定之的大中堂《水墨苍松图》。
梅兰芳的绘画老师姚茫父曾临金冬心的画,因此梅兰芳自称是上海金冬心的再传弟子,书房里还挂着他喜爱的金冬心的《扫饭僧》和《墨竹》两幅画;临窗有一张大书桌,梅兰芳经常在案前挥毫泼墨,陶冶性情;玻璃书橱中的各类书籍,显示出主人是位博览群书的艺术家。
楼房前有个颇大的花园,四周栽种了不少花卉树木,中间是绿茵茵的草坪。梅兰芳喜在园中散步、练功,呼吸大自然的清新气息。
接过男旦衣钵
上海思南路的梅宅,洋房梧桐依旧却不见故人踪影,但能够与梅兰芳大师比邻却成了周边新近开发的花园洋房的卖点。80年前,梅大师的幼子梅葆玖就出生在这里,入读教会学校,习洋文、学旧礼,10岁那年被认为最像父亲,一出《三娘教子》注定了他一生痴缠梅派。
1934年的春天,梅葆玖出生于上海思南路的梅宅,他是梅兰芳与福芝芳的第九个孩子,也是最小的孩子。
作为唯一接过父亲男旦衣钵的孩子,梅葆玖10岁开始学艺,开蒙老师是王幼卿,又从陶玉芝、朱传茗、朱琴心等前辈学艺。13岁正式登台演出《玉堂春》、《四郎探母》等剧。
18岁,梅葆玖和父亲同台演出,至今还记得父亲在艺术上的谆谆教诲。那是在3月20日的一次京昆剧目的活动中,父亲跟他说,“要学好了昆曲,京剧才能演得有味儿。”梅葆玖说“大家都管昆曲叫‘困曲’,我虽然学习时也犯困,可是有父亲在一旁监督着,那是一点儿都不敢偷懒。”
虽然10岁开始正式学戏,但同戏班的孩子不同的是,梅兰芳要求梅葆玖白天学习、晚上回家学戏。“那段时间正是抗日时期,父亲每日在家里作画、不演出,我从1944年开始学戏时,父亲就为我请了王幼卿等很多基本功老师。我当时很天真,一门心思就想学《霸王别姬》《贵妃醉酒》等父亲的代表剧目,可是他却让我学一些最基础的老戏,而且要求我必须按老师教的唱,理由是先把基本功打好再学梅派戏,就会按规范进步。”于是,梅葆玖的小学和中学都在上海震旦学校完成,那时的“震旦”是英法双语教学,不过到今天,梅葆玖谦逊地自称,“英语能对付,法语全忘光了。”父亲的话至今他仍然记得,“戏要学,但与社会接触的基本知识也得有。富连成这样的老科班就是吃了这个亏,能出好角儿,但文化上薄弱。”
梅葆玖嗓音甜美圆润,唱念字真韵美,表演端庄大方,扮相、演唱都颇有乃父风范父。在青衣、花衫、刀马旦等诸行当技艺方面,均有较高造诣。常演剧目有京剧《贵妃醉酒》《苏三起解》《玉堂春》《二进宫》《木兰从军》《天女散花》《彩楼配》《武家坡》《三娘教子》,以及昆曲《断桥》《游园惊梦》《思凡》等梅派京昆剧目。
乾旦坤生、天各一边——舞台前后的阴阳颠倒曾是梨园一景,如今男旦式微却难掩曾经辉煌。2014年适逢父亲梅兰芳双甲诞辰,梅葆玖从去年最炎热的夏季于祖籍泰州启程,携弟子及北京京剧院辗转香港、台湾、纽约、华盛顿、莫斯科、圣彼得堡、东京以及津沪等国内京剧重镇,重走梅大师当年足迹。虽然戏称众多兄弟姐妹中只剩他一人“唱独角戏”了,但能够在有生之年完成对父辈以及梅派的致敬与承袭,梅葆玖说,“虽然如今我的44个弟子中胡文阁是硕果仅存的男旦,但这是时代使然,我并不怨天尤人,我培养了40多个弟子,父亲的艺术没有断层,将来上天跟我们老头儿我也好交代了,我敢说对得起父亲。”
所谓梅派
梅葆玖本身是以维护梅派的正宗、正腔、正韵为己任。恰如梅葆玖自己当年担当起梅剧团时所说的那样,“父亲在台上是怎样的,我一定还是要维持他这样子去演,一点都不敢乱动。”可同时梅葆玖又是一个不断革新的艺术家,例如梅葆玖前两年录制出版的交响乐伴奏版《贵妃醉酒》,还有将梅葆玖父亲的《太真外传》改编成轰动一时的《大唐贵妃》,也包括梅葆玖顶着各方压力,全力支持陈凯歌拍电影《梅兰芳》等等。可见梅葆玖也是并不反对创新的。那么梅葆玖觉得继承传统和改革发展的关系是不是就像梅兰芳先生所说的那样——“移步不换形”?
父亲梅兰芳是一个喜欢改革、创新的艺术家。他并没有一味强调味儿要是那个老味,韵还是那老韵……那个时候跟现在,观众欣赏的眼光变了,不能说老先生不好,但是跟着时代的变化,也一定得跟着时代走。梅兰芳身上的很多戏都是老一辈传下来的,所以即使他改了之后,也还都是有根有源的。梅葆玖也是这样的想法,《大唐贵妃》这戏,原来《太真外传》里的主腔主调都没有动!包括《贵妃醉酒》,一个谱位都没动,加上交响乐为的是丰富一些,在戏剧气氛上增加一点韵味。但是,不能说加上以后这就不是京剧了,因为还得靠胡琴、二胡、鼓这几大件。那个指挥,也是听胡琴,他看那弓一下去的时候,才开始指挥,而非胡琴、二胡听指挥的。包括梅葆玖录的那张爱乐乐团伴奏的CD,好多人都说爱听。当初在找梅葆玖录的时候,梅葆玖就要求别离开梅派的韵味。如果是梅派加disco,那就麻烦了!一定要还是原汁原味的,但是可以比原来更丰富一些,加上和弦、配器,使得声腔更优美,更有气氛。
梅葆玖的父亲有很多表演是吸收了昆曲、话剧的`成分。可现在的京剧似乎在唱功方面特别强调而忽略了表演,忽略了戏曲艺术整体性的美。梅葆玖觉得做演员来说,如何把戏唱好,把人物演好,实际上还是属于一个文化问题。因为梅葆玖父亲虽然小时候是在科班里学习,但是他大了以后跟画家张大千、徐悲鸿、齐白石、吴湖帆等等,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写字、画画、诗词歌赋等等,他都进修。所以他演出来的很多题材都是中国文化史上有记载的,或者是文学史上的经典传奇等等,无论是他的昆曲还是京剧,他都能从文学角度出发,在舞台上再把它升华提高。应该说梅葆玖父亲的戏是文化层次比较高的。
另外,梅兰芳到世界各地走访,与当时的许多文化名人都有所接触,眼光的广阔也是很重要的因素。京剧必须有一个大文化的包含,这样演出人物来就有血有肉了。梅葆玖常常对学生说这个道理,让他们对此都要有清楚的认知。成功不成功,就看观众来不来看你的戏,这是最标准的。
生活中的梅葆玖
20世纪初,京剧是男旦的天下,也是因为有一批优秀的男旦,把京剧发扬光大,发展得红红火火。那时人们看待男人演女人,大概不会觉得太特别吧?因为当初四大名旦在舞台上展现女人的千姿百态,台下却都是飒爽潇洒的男人,似乎没有人质问过他们是否有性格倒错的问题。而今的时代,女人上台演戏不再受限制,男旦也就越来越稀罕,见得少,难免有人产生出某种好奇的窥视心理。
梅葆玖对此倒是不以为意,他说,男旦比起女旦,其实在体力、嗓子和演技上更有优势,因为不是女人,所以更加比女人用心揣摩,下的功夫更多。说起当初为什么学起唱戏,他说没什么特别的,大概就是从小在父亲的环境中耳濡目染,加上父亲看他在扮相和嗓子上有条件,便请人给他教戏,培养他做了传人。
生活中的梅葆玖真有股子说不出的爽快麻利劲儿,说起自己在舞台和生活中给人的强烈反差,他讲起一件趣事。他说因为自己从小喜欢汽车,但父母一直不让他考车本,怕他出事,待到父母都离世了,没人管了,他就在上世纪80年代去考车本。考的是卡车本子,练车是在大兴郊区,因为天气很热,他就光着膀子练车。一位老太太看见了,认得他是梅葆玖,就问:“昨儿还看见你在电视里演穆桂英呢,今儿怎么就光着膀子开车了?”他回答:“啊,昨儿是小媳妇,今儿是大老爷们了!”
梅葆玖是汽车、音响以及和电有关的机器的发烧友,他自己打趣说:“我是不务正业。什么都喜欢,除了汽车、音响,什么无线电、遥控飞机模型都做得很好,还喜欢运动,什么自行车、摩托车、汽车,只是没去参加比赛。生活很充实,不是除了唱戏,回家喝喝茶就完了。”从小他就喜欢看着图纸自己制作模型、电子管收音机什么的,他说最高兴的就是听见自己装的收音机一响那一刻。据说传奇的是,在上世纪50年代,梅葆玖就自己鼓捣出一台立体声音响,相当的前卫。而看梅葆玖那一双大手,不唱戏,他一定是一位出色的工程师。
梅葆玖说,从小,父亲就注意让他们好好受教育,这样即使不唱戏,也可以做别的。加上父亲本身是个开明而兼容并蓄、爱好相当广泛又相当聪明的人,使得他从小在父亲的影响下兴趣也相当广泛,所以才有今天的“不务正业”。说不完的梅府传奇父亲,也是梅葆玖谈不完的话题。有那样一位出色、开明又可亲的父亲,有谁能不骄傲呢?
父亲去世后,留下了价值几十个亿的收藏和家产,他的藏品中很多是无价之宝。梅葆玖说,母亲很聪明,把这些全部献给国家了。把这些东西留给子女,时间长了难免散失,不如给国家,还能永久地保存起来。梅葆玖说,那些东西若是给子女,是不得了的财富,但难保他们不会成为“画贩子”,今天这个人找,就东卖一幅,明天那个人找又西卖一幅,然后换宝马,换别墅,又有什么意思呢?所以,他们都理解妈妈的决定,没有争议。他说,除了父亲戏曲方面的一些东西,有一顶父亲在美国得到的博士帽也留给了他,那是他永久的纪念,但是终有一天他也会交给国家,他开着玩笑说:“绝不能让人说梅葆玖把他爸爸的帽子给卖了!”
梅派的衣钵在梅葆玖他们的下一代没有传人,他说:“‘文革’耽误了一代人,我们的子女应该学戏的年代正赶上八个样板戏,那时男旦靠边站,老戏不让唱。”本来他哥哥梅绍武的儿子很有条件,但是那个年代不让学,最终他选择出国了。但让梅葆玖感到欣慰的是,大哥的孙子梅玮能唱上几段,梅玮正上着北大中文系,业余跟着梅葆玖学学戏。梅葆玖说:“这也算梅家隔代的传承吧。”
愤然毁画
梅兰芳有一笔演出的收入,在赴港时,曾带往香港存入银行。可是返回上海不久,日寇统治下的香港将这笔高额存款全部冻结,无法取出。一直靠利息过日子的梅兰芳,家庭生活顿时举步维艰,全家如何生存成了梅兰芳日夜思考的难题。他问夫人怎么办?夫人说:“报纸登出了何香凝女士卖画谋生的消息,我们不妨也来学她。发挥你的绘画才能,卖画度日如何?”
其实梅兰芳早有这种念头,只是没有说出,怕夫人不同意。夫人主动说出来了,他自然点头称好。两人着手构思,夫人磨墨,丈夫绘画。不到八天,画了20多幅鱼、虾、梅、松。当市民看到醒目的“本店出售梅兰芳先生画作,欢迎光临”的广告时,争相购买。不到两天,20多幅画就全部卖完了。
这件事传出后,上海文艺界、新闻界、企业界反响十分强烈,许多知名人士提出要为梅兰芳办画展,梅兰芳得知后特别兴奋,为不负众望,他苦战了半个月,画了几十幅作品,面交主办者安排。主办人员选定重阳节在上海展览馆展出,请梅兰芳夫妇届时光临剪彩仪式。
然而此消息不胫而走,日伪汉奸获知后互相勾结,肆意捣乱,他们派来一群便衣警察,提前进入展览大厅大做手脚,前来参观的许多群众见状纷纷离开。梅兰芳看见门口冷冷清清,觉得奇怪。当他走进展厅后,发现每幅画上都用大头针别着纸条,分别写有“汪主席订购”、“周副主席订购”、“冈村宁次长官订购”……还有一些写着“送东京展览”。梅兰芳夫妇目睹此景,气得两眼冒火,立即拿起桌上的裁纸刀,刺向一幅幅图画。“哗!哗!哗!”几分钟内国画化为碎纸。
梅兰芳义愤填膺的毁画举动,很快传遍整个上海,也很快传向大江南北。上海当局的报纸抢先发布头号新闻,言称:“褚部长目瞪口呆,一场画展一场虚惊!”宋庆龄、郭沫若、何香凝、欧阳予倩发表声援讲话,称赞梅兰芳民族气节凛然,为世人所敬仰。广大群众也纷纷寄来书信,支持梅兰芳的爱国行动。梅兰芳看到全国人民对他如此赞赏和支援,感动得热泪盈眶,兴奋地对夫人说:“我梅兰芳再也不是一只孤燕了!”
艰难求生
梅兰芳断了经济来源,生活自然拮据,他只好挥泪出卖北京的房子,接着又出卖自己多年收集的藏品。尽管这样,后来还是举债度日,向亲友借了一笔钱。有的好友得知他家生活陷入绝境,便解囊相助。老画家叶誉虎提议与他合作,办一个国画展览,突出梅、竹的主题,以扩大社会的影响。
沦陷区的上海,一片混乱恐慌,不是停水停电,就是空袭警报,市民生活得提心吊胆。梅兰芳在这种艰苦环境里作画,克服一系列难以想象的困难,画技大有长进。经过八个月的苦战,他一个人就画了170多件,题材十分广泛,包括仕女、佛像、花卉、松树、梅花等,同叶誉虎的作品一起,于1945年春天,在上海成都路中国银行的一所洋房里展出,受到广大参观者的好评。
展览结束后,梅兰芳为了生活,被迫将其中大部分作品卖掉,所得收入一是还债,二是安排家庭生计,三是资助剧团里生活更困难者。梅兰芳苦涩地回忆着这几年的沧桑历程,心境忧闷地对朋友说:“一个演员正在表演力旺盛之际,因为抵抗恶劣的社会环境,而蓄须谢绝舞台演出,连嗓子都不敢吊,这种痛苦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之所以绘画,一半是为了维持生活,一半是借此消遣。否则,我真是要憋死了。”
梅兰芳在抗战期间断然蓄须明志,不为民族敌人演出,表现了一代艺豪不屈不挠的刚强骨气。这一事件成为神州大地感人的佳话,在中华儿女中广为传颂,极大地鼓舞了中国人民奋勇抗战的决心。
感恩胡适
1928年,我国戏曲大师梅兰芳去美国访问演出前,当他得知胡适曾在美国留学七年,对那里非常熟悉,便几次前去拜访,向胡适了解情况。胡适也热情地接待了梅兰芳,把美国的风土人情、观众的爱好和欣赏习惯、美国剧院的状况等都对梅兰芳做了详尽的介绍,胡适也都积极地为梅兰芳出谋划策。当梅兰芳结束美国访问演出,回来后见到胡适,他首先毕恭毕敬地深鞠了一躬,说:“适之先生,这次多亏蒙您指教,我的美国之行才会如此顺利,真是太感谢您了!”接着,他又详细向胡适介绍了自己在美国访问演出的种种情况,言谈之间,洋溢着真挚的感激之情。
后来,梅兰芳旅居上海,胡适则在北京任北大教授。偶尔,胡适出差到上海,梅兰芳总要热情宴请一番。一次,胡适要去美国参加太平洋国际学会的年会,定在那天深夜2点在上海登船。梅兰芳得知这个消息时已是傍晚,距离开船时间仅有几个小时了,自己却还在外地演出。顾不得多想,他当即推掉一切事务,连夜赶回上海。当他站在送行的岸边,向胡适依依不舍地挥动着手臂时,因为一路上赶得急,口中还忍不住气喘吁吁呢。
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感恩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梅兰芳的感恩之心着实令人钦佩。
艺术影响
梅兰芳京剧改革及其对戏剧文化的影响
京剧改良运动从1900年至1918年十年间,吸引了为数众多的文人志士、演艺界人士参加,京剧改良理论重视戏剧的内容,要求戏剧必须反映现实生活,反对脱离现实,只演旧事,不知当今的旧戏剧观,指明戏曲的美丑高下不仅在于表演形式,更在于表演内容,批判极端形式主义倾向。其次,特别强调戏剧的教育感化作用,突出和提高京剧和演员的社会地位。
梅派这一份难得的戏曲遗产,不仅对梅兰芳京剧表演体系的总结至关重要,而且丰富了中国戏曲表演体系,值得后人深入总结研究。
梅兰芳1913年首次赴上海演出,善于琢磨创新的他受到上海京剧改良运动的感染,同时,也在上海的实际演出中体会到上海京剧改良运动的某些不足,回到北京后立即着手京剧改革。经历各方面改革尝试,终于成为京剧改革的第一人。1914年7月,梅兰芳首次尝试编演时装新戏《孽海波澜》,在北京地区产生很大影响。继《孽海波澜》以后,他又陆续编演了《宦海潮》《一缕麻》《邓霞姑》等时装新戏。
梅兰芳是京剧发展史上一位重要的表演艺术家,他完成了京剧的一个巨大转变。将京剧旦角、也就是青衣的表演艺术推向成熟。极大地拓宽了京剧旦角的表演空间,丰富了京剧旦角的表演手段,使京剧旦角的剧场魅力、对观众的吸引力达到了顶峰。京剧有了老生和青衣这两个成熟的大行当,在男性角色、女性角色的唱腔和表演方面,都能发展出有其特色的经典剧目,才最终成为中国影响最大的剧种。所以梅兰芳这一代人不光为其行当的成熟做出了特别突出的贡献,也为百年来京剧影响力的急剧扩张做出了巨大贡献。
梅兰芳成功的对京剧的全方位改革,是对京剧后来的发展起到了先导、示范、启发等巨大作用,在京剧发展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部篇章。梅派这一份难得的戏曲遗产,不仅对梅兰芳京剧表演体系的总结至关重要,而且丰富了中国戏曲表演体系,值得后人深入总结研究。
1953年,豫剧《穆桂英挂帅》来沪演出。得知马金凤会亲自登台表演,梅兰芳喜出望外,一连买了三场戏票。每当马金凤扮演的穆桂英披挂上台时,他就细心揣摩她的一招一式,以及唱腔、身段和表演,甚至连一个表情也不放过。
最后一场演出结束后,梅兰芳走进后台恭贺马金凤演出成功,同时邀请她去家中做客。此消息传遍了整个豫剧团,师兄师妹无不羡慕万分。有人说:“能去大师家真是三生有幸啊!”还有人说:“去了之后一定要虚心求教!”
第二天下午,马金凤登门拜访。一见面,她便深鞠一躬,嘴里说:“还请梅大师多多指教”。梅兰芳忙扶起她,笑着说:“今天可不是我指教您,而是请您指教我的。”马金凤大吃一惊,心想自己不过在豫剧界稍有名气,而眼前的人则是享誉全国的京剧大师。论舞台经验、唱腔,任何一点都堪称戏曲界的标杆,自己怎么敢班门弄斧呢?想到这里,她一边后退,一边摆摆手道:“实在不敢当。”
梅兰芳见状,诚恳地说:“多年来我一直有个愿望,将豫剧《穆桂英挂帅》改编为京剧。早年间我曾扮演过小穆桂英,但中老年穆桂英还从未尝试过,尤其是她挂帅上阵这个阶段。您演的穆桂英很出色,所以我真心向您請教。”听到这里,马金凤原本惴惴不安的心平静了许多,她不再推让,而是大胆地将自己扮演穆桂英时的心得向梅兰芳一一分享,例如老年妆如何表现,声音、语速怎样把控,服装、道具有什么特点等。
为了塑造好一个角色,梅兰芳撇下身份虚心求教。在他的努力下,京剧《穆桂英挂帅》一经推出便场场爆满,最终成为梅派经典之作。
新中国成立后,身为中国戏剧家协会主席、中国京剧团团长的梅兰芳先生,仍像普通演员一样上台演出。一次在北京政协礼堂演《凤还巢》,梅兰芳因一时失神,忘记了一句唱词,便在表演角色偷看时多做了几个动作。场上的演员与看表演的剧团人员都认为,这是梅兰芳为加强表演人物偷看时的羞涩感,故意把这句唱词省略掉了。
演出结束后,当大家纷纷称赞梅兰芳的改动非常好,向他表示祝贺时,他却淡淡地笑了笑说:“今天不是我改得好,是我一时失神,把那句唱词给忘了,没有办法才用动作把这个没唱出来的腔遮盖过去。这是一出演了多年的经典剧目,我真是对不起观众,我应该向大家检讨。”梅兰芳的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心中暗想:“梅先生如果不说,还真没看出来。”
就这事,后来有朋友对梅兰芳说:“你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梅兰芳认真地回答:“对小失误的放纵,就是对自己人格的放纵,最终必酿成大祸。人的失误都是有原因的,小失误往往潜藏着一个人的人格缺陷。比如这件事,我上了台怎么能失神呢?还是本身有问题,说到底,是没把演出放在第一位,没把观众放在第一位。看清危险,警示未来,才能有长进。”
梅兰芳尽管蓄须明志,坚拒为日伪演出,但他无论在香港还是在上海,常会关上门窗,自拉自唱,练习嗓音,像保护眼睛似的保护嗓子,还不断地温习自己的剧本,从未间断。他曾对朋友说:“总有一天, 会叫日本军阀垮台,到那天,我剃了胡子重新登台。”
梅兰芳盼望的这一天终于来到了。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当他听到这盼望已久的消息时,激动得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这天,梅兰芳的朋友们欢聚在“梅华诗屋”,欢庆抗战胜利。忽见梅兰芳从楼上轻步走下来,手里的一把折扇遮住了脸的下半部。老友吴震修说:“畹华,这回你该找理发师把胡子剃了吧!”话音刚落,梅兰芳突然把扇子往下一撤,这时大家才发现他的胡子已刮光了。他高兴地笑道:“今天听到日本投降的消息,我首先剃干净胡子,从头到脚换上了8年来没有穿过的新衣新鞋,我今天比小孩过新年还要高兴。”
1945年10月,梅兰芳在兰心戏院参加抗战胜利的庆祝会,8年来第一次登台,和程少余演出《刺虎》。这天,梅宅来了许多中外记者,争着采访梅兰芳。梅兰芳化完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谦虚地问大家:“你们看我扮出来像不像?敢情搁了多少年,手里简直没有谱了。”
11月28日,梅兰芳在美琪大戏院首次举行复出公演,演了《刺虎》《断桥》《思凡》《游园惊梦》和《奇双会》5个剧目。那时,临时售票地点就设在马思南路梅宅,弄堂和家中的花园里挤满了人,戏迷们争相购票。
为了一睹梅兰芳首次公演,梅家的大门差点被戏迷们挤破。3天的戏票很快就卖完了,有的人为求一票,对售票员央求道:“我们是特地从外地赶来看梅兰芳的,无论如何请卖一张票给我。”
那天晚上,梅兰芳登台一亮相,全场立刻掌声如雷。演出结束后,戏迷们带着崇敬的语气说:“梅先生可真不容易。50多岁的人了,8年没有演出,今天再次登台,功夫仍然不减当年,可真是了不起!”
梅兰芳的事迹中,还有这样一件事情。在梅兰芳小时候,自身条件并不是十分的出众,相反,他因为轻微近视,而导致眼神不灵活,不能将心中的情感用眼神表达出来,这可是表演中的大忌。不过梅兰芳没有放弃,他每天都长时间的观察鸽子,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高自己的眼力,终于在不久之后,练就了一双灵活的眼睛。
梅兰芳的事迹还有很多,例如他为了对抗日本特务,而一气之下毁坏了所有的画作。当时知名人士想要为他举办画展,可是没想到遭到了特务和汉奸的破坏,看着一幅幅心血上被冠上了日本军官的标签,梅兰芳毅然决然的毁画泄气。之后梅兰芳的事迹传遍了中国,许多人士对梅兰芳事迹表达了敬仰之情,并且表示支持的态度。
还有许多的梅兰芳事迹,这里就不一一细说了。从梅兰芳的事迹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热爱国家、热爱艺术的伟大人物形象,同时也让我们感受到了那种刻苦、不屈不挠的精神。梅兰芳的事迹一定会继续流传下去,成为我们国人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