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痴者文必工,艺痴者技必良,本文是美丽的小编帮助大家整编的论杜甫诗歌沉郁顿挫的艺术特点8篇,希望对大家有一些参考价值。
杜甫诗歌的叙述艺术特点
杜甫是我国历史上最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之一,他以沉郁顿挫的浑厚诗风和历尽沧桑而痴心不改的执拗的爱国情怀,在人民心中树立起了一个忧国忧民的永远屹立的诗人形象。
杜甫生于7,于770年逝世,他原籍湖北襄阳,生于河南巩县,是我国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杜甫的诗被称为“诗史”。杜氏家族“奉儒收官”的家风对杜甫的思想和创作都有一定的影响,但影响最大的还是杜甫所生活的时代以及他的生平遭际。可是作为“诗史”的杜诗并不是客观的叙事,用诗体去写历史,而是在深刻反映现实的同时,还通过独特的风格表达出作者的心情。杜甫诗歌的叙事艺术特别值得称赞。
它的特点具体表现在:
一、 杜甫的对祖国、人民、朋友等的情感决定了他的诗歌内容的广阔。
1、 关注人民生活、同情人民疾苦,在诗歌中表达人民的愿望。
杜甫的一生是逐渐走向民众,走向社会底层的一生。他的一声可以分为四个时期:
(1)读书与壮游时期(三十五岁以前)童年时代,他七岁能诗,十四、五岁称誉时辈。二十时,开始壮游。这是他一生中最快意的时期。他这个时候的诗歌都具有浓重的浪漫主义色彩,体现了年轻诗人的心胸气魄,是杜甫成为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的基础。
(2)困守长安时期(三十五岁到四十四岁)
这一时期,杜甫先在长安应试,因奸相李林甫操纵而落第。过着“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残杯与冷炙,到处潜悲辛”的生活。知道天宝三十四载,才被任为右卫率府参军。安史之乱爆发,他的生活有开始转折了。诗人的'理想都不到实现,这使他接近了现实,认识了社会,想人民迈出了第一步。写出了倾诉不平、揭露黑暗、同情人民疾苦的现实主义诗篇,如写了《兵车行》、《丽人行》等批评时政、讽刺权贵的诗篇。而《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尤为著名,标志着他经历十年长安困苦生活后对朝廷政治、社会现实的认识达到了新的高度。此时,杜甫就有揭露开边战争给人民带来灾难的《兵车行》,指控唐王朝的穷兵黔武。再例如“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经典名句。
(3)陷贼与为官时期(四十四至四十八岁)
安史之乱爆发,潼关失守,杜甫把家安置在鄜州,独自去投肃宗,中途为安史叛军俘获,押到长安。困居长安九个月之久。战乱使杜甫走进流亡的队伍,统治阶级的生活骄奢,战乱中的人们呢疾苦,诗人报国之心的几遭挫败,使杜甫逐渐走向人民,深刻地认识了现实社会,他的诗歌从此达到了现实主义的高峰。
(4)西南漂泊时期(四十八至五十八岁)
战乱使他无法北上,只好辗转漂泊于湖北江陵、公安和湖南一带,最后在破船上病死,终年五十九岁。有《杜工部集》传世。
2、 体现至死不渝的爱国情感。
安史之乱使唐王朝急剧衰落,叛军长驱直入,王朝政权一度摇摇欲坠。在杜甫的诗歌中非常关注国家的命运。他的诗歌念着国家的安危,同情着生民的疾苦,为历代士人所崇仰。
3、 揭露社会腐败
二、 杜甫的诗歌高度概括了生活,表现了作者强烈的爱憎。
所描写的诗歌内容出于生活,多为诗人所见所感,体现当时人民的生活现状,读起来感到特别的真实。这种概括主要通过两种艺术手段进行操作。其一是选取具有典型意义的事物比如《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把尖锐的阶级矛盾集中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十个字里,使人触目惊心。其二是通过人物的对话,对某些事件作概括的介绍。诗歌中体现了对人民的关爱同情,对腐朽势力的痛诉,和友人之间真挚的情感。
杜甫有时以极平常的现象进行强烈的对比,从中揭示事物的本质。如《自京赴奉贤县咏怀五百字》。诗人有时又从个别中去反应一般,即选择那些具有典型意义的个别事件,反映社会中的本质。
三、 对客观现实作真实、细腻的描写。
如《北征》这首诗歌,在描述自己回家后见到贫困生活中子女的情况是,进行大段的工笔细描:海图坼波涛,旧绣移曲折。天吴及紫凤,颠倒在短褐。写衣着的破旧。如《垂老别》中老翁明知生离同死别,仍关心老妻的冷暖;老妻明知道老翁不会回来,但还要劝勉加餐。这种不顾自己的悲痛之念对方饥寒的心理描写,细致入微,读来感人。
四、 杜甫借助语言的力量去体现杜甫诗歌的叙事性
利用夸张、对比、反问等方法,以及运用对话和人物语言极具个性化(如《新婚别》新娘语带羞涩、备及吞吐,和新娘子的人物身份很是相符)增加诗歌叙事性,使其感染力增强。
夸张的写法可在《新安吏》中的“眼枯即见骨,天地终无情。”这句诗歌中得到充分的体现。
对比的体现,如: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扰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生男”和“生女”相对比, “男尊女卑”观念反其道而用之,激起波澜,从比较中揭示出战争带给人民的深重灾难。
论杜甫诗歌沉郁顿挫的艺术特点
摘要:在诗歌领域,被称为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的代表杜甫,因为其诗歌具有强烈的写实性、细节性、典型性又被称为诗史。杜甫的作品中形成了较为典型的沉郁顿挫的风格特点,在中国文学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本文从杜甫诗歌入手,从论史的角度尝试性的对其沉郁顿挫的美学风格进行解读,通过分析其沉郁顿挫风格内涵、三种美学特征来透视杜甫诗风。 关键词:杜甫;沉郁顿挫;诗史 杜甫(712―770),字子美,自号为少陵野老,是唐代诗人,被后世尊称为“诗圣”。杜甫一生命运坎坷,颠沛流离,一生作诗一千四百多首,他的诗作中包含着深刻的思想,炽烈的情感。这种对国家深挚的忧国忧民的情怀使得杜甫被称为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诗歌不仅有着史诗般的纪实性也体现着浓郁的“沉郁”美学风格和特色。杜甫主要的经典作品在唐代的安史之乱之后,即唐王朝有盛转衰的拐点之后。他主要的思想核心是儒家的仁的思想。他热爱天下百姓,热爱自己的祖国,有宏伟的抱负,坚持自己的信仰,愿意为自己的国家和人民作出牺牲,有着忧国忧民的情愫和强烈的大爱于天下的情怀,表现在他的作品中,体现为沉郁顿挫的美学风格。沉郁指的是作品的主题和意蕴,内容所蕴藉的意味,指的是哀怨郁愤、充满人生的悲凉感和历史的苍茫感的一种审美形态,它的文化内涵是儒家的仁。而顿挫指的是“法”,即组织作品的章法,即作品外在的形式和内在的组织架构等一些表达。历数杜甫的作品,他的思想博大精深,又蕴含一些深刻的人生哲理;他的感情深沉忧郁、悲壮凝重;表达方式又含蓄蕴藉,深挚又曲折婉转。杜甫对祖国前途有着深深的担忧,对人民的疾苦有着深深的挂念,所以他的作品立意深远宏大。杜甫时常将一腔深情选择含蓄凝练的表达出来,先将感情蕴藉甚深甚浓,已蓄势待发之时,受儒家的“仁”的思想的影响,又将感情及时遏制住,转为婉转低回的表达,因此杜甫感情蕴藉浓郁而表达顿挫。 一种审美风格的形成既有文化底蕴的传承的原因也有具体国家社会的环境因素和艺术家个人的因素相互作用的`原因,由很多因素相互掺杂融合形成。杜甫诗歌中的沉郁顿挫风格的形成也是受多重因素的影响,受着以儒家传统文化内涵之核心的“仁”的价值观的影响,受着历经磨练的人生经历的影响,也受着忧国济世的抱负,善感的个人性格气质,崇尚壮美的审美理想和个人的创作态度的影响。一、杜甫深受儒家文化中“仁”的思想的影响,这是影响杜甫人生态度的最主要因素。儒家文化或称儒家哲学,它是一门关于处事态度的情感哲学,“仁”是它的核心,也是最高的道德准则。“仁”是人之所以存在,之所以立足的依据,是人之所以是人的关键。这种对人的同情、关爱之情和对万事万物的悲悯情怀,体现在杜甫的诗作中,凝结成了典型的沉郁顿挫的美学风格,这种风格在杜甫的诗歌中俯拾皆是,表现为一种深沉,浓郁,郁结,哀怨,郁愤的情绪,体现为忧患的精神,乐道的精神。如“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这种对出征在外的将士的关怀正是来自于杜甫对于百姓苍生的大爱。二、杜甫的诗歌风格也与当时的社会环境和个人经历有关。杜甫经历了国家从开元盛世到安史之乱,亲历国家的富庶强大到后来的国民生灵涂炭。他个人的人生也经历了仕途的不得志和物质生活的由充盈到后来的穷困潦倒、寄人篱下这样一种坎坷。在他的诗歌中不仅有着个人不得志的郁结,而且更包含着对对人民疾苦的深切关注,对民族命运的焦虑,对国家前途的忧愁,因此他的诗歌体现了浓郁的爱国主义情操和强烈的民族意识。 杜甫有着诗圣般的情怀,他心中饱含对天下万物都有着关爱和同情,天地万物都关乎生命关乎情感,都能引起对生命的感触和对时间的理解。在杜甫的诗中能得到浓郁的情感体验。通过对杜甫的沉郁风格内涵、形成原因、美学特征的研究,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杜甫的诗歌有着沉郁顿挫的艺术特点和风格,沉郁顿挫是以儒家文化为思想内涵,以含蓄蕴藉为特点,是一种哀怨郁愤的情感体验,是由对人及世间万物的爱而生发出的醇美,壮美,含蓄凝练之美。参考文献: [1]陈廷焯。白雨斋词话:第1卷[M].词话丛编。中华书局,1986. [2]叶朗。美学原理[M].北京大学出版社,. [3]钱谦益。钱注杜诗[M].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 [4]仇兆鳌。杜甫详注[M].中华书局,1979. [5]宋恪震。也谈“沉郁顿挫”探源[N].黄河科技大学学报,(1).
杜甫诗歌艺术特色
杜甫在中国古典诗歌中得影响非常深远,被后人称为“诗圣”,他得诗被称为“诗史”。后世称其杜拾遗、杜工部,也称他杜少陵、杜草堂。下面是杜甫诗歌艺术特色,请参考!
杜甫在唐代诗坛上是与李白双峰并峙得伟大诗人,而且即使在整个古代文学史上,也是可以列名在最伟大得诗人之列。
他得诗歌创作,内容极为丰富,广泛地反映了他得时代得社会生活,而他得诗歌得艺术性更是达到了我国古典诗歌得颠峰。今天我们从以下几个方面谈谈杜甫诗歌得艺术成就。
一、“沉郁顿挫”得艺术风格
关于杜甫得艺术风格,前人一直是用“沉郁顿挫”这四个字加以概括。杜甫诗歌里得多种多样得形象都在“沉郁顿挫”得风格上取得了统一。
杜诗内容广博,体式多样,风格也多姿多彩,而其主导风格是其夫子自道得“沉郁顿挫”。沉郁顿挫包括了“意”和“法”,即思想感情和表现方式两个方面。“沉郁”有深挚、沉雄、郁结、抑塞之意,主要指感情得力度和深度,侧重于“意”、“思想”。顿挫有抑扬曲折、句断意连、波澜起伏之意,主要指感情表达得层次、节奏,侧重于“法”、“表现”。
沉郁与顿挫之间有紧密得联系。唯感情聚积得沉郁,表达起来才不至于一泻无余;唯表达得委曲盘旋,似有不尽之意,才越发显得感情得深沉郁勃。“沉郁顿挫”有忧愤深广、潜气内转而又波澜老成得含义。
**得社会现实,长期得生活磨难,使其年轻时得理想壮志逐渐为沉郁、感伤所取代,忧国忧民,慨叹身世,愈至晚年,其情绪愈加强烈。而杜甫又是一位有骨气、有良知得人,其郁结于胸中得悲愤涌至口边时,又往往强咽下去,使感情更加深沉浑厚。这种回环往复得感情流程发之于诗,便是潜气内转得起伏顿挫,给人波澜老成之感,其《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洗兵马》、《蜀相》、《登高》、《秋兴八首》、《咏怀古迹五首》等均为典型之作。或景中含情,或借古说今,或欲说还休,反复吞吐,言情顿挫,都突出地表现了这种风格。他往往把思想感情凝聚在秋景之中,在秋天得萧瑟和衰飒中,渗透了诗人伤时忧国得心情。杜甫多年飘泊于长江上下,江流、孤舟、急峡、危城……这一切几乎和诗人得生活融为一体。他得思想感情也在这些形象上找到了寄托。动荡得江水,陡峭得山峡,孤清得月色,凄历得画角,这些都是诗人心情得反映。他得《登高》是一首非常出色得抒情诗,这是一首七言律诗,诗是这样写得: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长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这首诗集中了秋天和大江这两个杜诗里最富于想象力和联想力得形象,诗里写到得急风、高天、猿啼、飞鸟、落木、长江,无不饱含着诗人对国家和身世得酸辛与愤慨。这首诗得第三句和第四句,“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是很有名得两句诗。诗里得那种雄浑苍劲得形象和跌宕顿挫得节奏,表现了诗人难以平静得忧愤,也反映了那个战乱时代得气氛。
《秋兴》八首也是集中了秋天和大江得形象,而成为杜甫抒情诗里艺术性最高得一组诗。它最大得特点就在于:用一片弥天盖地得秋色将秦蜀两地联系起来,表现了故国平居之思;又用绵绵不尽得回忆把今昔异代联结起来,表现了抚今追昔之感。这组诗是很能够代表杜甫那种沉郁顿挫得风格得。以上说明了杜甫怎么样运用具有个性化得艺术形象来表现他所特有得那种沉郁顿挫得风格。
二、杜甫诗歌艺术得几个具体得艺术特点。
第一,杜甫善于对现实生活作高度得艺术概括。
这种概括,有得时候是选取具有典型意义得事物,通过客观得描写,把复杂得社会现象集中在一两句诗里,从而揭示它得本质。比如《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把尖锐得阶级矛盾集中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十个字里,使人触目惊心。再如《白帝》:“戎马不如归马逸,千家今有百家存。”表现四川军阀混战得罪恶,也是把一个复杂得社会现象概括在两句诗里。还有像《岁暮》:“天地日流血,朝廷谁清缨?”也很集中地概括了安史乱后得政治局势。
杜甫得概括有得时候是通过人物得对话,对某些事件作概括得介绍。比如《兵车行》这首诗是通过一个行人得话广泛地介绍了兵役得繁重、战争得艰苦,以及人民反对开边得情绪。《石壕吏》是通过老妪得一番话,介绍了这一个家庭得遭遇,同时也概括了千万个家庭。杜诗得现实主义,并不在于塑造典型得人物形象。他虽然也写了不少人,但这些人并不是作为具有个性得典型而出现得。他得现实主义得特点在于从现实生活中选取典型得事件,加以高度得概括得描写,通过这样得描写,去揭示现实生活得本质。
第二,雄浑壮阔得艺术境界和细致入微得表现手法。
艺术境界是雄浑壮阔得,但是表现手法却是细致入微得。由于杜甫具有爱国爱民得胸襟,博大精深得知识,以及丰富得生活经验,所以他得诗歌境界是雄浑壮阔得。可是这种雄浑壮阔得境界往往是通过刻画眼前具体细致得景物和表现内心情感得细微波动来达到得。他有一首诗题目叫《戏题王宰画山水图歌》,其中有这样两句:“尤工远势古莫比,咫尺应须论万里。”杜甫称赞王宰得山水画,说他得画有“咫尺万里”之势。杜甫得诗也具有这种“咫尺万里”之势。李白和杜甫,他们得艺术境界都是很壮阔得,可是达到这样一种壮阔境界得途径却不同。李白是运用风驰电掣、大刀阔斧得手法来达到得,而杜甫却是以体贴入微,精雕细刻,即小见大,以近求远得方法来实现得。
如果说李白得诗像暴风骤雨,以极不平凡得气势感动读者,那么杜甫得诗就像是“润物细无声”得轻风细雨,不知不觉地渗透了读者得心灵。李白得诗让人惊叹,杜甫得诗让人亲近。比如同样是写安史之乱,李白得写法是从大处落墨。他得《古风》第十九首,先写和神仙一起升天,升到天上从上面往下看,看到人间,接着有几句就反映了安史之乱以后得政治局面。李白是这样写得:“俯视洛阳川,茫茫走胡兵。流血涂野草,豺狼尽冠缨。”李白是从天上俯视洛阳川,看到到处都是安史得军,很多得老百姓都死在这场战乱里,而那些豺狼却做了高官。“流血涂野草,豺狼尽冠缨”,这是一种大刀阔斧得写法。而杜甫却是具体细致地写出这场战乱得各个方面,像《三吏》、《三别》,从不同得角度、不同得侧面具体反映了这场战乱带给国家和人民深重得灾难。杜甫笔下得安史军是:“群胡归来血洗箭,仍唱胡歌饮都市。”通过一支沾满鲜血得箭,具体地形象地反映了国家人民深重得灾难。“群胡归来血洗箭”好像一个特写得电影镜头,很具体很细致地反映了这场战乱带给国家和人民得灾难。可见杜甫是以体物察情得细微而见长得。再如他得《望岳》,是他年青时候写得一首五律。“岳”是指东岳泰山。
这首诗是这样写得: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岱宗”是指东岳泰山,说泰山很广大,泰山得青色一直横亘在齐鲁两地。“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是写泰山得广大。“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阴”是山得北面,“阳”是山得南面。山得北面和山得南面光线得明暗不同,因此这边是昏那边是晓。这两句是写因为泰山得高峻,所以才“昏”“晓”不同。“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是说远望层云叠起,而且云层在山腰里翻滚起自己得心胸不禁也激荡激荡,目送归鸟飞向远方,鸟得身影越来越小,所以要一直睁大眼睛看着它,以至眼眶都要睁裂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说自己将要登
上泰山得绝顶,从泰山上往下看,因为,泰山很高,其他得山久都显得很小,故曰“一览众山小”。
这首诗是写望泰山,在短短得八句诗里,就通过不同得距离和不同得角度写出四种不同得望法。
头两句是远望,第三句和第四句是近望,第五句和第六句是细望,第七句和第八句是想象自己要登山极目远望。在八句诗里写出四种不同得望法,可见杜甫得写法是很细致得。我们再看他得另外一首题为《羌村》得诗,《羌村》一共有三首,我们看他得第一首。这首诗是杜甫从凤翔回到鄜州得家后写得。诗曰:
峥嵘赤云西,日脚下平地。柴门鸟雀噪,归客千里至。妻孥怪我在,惊定还拭泪。世乱遭飘荡,生还偶然遂!邻人满墙头,感叹亦歔欷。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
“归客”是杜甫指自己。“妻孥怪我在,惊定还拭泪”,妻子和孩子们都很吃惊我居然还能活着回来,吃惊以后回想这一段分离得生活,感到很悲痛,流下了眼泪。“夜阑更秉烛”得“夜阑”是夜深得意思,“更(gèng)”就是再一次得意思。他们已经入睡了,但是睡不着,又起床,再点上蜡烛,再互相得看一看,到底这是真得呢,还是在做梦。
“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杜甫不相信自己能够活着回来和家人团聚,他得妻子和孩子们也不相信他能够活着回来,所以刚刚见面得时候那一阵激动已经过去了,大家都入睡了,可是睡不着,再起来,又点上蜡烛,互相看着,好像是在做梦一样。这首诗开始是写喜——回到家里得欢喜。“柴门鸟雀噪,归客千里至。”在一个傍晚得时分,一个日暮得黄昏得时分,杜甫回到了自己得家里,鸟雀在叽叽喳喳得叫着,好像也在欢迎他得回来。接着写惊——“妻孥怪我在,惊定还拭泪。”刚进家门得时候很高兴,见到家人得时候,是一种吃惊得感情,一方面家人很奇怪,想不到杜甫能活着回来;另一方面杜甫也想不到能够一家团圆,家里人都那样平安,所以写了喜以后就写惊。写了惊以后又写悲——“惊定还拭泪”。写了悲以后是写疑,反而怀疑这是在做梦——“相对如梦寐”。经过一场大得战乱,杜甫一个人在外边受到很多得磨难,忽然回到了家里,先喜,再惊,再悲,最后是疑。杜甫把握住了心情得每一个起伏,写得很细致,可以说是达到了出神入化得地步。
杜甫不只是细致入微,他还能够通过入微得刻画达到雄浑壮阔得境界,这才是杜甫超出一般现实主义诗人得地方。
论戴望舒诗歌的艺术特点
论戴望舒诗歌的艺术特点作者/陈秋蓉
戴望舒是我国现代派诗歌的代表人物,一生成就颇丰,作品影响深远。本文从作家人生经历人手,以诗作分析为基础,以归类研究为方法,探讨戴望舒诗歌的艺术特点。
戴望舒,浙江余杭人,中国现代派代表诗人之一,著有诗集《我的记忆》《望舒草》《望舒诗稿》《灾难的岁月》《戴望舒诗选》《戴望舒诗集》等。
他19出生于小桥流水、杏花春雨的江南。青年时期先后就读于上海大学文学系、震旦大学法文系;1926年参与创办《璎珞》旬刊,发表处女诗作《凝泪出门》;1928年参与创办《文学工场》,在《小说月报》发表《雨巷》一诗,并因此被冠名“雨巷诗人”;1936年参与创办《新诗》月刊;1938年远赴香港主编《星岛日报》副刊《星座》及英文刊物《中国作家》等,成为一名活跃的抗日文艺战士;1939年与艾青主编《顶点》,宣传抗日;1941年被捕入狱,写下《狱中题壁》《我用残损的手掌》等作品,极尽抗日救国的豪迈;后经叶灵凤保释出狱,在新闻总署国际新闻局工作;1950年因气喘病与世长辞。
他一生的诗歌创作,带有命运转折、时代变迁的深刻烙印,以抗日战争为界,大致可划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自1922年起,到1937年止,主要抒发自怨自艾、孤寂感伤的情绪,表现出婉曲朦胧、隐秘含蓄的诗风;第二阶段自1937年起,到1945年止,主要抒发忧国忧民、深沉凝重的情绪,表现出沉郁顿挫、悲壮豪迈的诗风。在诗歌的艺术特点上,两个阶段既有一脉相承的部分,又有判若云泥的方面;同一阶段在诗歌的艺术特点上,既有殊途同归的相似,又有风格迥异的差别。
第一阶段的诗作大致有两种风格:一种以《雨巷》《微笑》为代表,空灵迷蒙、缠绵悱侧;一种以《夕阳下》《忧郁》为代表,孤独压抑、幽暗清冷。
《雨巷》讲述了一场唯美动人的梦境:“我”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细雨如线的雨巷,抬眼看去,巷道悠长,杳无人迹。“我”漫无目的地走着,犹如置身一幅古老的画面,多么希望逢着一位丁香一样、解我心忧的姑娘。她面若丁香,味若丁香,情若丁香,在雨巷中彳亍,凄清又惆怅,眼光如太息,从“我”身旁飘过,直到颓圮的篱墙,走尽这雨巷,带走她的颜色和芬芳。“我”徒自回味,反复想念,继续撑伞,彷徨寂寥,一如最初。全诗句子长短参差不齐,韵脚错落有致,词语重叠回环,节奏曲折往复,营造了一个凄婉迷惘的氛围。全诗仿佛笼罩在一个薄如烟纱的雨雾下,人影若隐若现,愁绪若有若无,距离若即若离,情境主客难辨,像“面纱后面美丽的双眼”一样如梦似幻,引人人胜。
《微笑》短小精悍,余味悠长。“轻岚从远山飘开/水蜘蛛在静水上徘徊/说吧:无限意,无限意/有人微笑/一颗心开出花来/有人微笑/许多脸儿忧郁起来/做定情之花带的点缀吧/做遥迢之旅愁之凭籍吧/微温轻渺,欲说还休。”全诗意象丰富、语言跳跃、时空交错、语近情遥,堪比一幅素雅轻柔的写意画。
再如《秋》,“再过几日秋天是要来了,/默坐着,抽着陶制的烟斗/我已隐隐听见它的歌吹/从江水的船帆上。//它是在奏着管弦乐;这个使我想起做过的好梦……”“我”独自默坐,抽着烟斗,听到江面上传来秋天将至的讯息,想起做过的许多好梦。全诗语言明白如画、感情自然淳朴,传达出一种恬静闲适的旨趣。再如《深闭的园子》,“五月的园子,/已花繁叶满了,/浓荫里却静无鸟喧。小径已铺满苔藓,/而篱门的锁也锈了/主人却在迢遥的太阳下。在迢遥的太阳下,/也有璀灿的园林吗?陌生人在篱边探首,/空想着天外的`主人。”全诗意象流动、虚实相生,语言情趣盎然、曼妙如花,勾勒出一个花繁叶满、浓荫铺地、静无鸟喧、篱门锁锈、深闭不开的院子,只见篱边有陌生人探首眺望,猜想着主人的去向,也许是远行迢遥了吧。就这样,禅意陡生。
类似的还有《我的恋人》中“我将对你说我的恋人,/我的恋人是一个羞涩的人,/她是羞涩的,有着桃色的脸,/桃色的嘴唇,和一颗天青色的心。”《烦忧》中“说是寂寞的秋的清愁,说是辽远的海的相思。/假如有人间我的烦忧,/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假如有人间我的烦忧:/说是辽远的海的相思,/说是寂寞的秋的清愁。”《白蝴蝶》中“给什么智慧给我,/小小的白蝴蝶,/翻开了空白之页,/合上了空白之页?//翻开的书页:/寂寞;/合上的书页:/寂寞。”《秋天的梦》中“迢遥的牧女的羊铃,/摇落了轻的树叶。∥秋天的梦是轻的,/那是窈窕的牧女之恋。//于是我的梦静静地来了,/但却载着沉重的昔日。//哦,现在,我有一些寒冷,/一些寒冷,和一些忧郁。”这些诗句舒卷自如、色调雅致、意境邈远,与《雨巷》在遣词造句、抒情达意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是一类。
另一种以《夕阳下》《忧郁》等为代表,语言悲戚,意象沉着,感情郁结,比之第一种,少了迂回萦绕的浪漫,多了语重心长的思考。
《夕阳下》描绘了一个夕阳无限、天色苍苍的黄昏,如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般催人泪下、撼人心魄。“我”独立天地间,看到晚云暮色、溪水残日,不禁黯然神伤,觉得自己瘦长的影子像山间古树寂寞的幽灵。远山上暮色正浓,似乎在哀悼终结的白日;幽夜将近,清风乍起,落叶翩翩;荒冢里光影乍现,蝙蝠在老树枝头私语,微弱的声线在晚烟中飘荡。如此一系列枯槁幽微的意象,传达出一种愁肠百结、透骨酸心的感伤。“我”触景生情,感慨万千,所谓“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这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用西方现代心理学重要流派“移情说”来解释,“当艺术家凝神构想,情动于中,想象异常活跃和驰骋的时候,他也就往往不自觉地寄情于物”,“移情现象是一种‘外射’作用,即把我的情感‘外射’到事物身上去,使它变成事物的属性,达到物我同一的境界”。
《流浪人的夜歌》与《夕阳下》在艺术手法、意境创造上极为相似,都是情景交融、寓情于景的典范。“残月是已死美人,/在山头哭泣嘤嘤,/哭她细弱的魂灵。//怪枭在幽谷悲鸣,/饥狼在嘲笑声声,/在那莽莽的荒坟。//此地黑暗的占领,/恐怖在统治人群,/幽夜茫茫地不明。//来到此地泪盈盈,/我是飘泊的狐身,/我要与残月同沉。”诗中哭泣的残月、悲鸣的怪枭、嘲笑的饥狼、莽莽的荒坟等意象,让人如同身临一个茫茫的幽夜,顿生飘泊无依、悲天悯人之情。
类似的还有《忧郁》中“我如今已厌看蔷薇色,/一任她娇红披满枝。/心头的春花已不更开,/幽黑的烦忧已到我欢乐之梦中来。/我的唇已枯,我的眼已枯,/我呼吸着火焰,我听见幽灵低诉。/去吧,欺人的美梦,欺人的幻像,/天上的花枝,世人安能痴想!/我颓唐地在挨度这迟迟的朝夕,/我是个疲倦的人儿,我等待着安息。”《夜行者》中“这里他来了:夜行者!/冷清清的街道有沉着的跫音,/从黑茫茫的雾,/到黑茫茫的雾。//夜的最熟稔的朋友,/他知道它的一切琐碎,/那么熟稔,在它的熏陶中,/他染了它一切最古怪的脾气。∥夜行者是最古怪的人。/你看他在黑夜里:/戴着黑色的毡帽,/迈着夜一样静的步子。”这些诗句哀感天地、发人深思、直逼人心,与《夕阳下》在意象组织、感情基调上大同小异,是一类。
第二阶段的诗作大致也有两种风格:一种以《狱中题壁》《我用残损的手掌》为代表,颠沛流离、视死如归;一种以《在天晴了的时候》《偶成》为代表,温暖明朗、蓬勃向上。
《狱中题壁》以临终遗言的形式明确了自己忠君爱国、慷慨赴义的志向,“如果我死在这里,/朋友啊,不要悲伤,/我会永远地生存/在你们的心上。八你们之中的一个死了,/在日本占领的地牢里,/他怀着的深深仇恨,/你们应该永远地记忆。八当你们回来,/从泥土掘起他伤损的肢体,/用你们胜利的欢呼,/把他的灵魂高高扬起。//然后把他的白骨放在山峰,/曝着太阳,沐着飘风:/在那暗黑潮湿的土牢,/这曾是他唯一的美梦。”全诗语言平易、干脆利索、掷地有声,仿佛在对战友当面嘱托、交代后事,没有胆怯,只有勇敢;没有退缩,只有前进,超越了小我的生离死别、恩怨情仇,上升到了民族的命运走向、兴亡存废。
在《我用残损的手掌》中,作者对生灵涂炭、满目疮痍的大地寄予了无限的爱与希望。如今的灰烬泥浆曾经是荇藻河水,如今的蓬蒿遍地曾经是禾苗细软,如今的荔枝憔悴曾经是花开如簇。此情此景下,作者将全部力量运在手掌上面,紧紧贴着身旁的大地,期待一个坚固蓬勃的新世界。全诗语言浑然天成,意象悲壮感人,感情哀而不伤。
这些诗句气壮山河、壮怀激烈,传达出逆境中不畏艰难的气魄和胸有成竹的自信,是一类。
另一种以《在天晴了的时候》《偶成》等为代表,语言明丽、节奏欢快、感情奔放,比之第一种,少了忧国忧民的叹息,多了山河美好的想象。
《在天晴了的时候》描绘了夜雨初洗、春暖花开的大地:“到小径中去走走吧,/在天晴了的时候:/赤着脚,携着手,/踏着新泥,涉过溪流。”表达了作者对战乱频繁、凄风苦雨生活的厌弃,对和平安定、安居乐业生活的热爱。
《偶成》表达了作者对“生命的春天”的向往,希望那时可以“看见灿烂的微笑,听见明朗的呼唤”。“这些好东西都决不会消失,/因为一切好东西都永远存在,/它们只是像冰一样凝结,/而有一天会像花一样重开”,诗句饱含哲理、乐观向上、催人奋进。
这些诗句欣欣向荣、花团锦簇,勾勒出良辰美景、人寿年丰的景象,是一类。
戴望舒的诗歌因受命运转折、时代变迁的影响,在艺术特点上呈现出前后因袭、对立统一的风貌和变化多端、丰富多彩的情绪,正如他自己所说:“诗的情绪不是用摄影机摄出来的,它应当用巧妙的笔触描出来。这笔触又是活的,千变万化的。”他正是用手中这支生花妙笔,创造出了一个自出机杼、美轮美奂的诗歌世界。
[参考文献]
[1]戴望舒,戴望舒经典诗集[M].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
[2]杨辛,甘霖,美学原理新编[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作者简介]
陈秋蓉(1975-),女,四川广安人,广安职业技术学院讲师,学士,研究方向为文学。
杜甫诗歌的沉郁顿挫
杜诗中的情感表达不是平铺直叙的,而是有着隐显缓急的变化。
“沉郁顿挫”一词首见于杜甫中年所作:的《进雕赋表》中的“……臣之述作,虽不能:鼓吹《六经》,先呜数子,至于沉郁顿挫,随时敏捷,而扬雄,枚皋之流,遮可企及也。”“百年歌自苦,未见有知音。”这是杜甫临终前对自己作品带有总结性的哀叹。是的,杜甫一生呕心沥血写成的诗歌,在当时并未得到应有的重视。但他死后不久,诗名就日益显赫了,自中唐到晚唐,以迄宋代,文坛上对杜甫的推崇不遗余力,但除了宋代的严羽在他的《沧浪诗话》中提出“子美不能为太白之飘逸,太白不能为子美之沉郁”这样的评论之外,并没见到有人谈及杜诗沉郁顿挫之风格。发现杜甫这个偶然的自我评价最能代表他作品风格并提出来的,可能首推清代诗论家袁枚了,他在《随园诗话》中指出:“人必先有俳恻芬芳之怀,而有沉郁顿挫之作。人但知少陵每饭不忘君,而不知其于友朋、弟妹、夫妻、儿女间,何在而不一往情深耶?……”随后,朱彝尊、陈廷焯等人也曾论及。虽然他们这些论述多半是诗话式的,缺乏条理和系统,但由于这个概念首先出自杜甫自谓,且大体上确实能代表杜甫大多数作品,因此“沉郁顿挫”作为杜诗的艺术风格逐渐为人们熟知并接受,且成为今天文学史上的定论了。
杜甫是一位系念国家安危和生命疾苦的诗人。**的时代,个人的坎坷遭遇,一有感触,则悲慨满怀。他的诗有一种深沉的忧思,无论是写生民疾苦、怀友思乡,还是写自己的穷愁潦倒,感情都是深沉阔大的。他的诗,蕴含着一种厚积的感情力量,每欲喷薄而出时,他的仁者之心、他的儒家涵养所形成的中和处世的心态,便把这喷薄欲出的悲怆抑制住了,使它变得缓慢、深沉,变得低回起伏。个人的悲痛变成了对于百姓苦难的深沉忧思,留下了无穷韵味。沉郁顿挫,是杜诗的主要风格。沉郁,是感情的悲慨壮大深厚;顿挫,是感情表达的波浪起伏、反复低回。
杜诗如此“沉郁顿挫”的风格是怎样形成的呢?这除了与他个人的丰富坎坷的人生经历、固有的天才、不懈的追求有关之外,更是与他所处的急剧变化的时代、中国文学的阶段发展密不可分。
第一,“风格形成的主要根基是:作家丰富的生活和对人生的崇高愿望。丰富的生活迫使他有话可说,作品充实;崇高的愿望指导他的作品为人生效力。”是的,杜甫一生仕途坎坷,怀才不遇,壮志难酬,疾病缠身,穷愁潦倒,奔波衣食,但仍意志弥坚,矢志不渝,这些磨砺了杜甫,也玉成了杜甫。因此,诗人丰富的生活和救国救民的崇高而强烈的愿望,是形成杜诗“沉郁顿挫”风格的原因之一。
第二,“万方多难”的时代特征是形成杜诗“沉郁顿挫”风格的又一主要原因。杜甫的一生,正值唐帝国由盛而衰的急剧转变的时代,既经历了繁荣昌盛的“开元全盛日”,也经历了“流血川原丹”《垂老别》的'安史之乱,并看到安史之乱后唐王朝一蹶不振、江河日下的败落景象。可以说,杜诗“沉郁顿挫”风格的形成和他所处的那个“万方多难”的时代息息相关。紧扣时代脉搏,同情民生疾苦,关心国家兴衰是杜诗永恒的旋律。
老杜忧国忧民和表现自己不幸遭遇的作品大多具有这种风格,如《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全诗共三段,每段都从不同角度抒发自己忧国忧民之情,可谓“一篇之内,三致志焉”,极具沉郁顿挫之情,而第一段表现得尤为突出。诗曰:
杜陵有布衣,老大意转拙。许身一何愚,窃比稷与契。居然成瓠落,白首甘契阔。盖棺事则已,此志常觊豁。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取笑同学翁,浩歌弥激烈。非无江海志,潇洒送日月。生逢尧舜君,不忍便永诀。当今廊庙具,构厦岂云缺?葵藿倾太阳,物性固难夺。顾惟蝼蚁辈,但自求其穴。胡为慕大鲸,辄拟偃溟渤?以兹悟生理,独耻事干谒。兀兀遂至今,忍为尘埃没。终愧巢与由,未能易其节。沉饮聊自适,放歌破愁绝。
先感慨自己窃比稷契的愚拙,但马卜顿出“自首甘契阔”至死不渝的决心,次感慨自己忧民之心被同学翁取笑,但马上顿出“浩歌弥激烈”的更深忧思;复次说自己并非不知隐逸为高,但马上顿出皇帝于自己有知遇之恩,自己不忍离去;再次说自己也非以为国无其人,但马上顿出忠君之情处于本性,实难移易;继而又说虽想放弃鲲鹏大志而效仿蝼蚁之辈,但马上顿出仍然耻于干谒;最后感叹耿直的本性使自己碌碌无为,但马上顿出仍要坚守节操,在百感交集之时只好借酒浇愁了。虽然全段之意不离忠君爱国、忧国忧民,但可谓笔笔转、句句转,在顿挫之中将感情表达得更为深挚。
第三,“语言的准确性是优良的风格的基础。”杜甫,并不像他同时代的众多诗人那样,只把写诗作为炫示文才,猎取功名的手段,或者陶治性情,以及应酬交际之用,而是自觉地把诗歌当作“史笔”来写,“文章本是吾家事”,一直到晚年,仍是“他乡阅迟暮,不敢废诗篇”(《归》)。他的目标很高,对自己的要求也就非常严格,务求达到“毫发无遗恨”(《敬赠郑谏议》)的境地。为了达到这一目标,他“读书破万卷”(《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语不惊人死不休”(《江上值水如海势聊短述》),他是这样宣布的,也是这样做的,“新诗必罢自长吟”(《解闷》),他经常改诗。因此杜诗语言精要凝练,准确生动。如被前代人称道的是:“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十四个字中就包含九层可悲的意思:他乡作客,一可悲;经常作客,二可悲;万里作客,三可悲;又值秋风萧瑟,四可悲;重九佳节,无有可乐,只有登高,五可悲;独自去登,六可悲;扶病去登,七可悲;病又是如此之多,八可悲;年过半百,事事无成,九可悲。真是包含无限艰辛,凄泪横流。何其凝练!再如《春望》诗中:“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一个“溅”字,可谓点睛之笔,这泪流得何其多,时间何其长,心情何其惨痛!象这样的例子,在杜诗中俯拾皆是,不可胜数。努力使语句准确、凝练、生动,这也是杜诗“沉郁顿挫”风格形成的原因。
总之,杜诗沉郁顿挫的风格,强烈地表现了为民请命、以天下为已任的怀抱和心声,在诗歌艺术E达到了“超凡人圣”的境地。这种风格,是诗人愁苦潦倒的阅历,忧抑郁的思想性格,万方多难的时代以及宏博精深的艺术修养各种因素的统一,使诗人达到现实主义顶峰,对后世的诗歌创作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浅析杜甫诗歌沉郁顿挫的艺术特点
杜甫时常将一腔深情选择含蓄凝练的表达出来,先将感情蕴藉甚深甚浓,已蓄势待发之时,受儒家的“仁”的思想的影响,又将感情及时遏制住,转为婉转低回的表达,因此杜甫感情蕴藉浓郁而表达顿挫。
一种审美风格的形成既有文化底蕴的传承的原因也有具体国家社会的环境因素和艺术家个人的因素相互作用的原因,由很多因素相互掺杂融合形成。杜甫诗歌中的沉郁顿挫风格的形成也是受多重因素的影响,受着以儒家传统文化内涵之核心的“仁”的价值观的影响,受着历经磨练的人生经历的影响,也受着忧国济世的抱负,善感的个人性格气质,崇尚壮美的审美理想和个人的创作态度的影响。一、杜甫深受儒家文化中“仁”的思想的影响,这是影响杜甫人生态度的最主要因素。儒家文化或称儒家哲学,它是一门关于处事态度的情感哲学,“仁”是它的核心,也是最高的道德准则。“仁”是人之所以存在,之所以立足的依据,是人之所以是人的关键。这种对人的同情、关爱之情和对万事万物的悲悯情怀,体现在杜甫的诗作中,凝结成了典型的沉郁顿挫的美学风格,这种风格在杜甫的诗歌中俯拾皆是,表现为一种深沉,浓郁,郁结,哀怨,郁愤的情绪,体现为忧患的精神,乐道的精神。如“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这种对出征在外的将士的关怀正是来自于杜甫对于百姓苍生的大爱。二、杜甫的诗歌风格也与当时的社会环境和个人经历有关。杜甫经历了国家从开元盛世到安史之乱,亲历国家的富庶强大到后来的国民生灵涂炭。他个人的人生也经历了仕途的。不得志和物质生活的由充盈到后来的穷困潦倒、寄人篱下这样一种坎坷。在他的诗歌中不仅有着个人不得志的郁结,而且更包含着对对人民疾苦的深切关注,对民族命运的焦虑,对国家前途的忧愁,因此他的诗歌体现了浓郁的爱国主义情操和强烈的民族意识。
杜甫有着诗圣般的情怀,他心中饱含对天下万物都有着关爱和同情,天地万物都关乎生命关乎情感,都能引起对生命的感触和对时间的理解。在杜甫的诗中能得到浓郁的情感体验。通过对杜甫的沉郁风格内涵、形成原因、美学特征的研究,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杜甫的诗歌有着沉郁顿挫的艺术特点和风格,沉郁顿挫是以儒家文化为思想内涵,以含蓄蕴藉为特点,是一种哀怨郁愤的情感体验,是由对人及世间万物的爱而生发出的醇美,壮美,含蓄凝练之美。
陶渊明诗歌艺术特点
具体地说,陶诗的艺术特点可以概括为:
一、情、景、事、理的浑融。
陶渊明描写景物并不追求物象的形似,叙事也不追求情节的曲折,而是透过人人可见之物,普普通通之事,表达高于世人之情,写出人所未必能够悟出之理。陶诗重在写心,写那种与景物融而为一的、对人生了悟明彻的心境。他无意于模山范水,也不在乎什么似与不似,只是写出他自己胸中的一片天地。陶诗发乎事,源乎景,缘乎情,而以理为统摄。在南风下张开翅膀的新苗,伴随他锄草归来的月亮,依依升起的炊烟,不嫌他门庭荒芜重返旧巢的春燕,在中夏贮满了清阴的堂前林,床上的清琴,壶中的浊酒,以及在他笔下常常出现的青松、秋菊、孤云、飞鸟,都已不是寻常的事物,它们既是客观的又是体现了诗人主观感情与个性的,既是具象的又是理念的。且看《饮酒》其五: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这首诗歌颂田园生活的恬静闲适,突出地表现诗人与大自然相契合的心境,是陶诗中著名的诗篇之一。前半部分着重叙说“心远地自偏”的道理,后半部分集中写欣赏自然景物的悠然心情。首二句便以一对矛盾对立的句式为后文的设问埋下了伏笔:结庐(造屋)在人境(人世)就免不了人世交往的纷扰(车马的喧闹不正是纷扰人世的一个缩影和象征吗?),而我们于人境中结庐的诗人却恰恰避开了车来马去的人间的喧嚣。为什么能如此呢?这便自然引出一个带有悬念性的设问(“问君何能尔”?),而“心远地自偏”便道出一个富有深刻哲理意蕴的回答:心灵既远远地摆脱了世俗的束缚,那么虽处喧境也和居于偏僻之地一样。存在决定意识。一般来说,环境的偏僻幽静方能使心境恬淡静谧;然而在一定的条件下意识也可对存在产生反作用,心境的恬淡静谧也可使喧闹的环境变得偏僻幽静。一千五百年前的诗人通过自身的体验,形象地道出了这样一个辩证的道理,这可谓由艺术通向辩证法认识论的奇迹。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则形象地写出了“心远地自偏”的全部意境。其中的这个“见”字用得极好,它精确地表达出诗人采菊之时,本非有意看山,可是抬头之际,山的形象忽然进入他眼中的情景。有的本子作“望”(见《昭明文选》)则大谬。苏轼曾说:“因采菊而见山,境与意会,此句最有妙处。近岁俗本皆作‘望南山’,则此一篇神气都索然矣。”(《东坡题跋》)“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进一步丰富了诗人“悠然见南山”时的美妙意境。“日夕”乃“傍晚”,“相与还”即“结伴而归”,诗人看到夕阳映照下的南山笼罩在一片蒙蒙的青霭之中,益发变得佳妙神奇,而一双双飞鸟眼看暮色渐浓,结伴飞向林间的巢窠。《归去来兮辞》中有“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之句,这“飞鸟相与还”也隐含着诗人舍弃“以心为形役”的官场而归返田园的惬意情怀。最后二句是又一对富有哲理性的名句,从字面来看是说此情此境中的田园生活含有人生的真正意义,想辨别出来,却忘了该怎样用言语来表达了。其实诗人的意思是说:既然领会了此中的真意,又何必去辨别,何必要用言语去表达呢?“欲辨已忘言”句意本《庄子》而来。《庄子·齐物论》云:“辨也者,有不允也。夫大道不称,大辨不言。”《外物篇》云:“言者所以在意也,得意而忘言。”吴淇在《六朝选诗定论》中说:“‘意’字从上文‘心’字生出,又加上‘真’字,更跨进一层,则‘心远’为一篇之骨,‘真意’为一篇之髓。”东方树在《昭昧詹言》中也说:“境既闲寂,景物复佳,然非‘心远’则不能领略其真意味。”这对全诗的精要作了极好的概括。
前四句讲了“心”与“地”也就是主观精神与客观环境之间的关系,只要“心远”,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不会受尘俗喧嚣的干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偶一举首,心与山悠然相会,自身仿佛与南山融为一体了。那日夕的山气、归还的飞鸟,在自己心里构成一片美妙的风景,其中蕴藏着人生的真谛。这种心与境的瞬间感应,以及通向无限的愉悦,是不可落于言筌的。正如《古学千金谱》所说:“篱有菊则采之,采过则已,吾心无菊。忽悠然而见南山,日夕而见山气之佳,以悦鸟性,与之往还。山花人鸟,偶然相对,一片化机,天真自具。既无名象,不落言诠,其谁辨之。”
《拟挽歌辞》其三也是情景事理四者浑融的佳作:
荒草何莽莽,白杨亦萧萧。严霜九月中,送我出远郊。四面无人居,高坟正嶕峣。马为仰天鸣,风为自萧条。幽室一已闭,千年不复朝。千年不复朝,贤达无奈何。向来相送人,各自还其家。亲戚或馀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这首诗先写亲友为自己送葬的情事,“荒草”、“白杨”烘托出悲凉的气氛。然后说人皆有死,谁也不能避免,而一个人的死去对活着的人来说并无太大的影响,不必过于执着。最后两句以理语作结,统摄了全诗。死亡是人的一大困惑,这个困惑被陶渊明勘破了。
陶诗中的“理”不是抽象的哲学说教,而是在生活中亲自体验到的,其中包涵着生活的情趣。陶诗表现了他对宇宙、历史和人生的认识,是探求其奥秘和意义的结晶,而这一切又是用格言一样既有情趣又有理趣的语言表现的,取得了言有尽而意无穷的效果。如:“人生归有道,衣食固其端。”(《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杂诗》其一)“气变悟时易,不眠知夕永。”(《杂诗》其二)“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杂诗》其一)“不觉知有我,安知物为贵。”(《饮酒》其十四)“人生似幻化,终当归空无。”(《归园田居》其四)“吁嗟身后名,于我若浮烟。”(《怨诗楚调示庞主簿邓治中》)“连林人不觉,独树众乃奇。”(《饮酒》其八)这些诗句言浅意深,富有启示性。清人潘德舆说陶渊明“任举一境一物,皆能曲肖神理” (《养一斋诗话》),是中肯之论。
二、平淡中见警策,朴素中见绮丽。
前人往往用“平淡朴素”概括陶诗的风格,然而陶诗不仅仅是平淡,陶诗的好处是在平淡中见警策;陶诗不仅仅是朴素,陶诗的好处是在朴素中见绮丽。陶诗所描写的对象,往往是最平常的事物,如村舍、鸡犬、豆苗、桑麻、穷巷、荆扉,而且一切如实说来,没有什么奇特之处。然而一经诗人笔触,往往出现警策。陶诗很少用华丽的辞藻、夸张的手法,只是白描,朴朴素素。如:“种豆南山下”,“今日天气佳”,“青松在东园”, “秋菊有佳色”,“悲风爱静夜”,“春秋多佳日”,都是明白如话。然而,平淡之中可见绮丽。又如《拟古》其三:
仲春遘时雨,始雷发东隅。众蛰各潜骇,草木从横舒。翩翩新来燕,双双入我庐。先巢故尚在,相将还旧居。自从分别来,门庭日荒芜。我心固匪石,君情定何如?
李白诗歌主要艺术特点
李白诗的艺术特征:李白的诗歌创作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主要表现为侧重抒写豪迈气概和激昂情怀,很少对客观物象和具体事件做细致的描述。李白作诗,常以奔放的气势贯穿,讲究纵横驰骋,一气呵成,具有以气夺人的特点。如《上李邕》:“大鹏一日同风起,抟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以大鹏自喻,并非庄子式的逍遥以自适的大鹏,而是奋飞以引起震动惊怪的大鹏。在这不凡的浩大气势里,体现的'是自信与进取的志向和傲世独立的人格力量。李白诗之所以惊动千古者在此。如他在《江上吟》诗中所说:“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州。”
洒脱不羁的气质、傲世独立的人格、易于触动而又暴发强烈的感情,形成了李白诗抒情方式的鲜明特点。它往往是喷发式的,一旦感情兴发,就毫无节制地奔涌而出,宛若天际的狂飚和喷溢的火山。如《鸣皋歌送岑征君》抒写对于政治黑暗、是非颠倒的愤慨:
鸡聚族以争食,凤孤飞而无邻。蝘蜓嘲龙,鱼目混珠。嫫母衣锦,西施负薪。若使巢、由桎梏于轩冕兮,亦奚异于夔龙蹩躠于风尘?
悲愤不平,慷慨激昂。用抑扬顿挫的语调和节奏变换,追摹情绪冲动时情感喷发奔涌的起伏跌荡,让人直接感受到心灵的震撼。又如《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一开始便如行云流水般把浓烈激越的情怀抒写出来,接着便是抑制不住的感情浪潮的喷发:
君不能狸膏金距学斗鸡,坐令鼻息吹虹霓。君不能学哥舒,横行青海夜带刀,西屠石堡取紫袍。吟诗作赋北窗里,万言不值一杯水。世人闻此皆掉头,有如东风射马耳。鱼目亦笑我,谓与明月同。骅骝拳跼不能食,蹇驴得意鸣春风。《折杨》、《皇华》合流俗,晋君听琴枉清角。巴人谁肯和《阳春》,楚地由来贱奇璞。黄金散尽交不成,白首为儒身被轻。一谈一笑失颜色,苍蝇贝锦喧谤声。
这种情感表达方式,完全是李白式的。
与喷发式感情表达方式相结合,李白诗歌的想象变幻莫测,往往发想无端,奇之又奇,如:“西岳峥嵘何壮哉!黄河如丝天际来,巨灵咆哮擘两山,洪波喷流射东海。”(《西岳云台歌送丹丘子》)“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写入胸怀间。”(《赠裴十四》)“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将进酒》“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秋浦歌十七首》其十五)“猿声催白发,长短尽成丝。”(《秋浦歌十七首》其四)“狂风吹我心,西挂咸阳树。”(《金乡送韦八之西京》)真是想落天外,匪夷所思。
他的奇特的想象,常有异乎寻常的衔接,随情思流动而变化万端。一个想象与紧接着的另一个想象之间,跳跃极大,意象的衔接组合也是大跨度的,离奇惝恍,纵横变幻,极尽才思敏捷之所能。
与作诗的气魄宏大和想象力丰富相关联,李白诗中颇多吞吐山河、包孕日月的壮美意象。他对体积巨大的壮观事物似乎尤为倾心,大鹏、巨鱼、长鲸,以及大江、大河、沧海、雪山等,都是他喜欢吟咏的对象,李白将它们置于异常广阔的空间背景下加以描绘,构成雄奇壮伟的诗歌意象。如《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中的“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黄云万里动风声,白波九道流雪山。”雄奇壮美的意象组合,给人以一种崇高感。又如《渡荆门送别》:“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意象亦极为阔大壮观。
但是,李白诗里亦不乏清新明丽的优美意象。如“人行明镜中,鸟度屏风里”(《清溪行》)。“绿水净素月,月明白鹭飞”(《秋浦歌》其十三)。“竹色溪下绿,荷花镜里香”(《别储邕之剡中》)。“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玉阶怨》)。这些由清溪、明月、白鹭、竹色、白露等明净景物构成的清丽意象,极大地丰富了李白诗歌的艺术蕴含。因此,李白诗的意象,便有壮美与优美两种类型。
李白在《望终南山寄紫阁隐者》一诗中说:“有时白云起,天际自舒卷。心中与之然,托兴每不浅。”他对白色的透明体,有一种本能的喜欢,最感亲切的东西是月亮,其《月下独酌》云:“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月的形象在李白诗中反复出现。在李白诗里,用得最多的色彩字是“白”,其次是金、青、黄、绿、紫等。他天性开朗,喜欢明丽的色调,不喜欢灰暗色。李白诗歌的语言风格,具有清亲明快的特点,明丽爽朗是其词语的基本色调。他那些脱口而出、不加雕饰的诗,常呈现出透明纯净而又绚丽夺目的光彩,反映出其不肯苟同于世俗的高洁人格。